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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鸿心里一沉,脚上的绳索这么也挣不开,使劲蹬的话会弄出大动静。
怎么办?林鸿有了决策......车速在变快,现在已经出了长丰街,并脚跳车得摔残了......那就拉手刹!位置刚好!
车紧急制动可以吓他们一跳,最理想还能弄出个车祸,我可以趁机下车大声呼救,并脚逃不远两只手也能抵抗,怎么也能拖到热心市民来帮忙。
感到车还在加速,林鸿默默调整姿势,然后迅速右手支起身体。
看到了!林鸿左手快速前伸,就在他抓住手刹扳手时,一只手稳稳搭在了他的手腕上。
好漂亮。这是林鸿看到这只手的第一个想法,是左手,稍微有点小,葱根白,十指纤细。
被座椅挡着,林鸿看不见手的主人。
林鸿没有迟疑,手上发力。他自认力气不算小,对方不但是女人而且还有发力的角度问题,就算被拉着他也能立刻把手刹给扳过来。
“聪明的判断。”
“什—”
两只手都松开了,林鸿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收回来的左手,一直到感到剧痛,才反应过来——他的左手腕严重变形,无力下垂。
那女人在他发力的一瞬间捏碎了他的腕骨。
“啊!——”
林鸿用最大音量惨叫出声,痛得近乎再度昏迷,他也有一点声音能够被外头谁听到的念头,但开车的男人同时摁下喇叭,把他的声音盖过去。
“你说,你也不是个蠢蛋嘛,怎么会一偷到玩具就把裤子脱了,干这种没脑子的事情?”
林鸿低低地呻吟,脸色惨白,没有搭话,他勉强起来到座椅上,准备把门打开跳车逃生。
他刚把手搭在车门开关上,面前座椅突然后倒把他压住,碰到左腕,让林鸿倒吸一口凉气。
又是那女人的手,优雅地从座椅侧方伸过了,掰断了他扣着开关的右手两根手指。
林鸿已经痛得发不出声了。
“弄晕他就行了,他刚才醒过来装晕时候没有尝试联系外头的人,说明他们没有埋伏,既然不知道他有什么能力,就不要节外生枝,我们夺回石头就行了。”
被压在前排座椅下头,林鸿看到一个手帕凑过来捂住了他的脸,他再挣扎几下后,陷入昏迷。
......
弄晕了背后那个不安分的小伙子,顺手把头套给他套回去后,李雨泽让座椅竖回来。
她本来还想跟旁边这个搭档以来从来都是面瘫的大个子赵文勇多聊两句,但对方神情专注,一副不要打扰我的表情。
“你偷听了这么长时间,就没听到点什么?”
李雨泽实在无聊,忍不住问到。
“有一段时间没有了,他们可能已经知道了我的能力,在刻意规避用电磁信号交流。”
没想到搭档会回话,李雨泽来了兴致,随口说到:“喏,你不是说,要囊阔整个长丰市范围,就只能听前30秒吗,说不定通话前30秒他们没说话呢?”
“这!”赵文勇猛然警觉,立刻开始回忆这段时间里的信号里有没有什么异样。
天上寥寥几颗卫星都被组织掌握在手里,现在敌人想要远程通信都必须依靠信号塔,那我肯定可以看到......李雨泽这家伙虽然满口黄段子但确实是个好搭档。
只有赵文勇自己知道,他的能力与其说是听,其实看的成分居多。他能看见弥漫在空气难以名状的波纹,波纹从终端散发,相互交织但互不干扰,都向着信号塔涌去,随后被信号塔结成一根根颤动的细弦,向更远处延伸。
从很久以前起,不管信号有没有加密,赵文勇只要看到颤动的细弦就能够明白里面传达的意思,那是种很奇异的感觉。
城市里随处可见的高耸的信号塔,为了保证通信,每座塔都会重复从其它塔里接收到的信号,越接近塔尖的弦来自越远的地方。
理论上讲赵文勇只要看到一座信号塔就能知道全世界的通信,但庞大的数据会让他崩溃发疯——上一个这块石头的拥有者就因此丧命。
赵文勇接近极限只能做到勉强监视覆盖这个城市的弦,依时间不同通信数量不同,他能对每根弦注视的时间也会起伏,但基本不会超过30秒。
刚才背后那小子没有散发出信号波纹,赵文勇松了口气......勉强能回忆起今天和昨天的弦,今天只出现了一次监听时间里几乎不动的弦,而昨天的......有很多。
赵文勇努力回忆,皱起眉头。
昨天那些信号的位置记不清了,今天下午的那次信号两头一头在对角巷口,另一头居然就在石头被劫持的本部旁边,按时间推算,大概在对面餐馆里拨急救车的那通电话前十分钟左右,很微妙啊。
在庞杂的记忆和数据里找到线索不是件容易的事,赵文勇眉头皱得更紧,开始仔细复盘事件始末。
他怀疑是否石头失而复得本身是更深层次的圈套,毕竟据王所说,这次石头的失窃是那位传说中的窃石者的手笔。
赵文勇一言不发,完全无视了李雨泽后续开的几句黄腔。
李雨泽暗自腹诽:刚才不是你说的求知者们没有埋伏,怎么还这么警戒。
她开始生闷气,扭过头去,见略微有点看不到车窗外,她把座椅一再往前调高,一边想着到底有什么黄色段子能让那家伙失态,一边决定下次再坐副驾驶一定记得带个厚一点的坐垫。
......
张军到计划地点的时候已经是数小时后。
因为刚打完电话就遭遇敌人,他怀疑敌人已经将监听时间扩展到30秒之后,没有使用远程设备告知自己的状况。
在人群里游走,张军强忍住骂娘的冲动,反复确认敌人有没有跟上来。
虽然用「能力」确认了没有人跟踪,张军还是强迫自己在假想的敌人跟踪下,绕了数小时的路。
终于到达他的目的地,那家小酒吧,孤零零坐落在贯穿长丰市东北角的旌河河岸边上。
步行道左边旌河,往前上一小段阶梯后是青衣江大桥头,往右是乘着这几天的升温而开始发绿的草地,绿化带过后才到马路和楼房,小酒吧搁在阶梯下面,透明玻璃作墙,在外面就看得出里头没什么人气,这让人觉得它门上头的店名“我们的酒吧”,多多少少有点讽刺的意味。
张军站在门口,突然觉得自己没脸进去。
“张军?快进来。”
吧台那个正斯文擦着玻璃杯的高个子服务生隔着玻璃门看到他,急急忙忙赶出来。
“我—”张军斟酌着开口,他仿佛已经看到同伴脸上浮现的失望和谴责。
“导师已经知道任务失败了。”服务生直接开口打断他,接着补充到:“现在我们都以为你遭遇不测,正在组织销毁资料和转移据点。”
服务生边说边向酒吧那边打了个手势,示意里头停下,又玩笑道:“你要是再晚点回来,我这个月好不容易做的表格就要连带着新买的U盘报销在火炕上了。”
张军吐出一口气。
“导师呢?”
“他说如果你回来了就去他那儿,就是只有你知道的那个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