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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我和两位林小姐一起游玩,走累了,她们就要给我捏捏脚呢……”七公主一向害怕一母所生的二皇子,看他雷霆万钧的样子,急忙解释道。
二皇子奉旨和林苍一起去赈灾,如今饥民都得到妥善安置,渠南省又天降甘霖,今年收成有望,遂同新任巡抚安排好了之后的事宜,便启程回京。二皇子骑马领着随从超近道率先回来,远远看到公主出宫时习惯乘坐的轿辇,便跑过来看看,谁料竟然又看到她欺侮官家小姐,如今听她说“两位林小姐”,心中暗叫不好,还是确认道:“可是户部尚书林大人家的小姐?”
林念儿保持着为七公主捏脚时的跪姿,并不抬头:“正是林念儿与姐姐林雪怡。二殿下与家父奉旨赈灾,一路辛苦。”
二皇子瞬间对这个鲁莽任性的亲妹妹火冒三丈,竟然让官家小姐像奴仆一样伺候自己,还是赈灾有功、颇受皇上重视的林苍林大人的女儿!他和林大人一起赈灾,早就存了拉拢之心,如今七公主这么羞辱人家女儿,让他怎么交代!
他赶紧亲自搀扶起林念儿和林雪怡,又弯腰作揖:“七公主年纪小不懂事,我这个做兄长的管教不力,还望见谅。”又转头呵斥七公主:“还不快回到母妃那里领罚!”
七公主并不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心有不忿,但面上却不敢当着二皇子的面表现出来,慌忙溜走了。
林雪怡此时心情略微平复,看二皇子外表俊朗,待人和善,心中不由得滋生好感,低首福了一福:“多谢二殿下。”
“林小姐客气了,都是我这妹妹的不是,我这做兄长的回去后一定好好教训她。”
林念儿开口:“不敢当,七公主和二殿下何等尊贵,不值当为了我们姐妹伤了感情。”
二皇子差人将林雪怡、林念儿两人护送回林府,又让丫鬟送去两枚罕见的夜明珠赔罪。这才来到柔妃的寝宫,怒气冲冲地将七公主做的蠢事说了一遍。
“跪下。”人前温柔贤惠的柔妃此时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女儿:“凝珠啊凝珠,你不该在这关键的时候影响你皇兄的大事。更不该把什么事情都做得明目张胆,生怕别人不知道、没看见似的。我平时千叮咛万嘱咐,你为何还是这么不长心眼?”
“娘,凝珠下次不敢了。”七公主深知她和柔贵妃只有仰仗二皇子,以后才能长久立足,因此虽得皇上喜爱,在母妃和皇兄面前却是不敢造次的。
“你回去,禁足五日,好好反省!”
七公主回到房中,发了一通脾气,心中更是记恨林念儿:“哼,不可以明目张胆,那本公主下次就来阴的!”
二皇子处理了七公主的事,这才把和林苍赈灾的情形同柔妃讲了一遍。
“林家这次确实贡献不小,若不是林苍家大业大,拿出了大量积蓄,估计这饥民再过半年也安置不了。”
柔妃道:“皇上明日早朝必会有赏有罚,林家炙手可热,又因揽了赈灾一事,和太子有了不可避免的冲突,浩儿,这是你的好机会,务必要拉拢林家,必要时,可把林苍那个私生女娶了。她虽出身差了点,当个侧妃还是可以勉强接受的。”
二皇子李靖浩想起那个修长又能屈能伸的身影,回道:“日后再行考虑吧。”
林念儿和林雪怡刚回林府片刻,林苍、林穹和林玉竹便回来了。三人在外劳碌多日,都瘦了、黑了,把林母心疼得直抹眼泪:“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
姜氏打趣道:“二爷往日大腹便便,现在清减了倒是好事,看着人精神。”
“精神什么?你这几天可要给我儿补补,瞧瞧,瘦了多少啊!”林母骂道。
林穹得了林母的话,给姜氏使了个眼色:“听见没有,给我好好补补。”姜氏悄悄拧了一下林穹的腰,风情万种地报以一笑。
王氏对林苍则言简意赅:“一路辛苦。”
林苍此刻一家团聚,心情格外舒畅:“苦尽甘来。”继而,又由衷道:“这次多亏夫人照料家中,又筹得大笔银子,帮了很多忙。还有念儿,宴会的事,我听说了,你做的很好,爹为你骄傲。”顿了顿,他又夸起林玉潇:“家里这段时间没出什么乱子,也多亏了玉潇护院有功。”
林玉潇自觉没做什么,有点不好意思。他在林玉竹胸前不轻不重地捶了一拳:“这次你在外面都见了什么新鲜事,可得给我好好讲讲。”
“好好好,我保证事无巨细,给你讲个三天三夜。”林玉竹连连保证道。
聊了很久,众人才各自回房。林雪碧想要跟林雪怡打听在郊外可曾遇到七公主,不料在门口听到姜氏的声音:“雪怡,这个夜明珠价值不菲,你从哪里得来的?”
林雪怡一把抢回夜明珠,她不擅长撒谎,只好如实相告:“二皇子送的。”
姜氏想了想,高兴道:“你见过二皇子了?莫不是二皇子……”
“哎呀,娘,你不要瞎想,念儿那里也送了一颗,许是二皇子这阵子和大伯,还有爹一起共事时得了帮助,心中对我们林家感激呢。”林雪怡并不想任何人知道白日和七公主的事。
“如果是那样,你爹和我应该知道这夜明珠的事才是。”姜氏还是怀疑,莫不是二皇子对女儿一见钟情?她心中得意,忍不住拍了拍林雪怡的手:“娘等着享你的福呢!”
林雪怡知道母亲在说什么,羞得转过身去。
门外偷听的林雪碧心中尽是不甘和委屈,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为什么我是个庶女?为什么我天生就该低人一等,穿的用的,一切不如林雪怡还罢了,连林念儿那个私生女都比我过得好!林家还有谁记得我这个三小姐?外人又有谁知道我这个三小姐?我恨,我恨!
被称为私生女的林念儿,此时熄了灯笼,放下窗帘,仰躺在四面包围的床榻上,才略微有些安全感。今日七公主的事,有点打击到她了。给七公主按摩的情形不断浮现在脑海,还有那些刺耳的话,也不断响起,像一道道辫子,鞭打着她,催促着她,让她不得不试着适应这个世界,对这个世界建立新的认知。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