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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天堂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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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午。

    天空晴朗,万里无云。

    一座无名小岛的树林中,一个壮硕男子露出精壮的上身,双手放在腹部,双腿扎着马步,表情严肃。

    一个机器人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元气,来自于天地间。”

    唐·纳德举手,附近似乎有一股气流流向他的掌心,过了许久,一颗白色的发微光的小球漂浮在了唐·纳德的手上。

    “将元气融入体内运转,可以强筋健骨,增强身体素质。”

    话音刚落,小球就消失了,天陨感受到了一股能量在唐·纳德的体内流动着。

    “呼~”唐·纳德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元气还可以用作一种攻击的手段。”唐·纳德双掌靠近,中间出现了一颗不断变大的白色能量球。

    唐·纳德将能量球发射了出去,轰击在了一块岩石上,岩石上出现了一个不小的坑,接着坑的边缘出现了一些裂缝,裂缝越扩越长,很快岩石就成了一地的碎块。

    “我希望你能学会这个。”唐·纳德严肃地看着天陨。

    天陨愣了一下,冰冷的电子音响起:“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找到这些能量。”

    “你需要自己去体会,天陨。”唐·纳德拍了拍天陨的肩膀,离开了这里,准备去打渔了。

    ———

    唐·纳德靠在渔船的船头上,翘着二郎腿,双手枕在头后,望着蔚蓝的天空,自语道:“师父,你交代我的已经做了,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它,但尝试一下总是好的吧。”

    天空的云朵似乎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一个道貌岸然的老者的脸,脸上几乎没有皱纹,白胡子留得很长,看上去宛若仙人一般。

    “你觉得他是一个好人吗?”苍老的声音震荡了天地。

    “我觉得是。”

    “为什么?”

    “因为……直觉吧。”

    老者的脸消失了,那朵云依旧孤零零地飘着,唐·纳德回过神来,他不知道这是幻象,还是真实的。

    “你还好吗,师父。”唐·纳德眼中有泪光闪烁,望向天空。

    可是没有任何回应。

    ———

    天陨白色的双眼闪烁着,仔细回想着刚才唐·纳德的动作,以及周围能量的流动。

    渐渐的,周围的元气开始朝着它聚集,一道道肉眼可见的白色线条在它身边旋转起来,但天陨却没有办法让它们停下或者进入体内。

    天陨周边的气流围绕着它转动起来,宛若龙卷风一般,越来越大。

    周边的花草升到空中,树木被一股巨力连根拔起,生在地面的岩石被一道道白色线条化为粉碎。

    天陨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哨塔,立刻往小岛外移动,它快速奔跑,龙卷风依旧围绕着它旋转着,帮它粉碎了路上的一切障碍。

    天陨所过之处,一片狼籍,一道巨大的沟壑从小岛中心延生到岸边。

    “扑通!”天陨跳进了水中,狂暴的龙卷风在水面上掀起了巨大的水花。

    突然,龙卷风往水面下移动了,它开始变小变长,根部化成了一个气流“钻头”,瞬间进入水中,好似一条蛇,朝着天陨冲来。

    天陨因为笨重的机械身体无法在水中进行躲避,一股巨力轰击在了它的身上。

    “轰!”这股气流带着天陨撞穿了小岛下的岩石,来到一个洞穴中。

    这是一个黑暗的洞穴,在刚进去的瞬间气流就消失了,天陨依旧在一股力的作用下向着深处进发。

    洞穴是圆形的,墙壁十分粗糙,上面刻有一些精密的符文。

    天陨的身体在水中翻滚着,这股无形的力巧妙地控制着它的方向,在直径只有两米的蜿蜒通道中它竟然没有碰到任何一面墙壁。

    终于,天陨来到了通道的尽头,它被这股力量从水中带了出来,摔在了岩石地上,它接触到了空气。

    天陨站了起来,它的背后是那个直径两米的通道,水如一面镜子一样覆盖住了洞口,它刚刚就是从这个洞口飞出来的。

    它开始观察现在所处的环境,没有金碧辉煌,这只是一个简陋的小房间,粗糙的岩石地面,四面光滑的木板墙壁,四只蜡烛被固定在了墙上,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天陨发现这个蜡烛在唐·纳德的家里看见过……也就是柜子上的那两支蜡烛。

    小屋正中间,是一张朴素的破旧坐垫。

    天陨小心地走过去,扫视四周,发现并没有暗器陷阱之类的痕迹后蹲下了身子,想把坐垫拿起来。

    可是无论它怎么用力,坐垫都纹丝不动,甚至连皱褶都没有。

    天陨的双眼比那四只蜡烛还要明亮,它仔细观察着坐垫,一块棕色旧布,里面不知道塞了什么东西,看上去挺软的样子。

    旧布上还刻有细小的符文,以及几个比较大的符文。

    天陨仔细凝视,它看懂了那几个那大符文的意思——“坐上去”!

