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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刘老头是卖凉皮的,祖传的手艺,我每次出摊都和他一起。刘老头性格憨直,不怎么会招呼客人,我便两头一块吆喝着,当人流量少时我们还会坐在一起闲聊。他说起他的孙女时,脸上总带着掩饰不住的笑容,说她比我大两岁,乖巧懂事,温柔体贴,小时候跟他一起住,会经常帮他捶背,替他收拾屋子,随孩子爹娘回家住后也总回来看他。不过再过一个月那招人疼的孙女就要嫁人了,要做别家的媳妇了。
一说到这儿老刘头就开始叹气,我便安慰他说:“即使嫁了人她也会来看你的,你还可以常见着她,而且她温柔贤惠,婆家人也会欢迎她,对她好的,儿孙自有儿孙福,日子都会越来越好的。”?他听后点点头。
刘老头的凉皮做的好,回头客不断,有时刘老头也会请我吃他的凉皮,凉爽可口,我喜酸,他便会给我多加些醋。老刘头还有一个小孙子在他家里住,知道我念过几年书便让我抽空教他识字,我在制鞋做缝补得空时便会教他几个字,有小孩子在我这里玩我也就不那么无聊了。
今儿个上店里买料子时,发现新到了些好料子,便买了些,想着得送登哥一双鞋,总是受恩于他,应该好好感谢一番,又想着佑庭哥的生辰快到了,也做一双鞋给他。买完料子便在街上逛,瞧着新摆出一个卖泥塑的摊子,忍不住好奇凑上前去瞧,看到这些泥塑个个精致,心动不已。心想每次佑庭哥生辰总是送些鞋、衣裳之类,没啥新鲜的,今年不如再挑个泥塑给他,于是挑了个小老虎买下了,看着小老虎呆头呆脑的样子,不由得笑起来。
到了佑庭哥生辰那天,他邀请我和悦儿姐参加了他的生辰宴,等生辰宴快结束时他来找我,我把鞋和那只老虎拿出来给他,和他笑着说:“你快瞧瞧那虎娃娃,和你一模一样。”
他接过去看见那只老虎一笑:“刚巧我也买了个泥塑,准备过两天给你,没想到你也送我一个,我现在去给你拿。”于是便匆匆跑去拿出一只兔子泥塑给我,我看着那只精致小巧的兔子很是喜欢。
他说:“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正巧买了一对生肖。”
我羞红着脸又故作大方地拍了拍他背说:“那可不,咱俩谁跟谁呀。”
晚上回到家刘老头来找我想让我第二天陪他一同参加孙女的婚礼,因为婚礼时他会很忙,而他的小孙子父母早亡没人照看,希望我同他一块去帮忙看着孩子,我心想从小到大还没参加过婚礼呢,于是欣然答应。第二天一大早来了辆马车接我们,和悦儿姐告别之后便踏上了参观之路。
到了地方先休息了一天,头天下午人们便忙前忙后的,许多人基本上一晚上都是没睡,因为我是客而且也不熟悉婚礼就没帮上什么忙,晚上外头太过热闹于是我也是半睡半醒的。第二天上午我终于见到了新娘,只见新娘身穿旗袍,头戴花冠加披婚纱,眉眼秀气,十分端庄,正在我感叹之际,身边就有个小朋友大喊道:“新娘子好漂亮啊。”
旁边的伴娘则穿着绣花礼服,帮着新娘整理头发,一上午新娘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消失过。到了中午,听到外头的喇叭声便知道新郎来了,新娘有些紧张,不一会儿来了个身穿长袍马褂,胸前佩戴大红花的俊俏男子走进来,将新娘背出去,场面好不热闹。
到了院子门口时新娘和她的家人不舍别离,含泪道别,随后新郎把新娘轻轻扶入轿中,便骑着前面的骏马,告别了新娘一家。送走新郎新娘后,大家伙便落座,宴席开始。吃饱喝足后的我们又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便回家。
车上老刘头盯着我看了一会说:“你年纪也不小了,该操心自己的婚事了。”
我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听他这么一说我有些臊的慌说:“我不急,我还小呢。”
老刘头又说:“不小了,你们这些年轻人总是不以为意,把婚姻大事当儿戏,你从现在开始着手准备,还来的及,不然等到黄花菜都凉了,有你后悔的。”
我便回:“是是是,我听您的,回去就准备。”
老刘头又说:“你别是应付我,你得操心,要不我帮你,给你介绍介绍。”
我一听立马回道:“这种事哪能让您忙活,我自己可以的。”老刘头不放心地看了我一眼,想说些什么,又作罢。
晚上休息时我边铺床边问悦儿姐说:“姐,你准备什么时候嫁人呢?”
姐被我问的有些懵,反问我:“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眼睛上下打量我?“你想嫁人了?心怡谁啊?文家哥哥?”悦儿姐坐过来抱着我问。
我红着脸说:“怎么会呢,登哥是个好哥哥。”
“不是文家哥哥吗?我瞅着他对你挺好的,那便是李家哥哥,是不是?你俩总背着我偷偷出去玩,是不是有情况?”
“哎呀,悦儿姐你讨厌,你别胡说。”我急着把悦儿姐的手松开,“騰”的站起来。
悦儿姐捂嘴笑道:“你这不是不打自招嘛,怪不得你平时总亲近李家哥哥,要不姐帮帮你?”
我急忙说:“你别瞎来,佑庭哥哥还不知道怎么想的呢,我觉得就现在这样挺好的。”
“好什么好,我还不知道你,要是觉得好你今天就不会问我了。”?悦儿姐边说边捂嘴笑着看我。
“那不是,哎呀,好姐姐你别取笑我了。”?我沉默了一会儿又问道:“姐,你说嫁人是什么感觉呢?我瞅着刘家姑娘在那儿乐个不停的。姐,你期待嫁人不?”
“姑娘说不想嫁人都是骗人的,虽然会有很多担心,但谁不想试一试呢?放心,你想嫁谁姐都会支持你的。”
我挽着悦儿姐的胳膊坐下说:“姐,你最好了。”
靠在悦儿姐的肩膀上我想到我的身体状况又说:“不过我这样嫁给谁都是累赘吧,还不知道我能撑多久呢,还是别祸害人了,就这样和姐住着吧,守着姐,等姐嫁人。姐,以后你嫁了人也要常回来看我啊,要是过的不好你再回来找我,我不会嫌弃你的。”
悦儿姐揪了一下我鼻子说:“瞎说什么呢你,瞧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你肯定会越来越好的,我们都能得偿所愿。”
我抱着悦儿姐,蹭了蹭她的肩膀说:“好,姐说什么就是什么,都听姐的。”晚上便抱着姐睡着了,感觉夜里格外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