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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管家离开后,刘光齐第一时间就缠着宣传科干事把照片洗出来。
“聂书记,刚大管家让宣传部的小孙拍照片了,这照片我洗出来拿回家挂着不违反纪律吧?”
聂书记笑着点头:“自然不违反,大管家点头同意的谁敢反对?”
“那太好了!给我多洗几张!洗成十二寸的!”
“算了还是十寸的吧!太大了也不好。”
刘光齐刚说完后立刻改口,因为他突然想起自家领袖画像就是十二寸的,总不能跟领袖画像一样大吧?
(十二寸差不多和普通A4纸一样大)
“洗几张?两张够了没?”聂书记问道。
“洗三张吧,不过底片得留着。”
“放心,洗完就给你封存起来!”
“嘿,谢谢聂书记!”
……
等搞定了照片的事,刘光齐还有一众厂领导们回到年会会场。
舞台上站着的居然是老熟人许大茂?!
不过许大茂只是表演者之一,宣传科十几号人共同演唱一首“新歌”—《北京的金山上》
(首唱者叫常留柱,1960年;后1964年由雍西翻唱,当时大管家听了觉得很好,但觉得 社会主义幸福天堂 这句不太合适,最后大管家将其改为 走在社会主义幸福地大道上)
“北京的金山上光芒照四方!”
“毛主席就是那金色的太阳!”
…..
“好!”
舞台下,刘光齐不吝掌声叫好!
许大茂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刘光齐,表演地更加卖力了。
刘光齐在底下突然脸色一僵,想到了什么,顿时整个人心情都不好了。
李怀德心细,问道:“怎么了光齐?想到什么不对的了吗?”
“没事,突然想起件奇葩的事情,是我个人私事。”
“要不要我帮忙处理?”
“不用,我自己能解决。”
这年代的文艺表演大多这些,除了红歌、军歌、就是诗歌朗诵,就连二人转时说的也是正能量的台词。
想皮?试试!
陈佩斯他爹当年演个黄世仁都差点被战士当场崩了!
后来在扮演南霸天时,还被围观的群众打得身受重伤,被小孩扔石头这种小事就不用提了,常有的事。
更别说节目表演之前还有重重审查,所以根本不可能出现那些贫嘴逗闷子的丑角。
最后所有表演结束,评奖结果一出来果然如此。
第一名《歌唱祖国》
第二名《咱们工人有力量》
第三名《北京的金山上》
全是正能量红歌。
接下来就是枯燥无味的颁奖环节了,照往年的话大多给个荣誉奖状和再加一些纪念类奖励,譬如每人一个搪瓷杯,上面印着红色大字的那种。
不过轧钢厂今年够豪气,愣是每人奖了一斤袋鼠肉,要知道大合唱的人可不少,就这一项又是小几百斤肉发出去了。
让得那些没参与表演的工人们后悔不已。
刘光齐倒是无所谓,这玩意本就不好吃,要是不放足够的调料还臊得慌。
发完奖品后,观众开始有序离场,靠门口近的先走,最里面的最后。
因为都是些老员工,纪律性强,倒也没什么踩踏事故,一切都是这么井然有序。
说实话今年的年会确实够劲,吃饱喝足,还有汇演可以看,最关键的是大管家居然上台讲话了,这对工人们真是莫大的鼓励。
参与的工人们全都不虚此行,感慨来年一定要继续努力,并争取不能让大管家失望。
厂领导也很是兴奋。
大管家亲自到访,并且满意地离开,这本身就是一项重大的功绩,无论是对坐稳目前位置,还是未来升迁来说都是不小的助力。
跟李怀德他们分别之后,刘光齐独自去了梁拉娣的宿舍。
说起来把梁拉娣从机修厂接过来以后,两人还真就没一起好好说过话。
在自己的几个女人里,梁拉娣是最独立,也是最个性鲜明的。
她为了几个孩子真就可以豁出去一切。
可以跟男人一样拼酒、爬围墙;
也可以豁出去风评逢人就讨要粮票;
更敢在鞋底钉脚掌、手持焊枪对付那些敢打她主意的人。
说实话对于这样的梁拉娣刘光齐是欣赏的,只不过阴差阳错之下…..
…….
稍顷间,刘光齐来到了梁拉娣宿舍。
梁拉娣眼睛一亮马上就冲了过来,想好好扑在刘光齐怀里好好腻歪一番。
“刘叔叔好。”
“刘叔叔好!”
….
关键时刻四个小萝卜冲了出来,将这旖旎的气氛打破。
“刘叔叔你怎么来了呀?是来找我妈妈的吗?”
“是啊刘叔叔,我妈妈她……”
萝卜头们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个不停。
“好了孩子们,时候不早了你们先上去睡觉吧。”
“今天刘叔叔过来是教你妈妈做菜的,那天带回来的大虾你们还记得不?我要教你们妈妈怎么烧,到时候烧给你们吃好不好?”
“好哎!吃大虾咯!”
“哥我们快上楼吧,别耽搁了妈妈学烧大虾。”
“嗯!”
在大毛的带领下孩子们很快上楼,没一会儿就安静了下来。
于是楼下的气氛开始持续升温。
来轧钢厂这么久,梁拉娣早就摸清楚了刘光齐的家世,媳妇秦京茹,还有个大姨子叫秦淮茹。
作为过来人的梁拉娣自然能看出这个叫秦淮茹的大姨子同样跟刘光齐关系不浅。
不过她知道这不关自己的事,她自己本就是后来者,不敢觊觎这么多,只要男人心里有自己,时不时能来看望自己就足够了。
于是梁拉娣款款走到刘光齐身前,勾着他脖子:
“今天怎么有空过来看我。”
“不是说要教你怎么做龙虾么?”刘光齐开玩笑道。
梁拉娣先是嘴唇一翘,接着拽着刘光齐衣领威胁道:“说实话,说你想我了,快点!”
不愧是电焊达人,讲话做事到底霸气,这也是其他女人所没有的。
刘光齐反应过来后,直接把头埋在梁拉娣发梢,嗯,一股香皂的味道,应该不久前洗过头。
“不想说,你自己感受好不好?”
……
冬天的夜很不平静,屋外北风在肆意的嘶吼,屋内却仿佛在开演唱会。
清脆的打击乐,被压抑着的男低音、女高音,声声绕梁、不绝于耳,并且经久不息。
许久以后,直到传出一道奇怪的呜咽声后,屋内才恢复平静。
稍顷,梁拉娣无力的趴伏在刘光齐胸膛:“你这个蛮牛,使这么大劲儿。”
刘光齐同样大口喘息:“这不是想让你印象深刻点么?”
梁拉娣拍了他一下,又缓了一会儿才幽幽说道:“你要是忙的话可以少来我这几次,只要你心里面有我,不忘记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