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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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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馆子开着门,空气清冽。仲筱在馆子里抹着桌子。看着碟子里的青豆,拿了一个放进嘴里。

    沈柯之不知道何时居然走到了这里,他在路边抬眼看着仲筱,仲筱陡然和他对视上了。

    此刻仲筱的心怦然一动,沈柯之就那样站着。穿着棕色的外褂,黑色的裤子。在看着她。

    仲筱手上的停住了,抹布腻凉的在手中。想到他或许还和简素瑾感情一如既往,仲筱撇过头。

    沈柯之没有停顿,往前走了。

    仲筱在桌上擦拭着,不由自主脑海又把刚刚的对视在脑海里回放一遍。

    她赶紧摇摇头,不去想他。

    那天简素瑾说沈柯之对她和以前不一样了,可是他他还是任由她挽着胳膊不是嘛。他即使替她解了围,最后不还是去她那里了嘛。

    仲筱拧干手巾,她看着桌上那一条条黄棕交杂的纹路。在心里想把沈柯之抹去。

    穿着两件衣服的老师一次次强调起期中中考来,班里开始作业加重。

    仲筱也帮虚心求教的孟语交她一些基础的题。

    即使学习氛围比之前比很紧起来,但是八卦的事情还是很快会传来。

    “你知道嘛,莫秋童和安玖言谈对象了。”孟语半失望半激动的讲。

    “莫秋童和培思琪不是好朋友嘛。然后培思琪喜欢吴波,她找吴波一来二去安玖言也在,她让莫秋童和自己一起。不知怎么的安玖言居然看上莫秋童。”

    “哦。”仲筱对安玖言有印象,他认识雨生,是吴波的朋友。不过两人和她没什么交集,但有点印象。

    晚上放学清理书包,蒋嘉涛倒是反常的没有早跑走了。

    仲筱今天扫地,她走的比较晚。等班里陆陆续续就剩几个人时蒋嘉涛还没走。

    仲筱拿着扫帚来到自己桌位时,看着在桌子边的蒋嘉涛。

    “你怎么还不回家?”

    “我等你。”

    “什么?”仲筱扫着桌子底下。

    蒋嘉涛拿着书包,说。

    “快考试了,你教下我学习好不好。”

    仲筱愣了下,握住扫帚。“不好意思,我放学没时间。”

    “那周末呢。”

    “你让别人指导你吧。我周末也没时间。”仲筱摇摇头。

    “你帮我好不好。”蒋嘉涛抓着仲筱的扫帚。

    “你都帮孟语,我还比她聪明呢。”

    仲筱停下了。

    “你也知道你比较聪明啊,在家自己多用功嘛。”

    “仲筱。”蒋嘉涛语气放软,抓着仲筱的扫帚不松手。

    “真的不行。”

    “你帮孟语因为你和她玩的好,算朋友。难道我们两个就不算朋友了嘛?”

    “蒋嘉涛,你要是真想学可以找齐洁。”仲筱一动不动,蒋嘉涛这才放弃了。

    这几天学生都忙忙碌碌的,老师更是在课上拖堂给大家讲点题。终于到了考试的时候。

    试卷从第一排传到最后一排,浑厚嘹亮的钟声荡开。黑色笔水浸在纸张上落下一段段文字。

    仲筱考完试后清理着书包,楼梯道人熙熙攘攘。

    蒋嘉涛在桌上拍了一下自己的卷子,然后和班里其他人对起答案来。

    “AACCB,前五题我答案是这个。周有玉你是怎么写的啊?”他转身看周有玉的试卷。

    “我第三题选的是D,我同桌和我一样。”

    “长青,你呢?”

    “瞎写的。”

    蒋嘉涛凑到仲筱旁边。

    “你填的答案是什么啊?”

    “忘了。”仲筱把文具盒装进去。

    “应该和你一样吧。”

    “你每天回这么早干嘛啊,难道就只学习嘛?也太没意思了吧?”

    “还行。”仲筱走出班门,蒋嘉涛跟了出来。

    “你要不要我去我家旁边一家新开的书店?”走到拐角,蒋嘉涛开口。

    “书店?”

    “对啊,昨天我还去逛逛了呢,书还挺多。”

    “你都记得是什么类型的书嘛?”

    “嗯。”蒋嘉涛说。“反正都是些名著啊这些,没有小黄书。正二八经的书店。”

    “那,”仲筱迟疑了下。

    “你看你喜欢看书肯定得去一趟啊!再说你又不知道在哪儿,我和你一道走一回呗。”

    “好……”

    卖手工馒头老头骑着自行车沿街吆喝,树叶黄的什么都不剩下了。

    店面一般,装修整齐。白色粉墙边缘处染着红漆。一排排书架上书的琳琅满目。

    仲筱靠在书架上,翻开一本书看了很久,蒋嘉涛就在她旁边也随意翻起一本书来。

    门外的梧桐树粗的直径估计一米左右,梧桐叶落下一堆。

    仲筱挑选好书然后付了钱。

    “《绿山墙的安妮》,《绿野仙踪》。”蒋嘉涛念着仲筱手里的书,然后扯了一下仲筱的袖子。

    “我也想看看书,你给我推荐几本呗。”

    “青少年看的好书啊?我们书店选的都是有品质的书。不然你可以看看笛福的《鲁宾逊漂游记》,莫泊桑的散文,或者余华的《活着》?”热情端庄的女店员拿起袋子装上书,然后给仲筱找了钱。

    “你推荐的都是不错的书,你看了很多书吧?”仲筱忍不住对她青眼有加,因为在这个小城很少有人会在枯燥的生活里谈论书籍。

    “咳,我是喜欢看书。后来上大学的时候被别人顶替了,那人给我家我哥一些钱。我就没上了,后来一个人在大城市闯荡。现在赚了一点积蓄,也不想再闯荡就回大家开个书店看看书。”

    “哦。”仲筱收起书,又继续和她聊了几句,然后走在回家的路上。

    蒋嘉涛赶着他的自行车和仲筱并排走。

    “你家是往右边走的吧?”

    “我要去买个东西。顺便还可以送送你。”

    “你骑车先走吧。”仲筱说着快步超他一截。

    “哎!”蒋嘉涛骑上车,叫住仲筱。

    “那我先走了。”

    “嗯。”仲筱看着周围店铺的灯星星点点亮起。

    她慢慢走着,暗黑的天让路边的草木都已经黑了下来。

    不知哪里钻出来的黑色小猫在仲筱眼前一跃,然后跑走了。

    仲筱受到一惊,手上的书掉了一本。她准备在地上拣起来。

    倏然有人走了过来先她一步拣起来。

    仲筱看见沈柯之的脸错愕起来,她接过那本书。

    “沈柯之。”

    沈柯之的神情冷淡,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