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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夜的洗礼,清晨的阳光格外抚媚。吴忧在床上伸着懒腰,久违的没有在日出朦胧之时苏醒。
起床洗漱,独自吃了些面包当作早餐。满面的阳光,依旧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少年,准备迎接新的一天。
吴忧踩着脚踏车,奔走于市区的各个商场,酒店,寻一份兼职。
从上午到下午,总是不尽人意,但始终未放弃,心想着,予寻能找到,自己也可以做到。
苍天不负有心人,吴忧在一商场求得了一份工作。因为商场周末客流量大,正好招两名临时工,轮班倒来打扫清洁。
吴忧选择了15点-20点的时间工作,下周末开始,薪水也是日结,一天仅仅18元。如果去年非典时期,这份零工算是可遇不可求。
吴忧并没有打算透露给任何人自己在打零工,他有着自己的目的。
平时周末,沐予寻只是扫除,洗衣,学习。而今天多了一件事,打工。
下午不到三点,沐予寻便出发去打工,为了省一元公交费,沐予寻全程步行,走了近一小时。
到了饭店后,正好是员工开饭时间,不仅不凑。经理也没因为沐予寻只是工读生而有所差别对待。
和所有员工在一起吃饭,有荤有素。沐予寻低着头,只夹离自己最近的菜,其余的看也不敢看。
“你这丫头,不吃点肉哪有力气干活。”一位中年胖师傅为沐予寻夹了块排骨。
“张哥,你到是吃,还干的动活喽?”
员工聚在一起吃饭,有说有笑。
看着这些长辈说说笑笑,沐予寻从心底里喜欢这气氛。
众人吃完饭后,准备开始干活了,主要也是后厨的准备工作。
“沐予寻,你先把这些菜洗干净,土豆去皮。”
沐予寻坐在后厨的角落,清洗蔬菜,还要将蔬菜坏的地方摘掉。完事后,要拿剥皮器刮土豆,枯燥乏味的工作。
差不多时,还要负责洗碗。其实洗碗才是主要工作。在晚上第一批和第二批客人之间,洗碗才是沐予寻核心任务。
带着皮手套,近一小时不曾抬头,弯着腰,埋头洗碗,旁边还一个大妈也如沐予寻一样,只是比沐予寻快的多,时不时锤两下自己的腰部,吐口气,缓解酸疼。
忙碌的工作侧面反应了酒店营业状况非常优秀。八点半多一些,经理就让沐予寻下班了,对沐予寻这名肯吃苦的工读生,经理还算是格外照顾。
另一边,
“小忧生日快乐。”谢兰对着刚进家门,汗流浃背的吴忧表达着祝福。
今天是吴忧生日,谢兰一早出门,为自己的儿子定制蛋糕,选购生日礼物。
“看看款式喜欢吗。“吴忧的妈妈取出一个鞋盒,清晰的Nike的logo。在05年还是很多青少年梦寐以求的奢侈品。
“退掉吧,我不喜欢新鞋,穿着垫脚。”
吴忧的妈妈又一次失望了,她实在是不明白,别人家的孩子喜欢追求名牌,为什么自己家的孩子只买路边摊。
谢兰一直以为自己的儿子和自己审美不同,在后来觉得是儿子与众不同,喜欢勤俭,直到儿子上了初中,才知道儿子也是喜欢名牌产品,可就是不知道为何从不买。
给儿子不管是三百元还是五百元或是一千元去买衣服鞋子这些,每次只拿一百,其余的会扔在桌子上。
谢兰很是思念无忧小时候,抱着自己的腿,央求着买这个买那个。现在,谢兰自己都不记得吴忧最后一次撒娇是什么时候。
但吴忧记得,永远不会忘记。
“妈妈,明天能带好的朋友来咱家陪我过生日么?”小小的吴忧,仰着头,搂着妈妈说。
“当然可以,明天是你十岁生日,我的小寿星。”谢兰揉着吴忧肉嘟嘟的脸,和蔼可亲的说着。
“谢谢妈妈。”
幸福的童年在此终结,与家人的芥蒂由此产生。
“沐予寻,你等等我。”吴忧背着小书包,不停奔跑,喊着前面的小女孩。
“今天我生日,我和妈妈说好了,可以邀请同学来家里陪我过生日。”吴忧手托着膝盖,气虚喘喘的说。
“你在邀请我?”手里还拿着几个踩扁的易拉罐的沐予寻回问。
“对呀,这里也没其他人。”吴忧看了看周围。
“可以么?”沐予寻不敢相信。
“晚上七点,别忘记。”
“嗯。”沐予寻有些害羞。
“叮铃,叮铃。”门铃声想起。
吴忧跳下椅子去开门,果然是沐予寻,非常准时。
“生日快乐,吴忧。”沐予寻穿了一身非常干净的儿童连衣裙,双手递给吴忧一只自动笔作为礼物。
“谢谢你,快进来。”吴忧高兴的接过生日礼物。
沐予寻非常拘谨,不敢坐下,看着房子里美丽的布景与家具。
吴忧的妈妈和爸爸从厨房端出已经做好的饭菜,热情满满的准备欢迎儿子的同学。
“阿姨好,叔叔好。”梳着两个小辫子的沐予寻,姿态和高中时期一样,双手垂放于身前,对着吴忧父母分别弯腰鞠躬,非常有礼貌。
谢兰热情的脸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冷漠,每次见到沐予寻都会有这种严肃的冷漠。吴忧父亲到是很有礼貌,“欢迎,欢迎,快坐,快坐。”
“没吃过这些菜吧?”谢兰很是讨厌她,从以前就是。
沐予寻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吴忧的妈妈,摇摇头,两个小辫子来回摆舞。
谢兰受不了这种装可怜的小眼神,冷冷的说,“用眼睛盯着人看是不礼貌的,你妈妈没教过你?”
沐予寻两只手紧紧的抱在一起,这次是低着脑袋摇头。
“也难怪,毕竟你没有...”谢兰没说出口,但是沐予寻知道她要说什么。
“咳...咳。”吴忧的爸爸打断了妻子的言语,但没有指责,他也不喜欢这个小女孩。
“吃饭吧。”气氛有些冰冷。
吴忧看着妈妈,心里有些害怕,从没见过这么冷漠的母亲。
“吃饭时不要说话,不要出声,这是礼貌。”
谢兰没完没了的教育沐予寻,冷言冷语的针锋相对,让年幼的沐予寻快哭了,一直在拼命的压制着眼泪。
沐予寻坐在椅子上,没抬头,没夹菜,左手扶着碗,右手不停的杵着筷子往嘴里扒拢米饭,也不怕噎到,直到将一碗白饭吃完。从椅子上起身,对着吴忧说,“谢谢你,吴忧,生日快乐。”
“叔叔阿姨我吃饱了,谢谢。”沐予寻再次躬身,表示感谢,不等回复,打开门离开了,不,应该说跑掉了。
“真是没家教。”吴忧妈妈喋喋不休。
懦弱的吴忧,不敢说话,机械的吃着饭,不敢表达自己的不满。
沐予寻在风中流泪,在夜中哭泣,没人知晓。
吴忧心中伤痛,灵魂在哭泣,亦无人清楚。
而谢兰作为吴忧的妈妈,在自己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将一枚楔子牢牢的钉在年幼的吴忧心里。
随着时光流逝,这枚楔子已经深入骨髓,即便拔掉也很难愈合,何况谢兰还不曾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