    它从未学过这类语言,它也不会说这类语言,可是它却看得懂符文的意思,仿佛它只有看到才能明白一般。

    天陨立刻起身,准备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它转头,发现那个洞穴不见了,四面都是木板墙壁。

    然而,不知何时,木板墙壁的三个角落,多了三个骷髅头,每个骷髅头的双眼都有一团跳动的紫色火焰,它们似乎在盯着天陨。

    骷髅头的嘴巴张开了,发出了瘆人的笑声。

    “嘎嘎嘎嘎嘎……”

    四面的木墙流下了黑色的血液。

    血液在墙壁上诡异地转动了方向,汇集到了第四个角落,三个骷髅头的目光似乎在说:那个位置是属于你的。

    但天陨没有感受到丝毫恐惧,它目前似乎不具备任何情绪,但它不想就这么死了,它正在冷静地分析着逃脱出去的办法。

    天陨想要再到坐垫上找一些线索,它低头,发现地上已经布满了鲜血和残骸,它抬头,发现四周一片空旷。

    它似乎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数不尽的机械怪物整齐地站在这片被尸体染红的土地上,它们仰望着高峰上的那一道恐怖的身影,低下头,单膝跪了下去。

    只有天陨依旧站着,它目光凝视着那个高峰上的身影。

    它感觉到了一丝熟悉。

    这里没有天空,头顶上是一望无际的星空,几乎每颗在视线内能看清的星球都已经变得残破不堪。

    突然,一颗巨大火球从天而降,机械军队上方出现了一个隐形屏障,一片火光在屏障上炸开。

    这是一场“无声”的战斗,因为这颗星球的地表不存在任何气体。

    星球外出现了一个发着蓝光的巨型裂缝,长足有十万里,里面冲出了许多生物,朝着那个山峰上的恐怖身影飞去。

    一只巨大的火龙飞在最前面,很明显,刚刚那一颗火球就是它发射的。

    “吼!”一道震耳欲聋的龙吟从它口中发出,仅管是在真空中,但依旧出现在了天陨的脑海中,宛如一口钟狠狠地撞击在天陨的灵魂深处。

    火龙飞近了,天陨看清了它的样子:通体红色,脊背上燃烧着火焰,一直延生到尾部的末端,巨大的翅膀展开大概有万米长,体长也有几千米。

    它锋锐的双爪撞击在了隐形屏障上,居然没有造成丝毫动荡,屏障上只是多了两道涟漪。

    火龙怒吼,天陨感觉脑海愈发晕眩,山峰上的那个恐怖身影打了一个响指,屏障就消失了。

    震天动地的嘶吼声响在天陨的脑海里,它的机械双眼不断闪烁着,身体跪在了地上。

    天陨抬头,看见了火龙身后的无数生灵,无一不是强大的存在,都能在宇宙星空中行走自如。

    一个身高千米的泰坦巨人,皮肤是蓝色,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他从天而降,砸在了机械军队的正中间,大片的机械怪物被压成废铁。

    火龙怒吼,又是一道火焰喷出,吞噬了那山峰上一动不动的恐怖身影。

    火焰同时也吞噬了不远处的天陨,它眼前的画面顿时变成了一片漆黑。

    黑暗渐渐消散,眼前是一片光明。

    天陨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个房间,只不过此时的气氛似乎变得很神圣,四只蜡烛的灯光变得耀眼,四面木板墙壁上散发着淡淡的金光,岩石地面也不那么粗糙,变得光滑起来。

    中间的那张坐垫上出现了一个虚影,隐约闪烁着,似乎是一只带有翅膀的天使。

    她朦胧的颜容绝美,身上披盖着黄金战甲,身上金光璀璨,背后有一对洁白的羽翼,轻轻扇动着。

    天陨看着她的颜容和身姿,居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就在天陨刚准备开口时,天使伸出了一根纤细的手指指向了她下方的坐垫。

    天陨看到了坐垫上散发着金光的符文。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