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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西回家的时候已经是9点半了,尽管这样,莫西的妈妈也不会在乎,也不会打电话询问莫西班主任莫西回来了吗。
莫西撇了撇嘴,坐上了电梯。
可是莫西却听到有人在吵架,好像是一群人之间的矛盾。
吵架的声音非常大,连在几楼之下的莫西都听到了。
逐渐的,吵架声越来越明显,似乎还有打架,金属碰撞的声音。
这个时候,楼上有一个人被推倒了,狠狠撞在了电梯门上。
并且,电梯门突然打开。
莫西看着倒在血泊里的母亲,站在电梯里,愣的一动也不动。
莫西爸爸也楞在原地,完全没想到他伤害了他的妻子。
“快,快叫救护车!”不知道是谁吼了这么一嗓子。
这时候才有人拿出手机叫救护车。
莫西看着邻居叽叽喳喳的议论,父亲独自愣在原地,母亲倒在血泊里一动不动,几个热心的人帮忙查看莫西妈妈的情况,心里竟然没有多少悲伤,对于母亲是否死亡竟然任何感想,就像看到一个陌生人倒在地上了一样。
不,看到陌生人死亡,莫西还会有点行动。
莫西从血泊中绕出去,她此刻更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位妇人看到莫西,低头和另一个妇人说些什么,莫西听到了。
“家里面的事闹那么大,一看就知道一家人都是不识大体的,你看,现在那个女孩子还一脸无所谓,简直就是个白眼狼。这一家人呀……”
“那你知不知道这家人是为什么闹起来到?”
“是因为那个男人拿他们家拆迁的钱去赌博,不到一个月就都输光啦!”
“赌博!哎哟!”
“对呀!那个女的脾气还很不好,之前还把乡下货硬塞到我那里,我还回去她还摆脸色。”
“那幸好当初她找我说话我没有说。”
莫西爸爸被一个中年男子撞了一下,“男人怎么能打女人!”
……
这些莫西都听到了,她连看都没有多看那两个多嘴的妇人,只觉得眼角湿润,鼻头酸涩。
我为什么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为什么悲哀的事总是找上我?我之后应该怎么办?
莫西走到房门的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了,莫西独爱墙角,第无数次的蹲到同一个位置,抱着膝盖,看着窗外发呆。
一缕清柔的月光透过窗子,洒在了窗台上,窗台宛若镀了银。
此刻那个以银色为边框的洞口,装满了神秘和魔幻,一切的可能或不可能在进入那个洞口的一瞬间似乎都可以实现。
月光放出一条条细若游丝的光线,拖住莫西的四肢,像是牵引木偶一般,摆动木偶的四肢。木偶沉迷在月色这个美丽姑娘的眼睛中,来到了那个神秘的洞口。
莫西的神突然间就回来了,她吓了一跳,她没想到自己竟然动了自杀的念头。
莫西赶紧关上窗户,退到一边,放声痛哭。
我就只想要一个正常的家庭,我不在乎有没有钱!我不在乎爸妈是不是有文化!我不在乎爸妈是不是长得好看英俊!我只想要普通一点的家庭,家里面温馨一点,爸妈能接送我上下学,好歹不要那么多次的争吵吵架……
我可以再乖一点,我可以不花那么多钱,我可以考好的成绩,我可以很听爸妈的话……
在一片寂静中,莫西睡着了,脸上还残留着泪水的痕迹,嘴角也还是紧紧的抿着,全身上下蜷缩着,像一个刚出生的宝宝。
这个时候莫西还没有遇见路纶,路纶会教莫西:如果你渴望亲情,你就自己去争取,自己做家庭的调和剂,尽量忽略那些不愉快的事,或多或少你可以感受到些亲情,这样对你来说就足够了。
——
医院里,莫西爸爸守在莫西妈妈的床边,一直责骂自己。
“我不应该轻易相信那个人的。”
“我就是一个傻子,干嘛来大城市啊!”
“一点本领也没有,还笨,活该被人骗!”
莫西妈妈其实早就醒了,她听着莫西爸爸责怪自己,她心里也不好受。
原本想有的钱有了又没了,原本稳定的生活没了,剩下一团乱麻。
她一点也不想醒来。
“我以后就去当农民工,农民工的工资挺高的,我就是累一些,我也再也不会让你受累了。”莫西爸爸握住莫西妈妈的手,做出了决定。
“可是农民工很累的……”莫西妈妈睁开眼睛,看到还有年轻时候影子的莫西爸爸。
“没关系,在这里我除了做这个还能做什么呢?”
莫西爸爸认真望着莫西妈妈,这个他们这些年来难得和谐的时候。
一个家庭可以在遇见重大困难是改变,不是破灭就是再生,但那是有条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