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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寻与伶儿听之自家小姐,齐长馨忌妒之语,默言沉默跟在齐长馨身后走着,主家之事,不是伶儿这等小小婢子可评说言语。
齐长歌走在回自己的院子路上,心里却是分外不得劲,除了无以言说的烦,还是烦。
不过是择婿而己,二姐,就怎可对自己胡言即此呢!
齐长歌想不明白,怎的就择婿而己,二姐就挣到了如此地步?
“小姐?”小蜜见小姐皱眉,不知小姐为何而烦恼,而至于走错了回院的路。
故而打断了齐长歌烦恼的思绪,唤住了齐长歌,齐长歌也止了步,回头问小蜜道:“何事?”
“小姐,走错路了,这条不是回落樱院的路。”小蜜低头垂眼,细语回道齐长歌。
齐长歌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真走错了路,差点要走出内院了,幸好离外院还有段路,不然真遇见了什么与爹爹叔叔访客之流的伯叔辈,可真真是丢了个大脸。
齐长歌即刻往回走,小蜜与一路上沉默的陈氏紧随其后,往回走。
到了落樱院,齐长歌趴在美人榻上,走了长长一段路,这脚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得好好歇一会儿。
陈氏沏了一盏不温不凉的清茶,奉在齐长歌面前,和蔼的道:“小姐,走了会儿路,想必己经累了,先喝杯茶解解渴吧。”
齐长歌端起清茶,放至唇边,一小口一小口抿唇而咽之,入口便生津,唇齿留香。
将茶盏还回给陈氏,齐长歌满目露出怀念,回忆道:“奶娘沏的茶,还是没变,一如往惜般的清香凛冽,从前阿娘最喜欢奶娘沏的茶了。”
“是啊!”一想起夫人,陈氏红了眼,那个美丽善良贤惠的女人,明明应该白发子孙绕膝下,却心如死灰而逝。
齐长歌看陈氏红了眼,挥了挥手,让陈氏先下去平复情绪的道:“我此时不需要人服待,奶娘先下去吧,我想一个人独处。”
“是,老奴退下了。”陈氏应着,垂泪着,一只手拿衣袖擦着两眼,一只手端着茶盏出了房间。
齐长歌闭眼,两手张开,青丝铺枕的躺在了美人榻上,脑子里突然浮现了今日闵柔先生之言:“因人而异,世有君子如玉,也有小贼偷盗。”
齐长歌心里嘲讽的想:世有佳人才子之佳话,也有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之人。
这世间种种无常,际遇无常,齐长歌不知为何,突然间就轻念出了此句,却身心俱都彼累,累得睁开眼皮子的力气都没有,就这样慢慢的睡了过去。
夜晚如常,齐长歌被小蜜唤醒起来,在外间,陈氏上好膳之后用膳,然后不管何时何日,用了膳后必散步的齐长歌,在小蜜的陪同下在后院散步,然后沐浴更衣安寝。
然后第二天,在小蜜与陈氏和落樱院的一众服待下,起床梳洗换衣用早膳,去与齐祖母请安,然后与一众姐妹去宣书院习书学琴,只是不理齐长馨了。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到了下旬的暮春宴了,这一日,齐长歌起床了,算是应承了上回在德馨路上堵路之言。
齐长歌并无怎么打扮,只是叫小密她们上妆只描了黛眉与点了朱唇,身穿素白衣裙,头发也只是用翠绿簪子挽了个髻,再无添其它,耳饰也只是一对玉环坠绿珠。
即是如此再简单不过的装扮,齐长歌也是天生丽质不自弃,一种不施粉黛的美,像是从前朝时代走出来的清丽佳人。
陈氏满是赞叹道:“小姐不愧是淮水第一美人,真是美人美甚矣!”
小蜜及一众服待齐长歌梳流的婢女围绕齐长歌,一起附合道:“小姐美甚矣!”
