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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晚自习的课间10分钟可以干什么?周粥可以狂奔到操场,然后跑上一圈再狂奔回教室,当看见“玉树临风”、“细如麻杆”的化学老师时,周粥满头大汗,准点到达。
下课铃声后,四股黑影从教室鱼贯而出,打头阵的是木子,之后是胖墩墩的何星星,老覃随后,两三步超过何星星,周粥最后,简直就像个石头敦敦,或者是个白胖的企鹅,小短腿摆动的频率还挺快。
下了楼梯,转身便是通往操场的大长坡道,黑色的沥青质地,在白色路灯下油光发亮,除了教学楼,其他地方就只有路灯一闪一闪,四人在漆黑的校园如同“魑魅魍魉”,小超市微微的光才可照出一个个青涩脸上的汗珠。不做停歇,四人很快到达了操场,幸好塑胶跑道的铁丝大门还未关闭,操场直径上的聚光灯还亮着,许多小虫寻光而去,在灯光下耗尽此生。
木子第一个到达,老覃第二个,何星星第三,周粥垫底。木子到达铁丝门时,没有看见周粥,于是站在门口等待周粥,老覃顺势赶超,第一个在操场上开跑,何星星当仁不让,周粥如欢脱的兔子般出现在坡道顶端,此刻木子就像黑夜的路标,周粥朝她奔去。见到周粥的木子转身也向操场奔去,周粥紧紧跟上,虽然聚光灯就在头顶,但是偌大的操场还是会有黑的地方,大家的身影在操场时隐时现,幸好那天木子穿着白色的短袖,周粥可以看见,但是木子皮肤本来就黑,周粥似乎只能看清一个白影在操场游荡,木子当时是短发,也就不存在是贞子的可能性了。老覃很快就到终点,四百米成功打卡,何星星也到达终点,只是没了上衣,一身肉不断颤抖。到达终点的何星星才想起自己的上衣丢到了旁边跑道外的铁树上,于是转身去找。木子那长腿简直就是周粥无法企及的,借着聚光灯,木子仿佛是从黑夜里变出来的一般,最终四人都完成了四百米的打卡。
等到周粥跑到终点,何星星才回来,仍旧没有上衣,他说夜巡的老大爷似乎拿走了他的短袖,可能以为是那个小伙子上课丢了的,于是乎,何星星只能光着膀子出现在教室了,走出铁丝门,周粥他们尽量将何星星围在身后,走过路灯,走过小超市,正准备上楼回到教室。
那是谁,站在一楼的平台上?那是谁,在看着周粥一行?
周粥他们抬头望去,那不是别人,正式巡夜的大爷,手里正是何星星的那件短袖,周粥他们欣喜跑上去,留在跟在他们身后的躲躲闪闪的何星星不知所措。找回短袖,何星星恢复原状,一行人冲上楼梯,踏着点,准时出现在教室门口,现在是化学晚自习,“麻杆”李老师推了推眼镜,看着四人回到座位坐好。李老师正好站在讲台上,教室门口吹来阵阵夏风,他的淡粉色衬衣随着风轻轻飘动着,果然是“麻杆”啊!
木子太黑,看不出红晕,倒是周粥,汗珠顺着脸颊流下,红扑扑的脸,大口大口喘着气儿,似乎呼出去的除了夏日的风,还有高三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