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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一上车就问道:“天翔,你怎么就知道这个鸡缸杯是真品?”
“爷爷,这个杯子不是好道来的,这种品相的杯子我在祁老那里见过,都是江南人家流传下来的,跟墓里挖出来的不一样,保存的特别好。”
“祁老说了,南方多雨季,气候湿润,对保养瓷器非常有好处,而北方干燥,对瓷器的颜料破坏很大,就显得很旧,墓里出来的更差。”
楚天翔又说道:“坯子是乾隆无疑,也没有明显的错误,真品无疑,但就是因为太新了,估计货主都不认为这是真的。”
老爷子兴奋地说:“这次捡了大漏,回去我把顾景舟的壶送你一把。”
楚天翔摇摇头说:“爷爷,我不太喜欢这种东西,也不懂,好坏都分不清,这次拍卖会上有一套顾景舟的茶具,我想把那个拍下来。有个重要人物,我得送他份大礼。”
老爷子说道:“我们先去看看那个大罐,顺便也能看看茶具,今天高兴,晚上我们去吃海鲜。”
楚天翔的进步老爷子都看在眼里,单论资产而言,他已经不逊于任何人,难得是他虽然年轻,但并没有表现得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样子,反而一直很低调。
上次的绑架事件,让老爷子深深感到挫败,大儿子志大才疏,关键时候屡屡出错,最后他只能挥泪斩马谡,而郭家一直跟曾家关系不错,但关键时刻一点没犹豫就捅了曾家一刀,就因为如此,才显得楚天翔的存在弥足珍贵。
车开了半个多小时,才来到拍卖行。
整个展示大厅里四周摆满了柜子,里面摆放着这次拍卖会要拍卖的古董,如果哪个客人想仔细看看展品,只能由工作人员拿出来放在展台上,这时客人才能上手。
大厅里客人不少,个个都是衣冠楚楚,大部分人都在窃窃私语,几个展台前也聚集了不少人,估计都是在仔细观察拍卖品,按照规定,一般拍卖行是要保真的,就是不卖假货。但古董这种东西谁也不敢说百分之百的准确,真要买到假货,官司可有的打了。
爷孙俩刚走几步,老爷子朝着一个人问道:
“老李头,你也来了?”
李家族长抬头一看,笑着说道:
“好东西都想看看,怎么?你也想出手?”
“呵呵,我就看看,好事可着你先来。”老爷子笑呵呵地说,今天他高兴,凭空捡了个大漏。
这位是hk资产排名前几的大富豪,曾家跟他比还有一定的差距,但到了他们这个阶层,钱多点少点根本看不出来,无论花销还是投资,对他们而言,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李家族长看见楚天翔,立刻说道:“小子,这次只准站脚助威,别动其他心思。”
“李爷爷,我就是陪爷爷过来看看,没想买。”
“那就好,你做我的顾问,赶紧过去看看。”
人太多,看那个重器还得排队,展桌边上就是一同来的两三个人在看,其他人都离得很远,这东西金贵,稍有点意外,到时候说不清楚。
三个人这才散开,各看各的,这次拍卖会展品不少,楚天翔自己一个人闲逛,瓷器很多,仅有少量的书画和杂品。
楚天翔站在一幅翁同龢的书法前,久久凝视,翁同龢是清末颜体大家,作品是一幅对联:
沧江尽夜虹贯月,南极一星天九秋。
整个书法雍容端庄、气度典雅。
翁同龢以书法名世,初学董其昌、米芾,中年后由钱沣上追颜真卿,又不受颜字束缚,结体宽博开张,笔画刚劲有力,风格苍浑遒劲,朴茂雍容。
楚天翔站在书法前犹如进入空灵状态,他在想象自己如何来书写这十四个大字,婉转起合,铁画银钩...
“天翔,你怎么了?”楚天翔猛地从想象中惊醒,他回头对老爷子说道:“翁同龢的真迹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大师果然不凡。”
老爷子笑了:“你才多大年纪,翁同龢中年之后书法作品才被认可,你比他强多了。”
楚天翔有点不好意思,说道:“我哪能跟大师相比,这幅字我准备拍了。”
两个人回头往展台走去,老爷子说道:“这幅字价格不高,十几万吧,翁同龢的作品太多了。”
来到展台,楚天翔见到李家族长领着两个人正在仔细研究那个大罐,楚天翔凑过去也盯着看。
在古玩行,所谓的大罐是相对于像鸡缸杯这种小瓷器而言的。
这个大罐不过三十厘米见方,直口,短颈,溜肩,鼓腹,浅圈足,砂底,造型饱满庄重。
外壁以青花为饰,自上而下用青花双弦线分隔成4个纹样带。
颈上绘缠枝栀子花,肩部绘缠枝莲花,腹部绘缠枝牡丹,近足处绘仰莲瓣。
画笔流畅,构图繁而不乱,每层纹饰之间因有弦纹相隔,既突出了主题图案,又增加了画面的层次感。
楚天翔心里砰砰直跳,从画工上看,是珍品无疑。
李家族长一抬头看见楚天翔站在边上,他说道:“小子,过来上上手。”
他知道楚天翔有一门绝技,就是靠手摸。
楚天翔小心翼翼地把大罐抬起一角,右手伸到底足的部分开始仔摸索起来,过了有五分钟,楚天翔才慢慢放平了罐子,他面色有点凝重,但又有点不思其解,老爷子低声问道:
“有什么问题吗?”
楚天翔想了想,说道:“按外壁釉彩,应该是真品,底足的坯子也是元代了,但我心里有点不舒服。”
李家族长追问道:“哪里有问题?”
楚天翔摇摇头说:“我现在说不好,但就是不舒服,让我静静。”
说完,楚天翔转身往没人的地方走去。
两个老头相互看了一眼,都有点迟疑,古玩这东西,就怕有人质疑,一旦有质疑,就可能‘打眼吃药’。
楚天翔自己一个人在没人的地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到底为什么,没办法,他又转身回来,这回他借了一个放大镜,仔细看看了底足,疑惑更深了:
元青花我看的太少了?怎么还有这样的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