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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后座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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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假的时光,就像初春的积雪一般,随着阳光的出现,渐渐消失不见。

    高二下学期,十四班迎来了开学的第一次大调。

    由于成绩变动较大,所以这次调座位,一笑采纳了成绩进行调动。

    对刘佳来说,这次调座是件好事,因为她还能继续和陈子墨坐同桌。

    但对陈子墨来说,这是一场考验,一场对他和刘佳之间关系的考验。

    她也许已经面临选择了。

    因为季繁星不仅仅只是出现了,现在他坐在刘佳后面,跟陈子墨一样靠近刘佳。

    “刘佳,我坐你后面了”,季繁星的话听起来让刘佳感到很亲切,但是陈子墨听到后却变得很心烦。

    “季繁星,以后我有不懂的问题就问你了”

    “好啊”。

    刘佳转过身和季繁星说话,但是陈子墨和季繁星之间却一句话都没讲过。

    上课的时候,陈子墨侧头看了刘佳一眼,却接触到季繁星看刘佳的目光。他回过头,继续听生物老师讲课,但是什么也听不进了。他走神了,这是很少出现的情况。

    人一旦对自己的信任出现裂缝,就会变得不自信,用别人的优点去比较自己的缺点。就像现在的陈子墨,他会想,是不是像季繁星这样的人才更适合刘佳。

    下课了,陈子墨的情绪很微妙,这种情绪持续了很久,直到刘佳发现陈子墨没有像平时一样跟她说话,她才觉得陈子墨有些奇怪。

    “陈子墨”

    “嗯?”,陈子墨回过神,看着刘佳的眼睛。那双眼睛里,现在只装着他而已,他还在担心什么。

    “干嘛?”

    “没事……”,看起来陈子墨好像没什么异常,刘佳才放下担心的感觉。

    “没事你叫我干嘛”

    “我……”

    “我知道了,你快做作业吧”

    “嗯”。

    季繁星虽然一直在写作业,但是余光却难以不去注意刘佳和陈子墨。

    果然,一旦有了感情,再强大的人,都会变得弱小。

    时间一直安稳的过着,三个人之间的关系一直保持着平衡。

    这种平衡总是时不时的向着某个方向倾斜,最后又恢复过来。

    距离季繁星给刘佳讲题已经过去了很久,陈子墨被冷落在一边,他心里压抑着一种情绪,他不想刘佳和季繁星过多接触,但是他没有能力,也没有立场去这样做。

    刘佳总是在某一个瞬间会感觉到陈子墨不开心,但是他藏的很深,也不会让她看出来,她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因为这些隐藏的情绪的存在,他们之间的距离会越来越远。

    这样的日子过了很久,高中的生活就像一个无限循环,每一天都有写不完的题,今天的任务完成了,明天还有新的题目要做。

    没有人有自信去保证自己已经为高考做好了准备,所以只有准备的更充分,除非高考真的发生了,这场漫长的准备,才会真的结束。

    春天刚走,夏天紧接着就来了。

    理科班的新课程已经接近尾声了,全面系统化的复习即将开始。

    复习资料,试卷,成绩,每一个都可能成为压倒自信心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紧张的学习进度下,如果交不上作业,写不完试卷,成绩下降,都会让这些努力了很久的孩子伤心一整天。

    但是没时间去伤心,他们只能带着这种感觉继续努力。

    理科班的两极分化非常严重。

    理综好的同学,可以用一半的时间就完成整张试卷,而对那些学的吃力的同学,时间远远不够用。

    就像季繁星和刘佳的差距,每次季繁星都基本上是班上第一个将试卷翻页的,而刘佳只能听着周围笔尖与试卷摩擦的声音,慌乱的演算着。

    也许天才和努力的人,都能到达终点,但是往往很少人去衡量,到底那些努力的人付出了多少。结果是现实的,人的眼睛也是现实的。

    时间也是公平的,所有的心血,总会在某个时刻收获成果。

    月考成绩出来的时候,刘佳很紧张,是陈子墨去帮她看的。

    “你猜你考的怎么样?”,陈子墨故意吊着刘佳的胃口。

    “不知道,我不敢猜”

    “……那你自己去看”

    “你不是看了我的嘛,你告诉我就好了”

    “做好心理准备了没”,陈子墨眼睛一亮。

    “嗯,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刘佳心一横。

    “恭喜你刘佳同学,你的理综上升了几十分,先位居我班11名,祝贺祝贺”

    “真的?”,刘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进班的时候,她才18名,要知道14班都是理综强的男生,能够上升这么多名,是有多不容易。

    “嗯”

    “太好了”。

    刘佳乐了一会,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的问,“你考的怎么样?”。

    “老样子,24,上升了一名”。

    陈子墨刚说完,就听到季繁星的同桌惊讶的声音,“哇,季繁星,你好厉害啊,这次考了全班第一”。

    “也还好,我和前几名也没隔多少分”,季繁星谦虚的说道。

    陈子墨心里本来不在意成绩的,虽然刚才看到季繁星的成绩了,但是听到别人在刘佳面前夸赞季繁星,他忽然开始计较起来。

    就在这时,刘佳转过身去跟季繁星说话,“你考了第一啊,真厉害”,说完对着季繁星竖起大拇指。

    “哈哈,谢谢,你也很不错,这次上升到11名了,继续加油呀”

    “嗯嗯,一起加油”。

    陈子墨第一次觉得,刘佳和季繁星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和季繁星说完,刘佳赶紧看着陈子墨,陈子墨的表情很平静,他带着浅浅的笑看着刘佳。也许很多年,她才能读懂一个男孩的心―

    只要你幸福,我就会快乐了。

    伴随着夏天的尾声,暑假也结束了。

    陈子墨从插画兼职里赚取了一笔积蓄,刘佳又刷了厚厚的一摞题。

    再见面的时候,两个人又长大了些,想法也更加成熟了。

    转眼,高二下学期结束,高三生活开始了。

    刘佳的高中时代,开始了谢幕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