齐长歌来到镜前,瞧着镜子里美丽的自己,并没有被惊艳,反而有些轻愁的想:还不如干脆装扮了,这下好了,二姐一定以为我是故意的。
“小姐,门房来催了,马车己备好了,众小姐都己到了,就差小姐了。”陈氏回道沉默坐在镜子前的齐长歌。
齐长歌思绪一转,管她呢,反正我己经素装出席了,难道我美怪我咯,起身踩着步子出了房门,陈氏与小蜜在齐长歌身后跟着,出了落樱院,走过三进院子,在姐妹们的“你怎么才来呀?”的诸如此类的抱怨下,坐上了车轿。
一路行人喧哗,窗帘外郁郁葱葱的,行到了丞相家的门口。
丞相嫡出大小姐,年十五,及笄不久的一位清秀女子,潘清越在相府门口与丞相夫人接待来参宴的各家闺秀小姐。
轿帘门打开,齐长歌弯腰走出轿门,在奶娘陈氏的搀扶下,下了车轿。
而欲从后门进的那个弹琴少年,不经意的一侧眼,在众位小姐中,瞄到了齐长歌的侧眼,突然身体顿住了,视线再也收不回来,心是被什么击中了,脑海己迷糊,心没来由的跳动厉害。
自至齐长歌进了相府大门之后,再也不见其身影之后,少年的眼珠子才缓缓动了动,才回了神,心也不再跳动得那么厉害,但脑中关于她的侧颜,久久挥之不去。
齐长馨一身鲜艳红衣袖裙,裙子上绣了一只含羞的鸾鸟,面妆额间眉宇用朱砂描了一朵梅花,点唇正红,眉描青黛如柳叶弯弯,面上胭脂不多不少刚好,头挽着嫦娥髻,髻上别了朵盛放的环瑰花,坠着金珠,雕着金雀的步摇簪在髻侧,耳垂上戴着银色月环,但站在齐长歌身旁,美则美矣。
但一个似人间富贵花,一个似九天之上的神女,没得比。
齐长馨瞪了眼齐长歌,阴阳怪气嗔道:“长歌妹妹,一身素衣,显得我这个盛妆打扮的庸俗。”
潘清越为了在这暮春宴上,大放光彩,特地穿了时下的织光流云锦,此绵缎淮水才仅十匹,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穿的,五匹被皇家拿去了。
剩余五匹被皇家当作恩赐赏给了大臣,身居要职的丞相自然得赏一匹,穿织光流云锦剪裁的裙子,裙子本身有七色,做成流仙裙,似天上神女们才能穿的。
而潘清越还特意让婢子挽了飞仙髻,还配了七朵花,每一朵花颜色不一样,与流仙裙的七个颜色一致,耳朵上还戴了母亲珍重的一对碧玉珠环。
母亲今日都惊艳了,说自己今日是各家闺秀中最特别的,谁知齐家三小姐今日竟淡妆,一袭素衣出席。
说嫉妒也有,说被惊艳也有,但自小熟习淑女礼仪的潘清越,笑意吟吟的领着齐长歌与齐长馨去往宴位上道:“请随我来,今日各家公子与各家小姐,来我府上,属我之幸,我也有责带齐家小姐们上坐。”
“潘家小姐有礼了。”齐长歌与齐长馨,两个人柔声回道。
潘清越微笑道:“不客气。”,然后带着齐长歌与齐长馨两个人,落坐在一个露天的阁楼里。
阁楼里满坐各家小姐公子,各有其姿色,名有其风仪,但一个个坐的姿仪特别优雅,一眼望上去特养眼,且是男女混坐,相隔间距也不是很近,约莫三指距离。
齐长歌与齐长馨被潘清越安排在第一排席中较显眼的位置。
齐长歌也端庄着跪坐在席子上,眼睛目视前方,目光所及之处是陆青寻。
陆青寻自打齐长歌一进门,便移不开了眼,但却叫别家姑娘伤了心。
陆青寻虽不是姿容绝秀的第一公子,但也是淮水城中排得上名号的公子。
谢明宇坐在陆青寻的一旁,手拿折扇,啪的合起,声音打断了旁边痴望的陆青寻,因为谢明宇知道这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窥视齐家三小姐如此显眼,免得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人笑话。
陆青寻显然未领悟到谢明宇的好意,还瞪了眼谢明宇,沉默垂眼。
谢明宇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心道:这兄弟陷得有点深啊!
齐长歌也察觉到了陆青寻不做遮掩的目光,才做不好意思的看向别处。
而端坐在最前一侧抚琴的少年,将这一切看入眼里,心下有点刺扎麻麻的感觉,少年垂下眼,将这种感觉摒弃在一边,专心抚琴。
而坐在齐长歌旁边的齐长馨有些嫉妒了,陆家公子虽不是很有名气的公子,但在淮水也是排得上名号的公子,怎么一个两个的都对三妹瞧上眼,无非就端着清高。
潘清越对陆青宇是有那么点喜欢的,瞧着刚刚那一幕,心里也是有点小小的不舒服,因为潘清越的兄长与陆青宇同窗过,对陆青宇的文章很是推崇。
在与陆青宇同窗期间,自然是没少在府中谈论陆青宇,陆青宇也就这样入了潘清越的耳,而真正上心的是潘清越同母亲去万佛寺上香的那惊鸿一瞥。
潘清越微笑,轻声细语问道齐长歌:“齐小姐,觉得陆家公子如何?”,有此一问,也是探探齐长歌口风,问问齐长歌有几分中意陆青寻。
齐长歌回以微笑,同样轻声细语回道潘清越:“陆公子,文采斐然,容貌出众,然溺水三千,我不善饮之。”,现在的闺秀小姐都如此思春,为何我无上心之人呢?
听着齐长歌话中带着委婉的拒绝之意,潘清越心中小小的不舒服也没有了。
作者有话:书中相亲是本作者凭空想象,凭空捏造,请勿当真哈,并不是依据历史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