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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正是阳光最烈的时候,也是一天最热的时候。
刘老板听楚天翔的问话,连忙说有,他站起身来,领着楚天翔来到里间,又是一个放料子的库房。四面没有窗户。
刘老板打开电灯,一指屋里中间一个摆满石头的桌子,对楚天翔说道:“楚总,你就在这里看吧,货架上,地上的石头您都可以看看,有喜欢的我们再谈。”
楚天翔答应一声走了进去。
刘老板回到茶台前,问庄胜:“老庄,这位楚总实力很强吗?”
庄胜正要喝口茶,听到刘老板的问话,放下茶杯:“你把那个吗去掉,就他一个人带着比他还小的两个小孩,到腾市不到一周的时间,花了一个多亿,你说有没有实力?”
刘老板瞪大眼珠子,惊得没说出来话。
“老刘,你现在在瑞宁还没有我消息灵通,乔麟失踪了知道吧?就是跟他对赌输了,现在乔麟连带着乔麟找的打手都没了,你以为谁干的?”
“前几天瑞宁有个私盘,私人飞机就来了三架,卖了几十个亿,你们瑞宁张会长牵的头,听说里边的货绝大部分是天翔他们的,瑞宁人就张会长和黄汉把货放进去了,知道最贵的一块是什么吗?两百多公斤满色冰种料。”
刘老板嘴张的老大,目不转睛盯着庄胜,良久才缓过神来。
他小声说道:“我也隐约听到这个消息,但瑞宁还真没几个人参与,消息都是瞎传,你从哪儿知道的?”
“我在坪洲听说的,有人去看了,就一个感觉,‘震惊’,他说他从来没一次性见过那么多好料子,连白色冰种都挤进不去,冰种飘花是最差的,总共有五六十块,而且都是大料,想想都吓人。”
刘老板在瑞宁湘南帮里也是大佬级别的人物,但不怎么跟当地人接触,整个湘南人也有自己的缅北货源渠道。
在瑞宁,除了当地人,滇南人是一伙的,还有几大松散帮派,比如湘南帮,赣南帮,皖南帮,闽南帮,东北帮等等。
这些都是以地域划分的,老乡帮老乡,一个人来瑞宁赚到钱了,亲戚同乡同学朋友就可能成群结队而来,最疯狂的时候,不到一个月时间赣南一个县城,来瑞宁淘金的超过一万人。
在这些松散帮派里,赣南,湘南人主要是以翡翠原石为主,不管懂不懂,来了就淘货,摆摊就卖货,其勇武程度让人汗然,他们自己也赌石头,一般都是几个老乡合赌,涨了就皆大欢喜,垮了就找石头接着来。
闽南人做成品为主,基本都是一村一镇的乡亲,在瑞宁,做翡翠成品的闽南人占到总人数的四分之一左右,绝对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闽南人和岭南人一样,基本不赌石,但对价格的敏感程度是其他地方人无法相比的,所以单论赚不赚钱,这两个地方的人绝对是翘楚。
在瑞宁,赣南人,湘南人人数最多,但绝大多数人还是在争取温饱,奔小康的阶段,也有赔个底儿掉的灰溜溜回老家的。
真正成为大佬的人微乎其微。
翡翠赌石是很疯狂的,‘疯子买,疯子卖,还有一个疯子在等待。’在瑞宁,每天都有切暴涨的,一到晚上,几个大的珠宝城,烟花爆竹此起彼伏,那都是切涨后的兴奋。
但你一旦认为你也能切涨,你就掉进深渊了,赌石绝大多数是切垮的,百不存一。
一块翡翠原石,从矿山到瑞宁,要经过几道手,任何一道手认为这块石头有大涨的概率,就轮不到你了。
首先是矿山的矿主,他从政府手里承包矿山,挖出来的翡翠原石相对成本很低廉,他只要感觉一块原石有涨的希望,没二话,就是一劈两半,他不会把机会留给别人。
另一个因素就是任何一个矿区的矿脉都有一定比例的好石头,矿主们大量切石头就是切概率,数量到了,好东西也就出来了,这样,品质好的石头永远跑不出他的手心。
只有他看不上或拿不准或直接能卖上高价的石头才能放出去,这一道环节接手的大多数是缅dian人,很少国内人,缅甸政府规定矿山是不允许外国人去,抓住是要罚款坐水牢的。
这些石头品相好的直接就被缅甸商人带到了国内,当然是走私过来。品相一般的到了缅dian最大的翡翠集散地,曼德勒,国内的小翡翠商人一般都在这里拿货。
等翡翠原石到了瑞宁早市夜市,这块石头最少经过三四道手了,想切涨,那真是想多了。
无论是哪个地域的大佬,都有专门的缅dian人给他送货,这些石头在市场上是见不到的,来了大客户,老乡们可以彼此借货换货,但外人绝对不行。
楚天翔在库房里面待了一个多小时,
他面无表情地走到两个人身边,喝了一口自己的茶水:“刘总,有几块石头,我们过去看看,价格合理我就拿着。”
刘老板大喜,这楚天翔看来还真是爽快,一买就是几块!
三个人起身,来到库房,楚天翔一指地上的石头:“这块,这块,还有这块….,说个总价吧。”
他一连指了五块石头,包括他拿进库房的那块几公斤的石头。
刘老板盯着这几块石头,仔细合计着价格。
楚天翔没看刘老板,庄胜却紧紧盯着他看,庄胜知道楚天翔地讲价风格,别看平时交往态度和蔼,温文尔雅,但讲起价来,仗着钱大,一言不合就都不要了,非常霸气,这老刘可别狮子大开口啊。
翡翠原石不是工业化标准件,有固定价格标准。翡翠原石一块一个样,从来没有两块完全相同的翡翠原石,而且即使有,每个人对石头的解读也不一样,价格就能差出去很多,你认为里面是糯冰种,他认为里面是冰种,就这价格就能差出十倍,所以,无论是买的,还是卖的,都是在揣摩对方的承受程度。
刘老板拿起货架上的计算器,简单按了几下,他把计算器递给楚天翔看:
“楚总,五块两百八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