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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这就是家人
在这边陲村庄,刚才发生的事情就犹如一场地震,震动了整个村落。
军队来时村庄一片宁静安逸,但其走后,整个雪窦村便沸腾起来了。鸡、犬、牛、羊,婴儿的啼哭,大人的咒骂,一扇扇窗户被打开了,好奇的人们只有在危机走后才敢放肆的窥探外面的世界。可是他们一无所获,街还是那个街,房子还是那个房子,无破无损,就仿佛刚才那剧烈的震动,只是同村的人同时做了一场相同的梦而已。
渐渐的,灯光暗去,牲畜安静了下来,啼哭声变成了睡梦中的喃呢,咒骂声也变成了更响的呼噜声,村庄归于平静,在静谧的夜色下等待着黎明的到来,开始新的一天。
但此时,村庄中,有三户人家依旧无法安生。三家人的脚步声充斥着整片村落,直到三户人家在村口处偶然相遇,待相互看清,不禁愕然失笑。
“云动他爹,我就知道我家小胖肯定是跟你家云动出去了,没想到还能在村头遇见你啊,真是缘分嘞。”一位身材姣好的妇人率先开口道。
听得这话,一位面庞清秀,书生模样的男子尴尬的应道:“程大哥,程大嫂实在是抱歉,我也不知道云动这孩子跑哪里去了,大晚上的惊动你们出来找孩子。”
“咳咳~”这时一道咳嗽声响起,“惊动到也没惊动,老头子我也是睡的早,赶巧我也正好醒了,倒也是不耽误。不过刚才那马蹄声,我们倒是要好好合计合计。”
“林村长,你家婉婉也被云动这小子给拐跑了啊,没看出来啊,云动这小子倒是挺有魅力的。”程大嫂说道。
“唉,你可别瞎说,说不定婉婉是看上我们家小胖了呢。”一旁站着的魁梧男子开口道。
“程归,你儿子有几斤几两你自己不知道啊,婉婉这么漂亮的姑娘能看得上我们家的小胖子?”程大嫂笑笑道。
“嘿,有你这么当娘的么,尽说孩子不好的,你不看看我有多英俊,我们家小胖以后肯定也和我一样。”程归急忙道。
“那道也是,当初啊我也是看上你这张骏脸,老娘才委屈下嫁给你的,要不然啊,想当年我这定波城一枝花怎么能看上你这个外乡人。”程大嫂眼波流转的望着程归。
“我这暴脾气!”程归听得程大嫂这话,一把搂过程大嫂用力的在她那张美艳依旧的脸上揉捏着,“我就没点别的好啦!”
“好了好了,都老夫老妻了,腻歪啥,老头子我都看不下去了。”林村长急忙插口道。
听林村长这一开口,二人急忙分开,尴尬的笑了笑。
“好了好了,正事要紧,我们还是赶紧找孩子吧。”书生模样的男子说道。
“我这整个村子都找遍了,也没找到啊,云曜你有没有发现?你娘子呢,是不是还在找?”程归问道。
“我也都找遍了,也没找着,我娘子最近身体不好,我让她在家里休息了,这孩子要是找不着了,我回去怎么向她交代啊。”云曜苦涩的答道。
“唉,唉,你们看!”林村长对着三人低声喊道,说着便把手指指向了远处。
众人顺着林村长指向的地方望去,只见三道身影在月色下急速的朝着村口处跑来。
同样的,云动三人此时也发现了村口处站立的人影,暗道一声不好,看来今天晚上是在劫难逃了。云动望向前方跑得正欢的程小胖,却发现他不知何时放慢了脚步,在四下张望着。看他这样,云动就知道程小胖也发现了前面的巨大危机,正想找地方开溜。奈何村口处实在是太过于空旷,根本无处躲藏。
发现这一残酷的事实后,三人也只好认命,慢慢的放慢脚步,企图拖延被“行刑”的时间,是个人都不会嫌死的早。
但是他们错误的预计了程小胖母亲的忍耐能力,三人脚步才放缓没多久,就听到村口处一声惊天动地的喊声:“程小胖!你还不给老娘死过来!”
云动很清楚的看到程小胖那胖墩墩的身体打了一个巨大的寒颤,随后就撒丫子的朝村口处跑去,口中还叫着:“娘,我来了,我来了!”
云动和林婉婉一看情况不妙,就也赶忙跟上了程小胖的脚步。
事实证明,拖延时间是没有用的,要死终归要死,必须认命。向云动老爹云曜这么好脾气的一个人,现在也在村口对着云动破口大骂;林村长则领着林婉婉回了家,想必回家也是一顿教育,毕竟大庭广众之下骂一个女孩子不太好看;程小胖则一脸羡慕的瞅着被领回家的林婉婉,在他看来,林婉婉是逃过了一劫,心里别提多羡慕了。可是残酷的现实还是摆在程小胖的面前,面对着耳朵被老爹揪着,屁股被老娘打着的极限体验,程小胖默默的流下了晶莹的泪水。
但是程小胖毕竟是一个超出同龄人一倍体重的真男孩,所以当他娘边打边问他痛不痛的时候,程小胖很有骨气的说了声不痛。这么硬气的下场一般来说只有一个,那就是爹妈为了孩子记住教训,会继续的打下去,打到孩子说痛为止,可怜的程小胖也没有逃脱这个惯例,一路是被打回家的,明天程小胖能不能好好上个大号就也成了一个未知数。
看到这一幕的云动,此时看着对自己破口大骂的老爹,就觉得老爹格外的亲切,尽然情不自禁的扑到了老爹的怀里。
这一出使得云曜也是云里雾里的,看到扑在自己怀里的孩子,云曜也没办法在发火了,最后对着云动说了句:“下次不要这样了。”就带着云动回家了。
村东头,沿街大宅。此时云动家附近早已是灯火全熄,大门紧闭。当云动父子二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门口,推开门却发现家中还是灯火通明,云曜低头看了看云动,苦笑一声,“儿子,你娘好像还没睡,等等别怪老爹我不帮你,你娘这两天身体不好,让她骂两句就得了。”
云动抬眼望着父亲,眼神中一股浓浓的可怜之色涌向了云曜。云曜在瞬间将头扬起,轻轻的将大门关上,蹑手蹑脚的朝着里屋走去。
里屋的灯光依旧灿烂,但是云动母亲确没有如父子俩预料的那样醒着,而是已经在睡梦中翻腾。云曜看着睡的五迷三道的妻子,脸上的表情异常精彩。拍了拍云动的肩膀,说道:“儿子,回你房间去吧,你娘看来是一点都不担心你啊。”
云动此时脸上的表情确是异常的高兴,回想起刚才程小胖在村口的惨样,云动觉得自己有这样的父母实在是太美好了。
应了一声,就高高兴兴的回房间了。而云曜则看着床上的妻子,叹了口气,带着一脸的苦笑,关上了房门,吹熄了蜡烛。
突然,“儿子你找到啦?”一道睡意朦胧的声音从床上传来。惊得刚吹熄蜡烛的云曜起了一身白毛汗,颤抖着牙齿答道:“找到了,找到了。”
“那快睡吧……”随即细细的呼噜声响起。
云曜默默的拍了拍胸口,向老天祈祷着明天快点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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