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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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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月23号是陈子墨的生日,一大早,刘佳就起床了。她准备去市内给陈子墨买礼物,然后给他一个惊喜。

    每次去见陈子墨的时候,刘佳的心情都是格外紧张和激动的。

    一想到离他越来越近,一想到他,就会开心。

    下车后,站在秀峰杂志社的不远处,刘佳深吸一口气。好的,出发,任务,陈子墨的生日礼物。

    刚去上班的陈子墨站在秀峰杂志社门口,看着远处逐渐被人群遮挡的背影。是刘佳吗,身形差不多。他看了一会,直到那个身影消失,才走进杂志社。

    上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刘佳去了很多礼品店,还有商场,都没有看到想送的礼物,她吃完饭,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来,准备仔细的考虑一下。

    送一般的礼物不够特殊,送贵重的陈子墨肯定不喜欢。陈子墨喜欢画画,所以肯定喜欢比较有艺术特色的东西。

    她的眼睛四处张望,最后停留在一家手工艺品店。

    想了想,于是走了过去。

    推开店门,一股空调的冷气扑面而来,刘佳缩了缩,就看到手工艺品店的老板。

    老板是一位年轻的女士,看起来很有气质,像一位艺术家。

    “你好啊,有什么需要吗”

    “我朋友今天生日,我想送一份特别的礼物给他”

    “特别的礼物,他对你来说也一定很特别吧”

    “嗯”。

    老板带着笑意望着刘佳,“那你想好送什么样的手工礼物给他吗”。

    “我还没想好,我能先在这里看看吗”

    “可以啊,等你想好了,就告诉我”。

    两个人交谈了一会,老板明白了刘佳是送给自己喜欢的男孩,所以帮她挑选了几个模型,供她参考。

    最后刘佳还是没有选,第一次觉得有些失落,不知道陈子墨到底喜欢什么。

    老板看着她说道,“对于收到礼物的人来说,最重要的是心意,他能感受到你的心意,这样的礼物就是好的礼物”。

    刘佳明白了老板的意思,她打开手机,看看时间,已经快到下午三点了。

    “你有他的照片吗,我帮你制作一个同款手工人偶吧”

    “有,有一张”。

    刘佳翻出手机里陈子墨发给她的照片。这张照片是上次陈子墨趁她吃饭的时候偷拍的合照。照片上面,陈子墨笑得很开心,而刘佳就像一个吃饭机器,面无表情的大口吃饭。

    她递给老板看。老板看了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

    “我去帮你做,你坐在这等我一会”

    “好”。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老板就拿着一个包装的很精美的盒子走出来,她将它放在玻璃橱柜上,缓缓打开。

    刘佳看着面前的手工品,心中奇怪的情愫剧烈涌动。

    “这个男孩肯定也喜欢你的,所以我制作了你们两个的人偶,你把这个送给他,他也能明白你的心意了”。

    刘佳人偶和陈子墨人偶,用一条围巾围在脖子上,连接在了一起。刘佳人偶微微低着头,而陈子墨人偶看着刘佳人偶露出了笑容,那种表情就像陈子墨平时看着刘佳的样子。

    陈子墨喜欢她吗。她从来不敢想,所以他才会问她,在她心里他是什么吗。也许她从来都没表述清楚,所以他才会不明白她的心情。

    “想好了吗,如果你觉得可以我就卖给你,不行的话,我可以重新做”

    “我就要这个,我想去试试”

    “那我就祝你成功啦”

    “谢谢您”。

    付好钱,出门已经快到四点了,刘佳走的很慢,她没想过要给陈子墨告白这种事,但是这件礼物,就相当于告诉他自己所有的想法了。之所以想要送给他这件礼物,是因为老板说陈子墨也喜欢她。

    她整个人都沉浸在这种快乐里,看不见其他的东西了。

    走到秀峰杂志社对面马路的时候已经快四点半了,她怀着激动而忐忑的心情看向马路对面。

    就在那一瞬间,刘佳看到陈子墨和吴思思站在一起。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起来,因为吴思思拿着比自己更好的礼物吗?因为陈子墨和吴思思都笑的很开心吗?因为自己太自作多情了吗?还是因为自己没有勇气站在陈子墨身边。

    陈子墨的世界从来都不是只有她,还有许许多多的人,而她的特殊只存在于能够呆在陈子墨身边。

    刘佳走了,她觉得自己很搞笑,竟然以为陈子墨喜欢自己。他那么特别,怎么会喜欢自己这样普通的女孩。

    陈子墨的稿子刚完成,所以下班很晚,一出门就碰到拿着礼物的吴思思。

    “陈子墨,生日快乐”

    “谢谢”。陈子墨忽然想到早上那个背影,也许真的是刘佳呢,她来给自己买礼物吗。

    想到她偷偷偷偷摸摸的样子,陈子墨就笑出了声。

    吴思思以为陈子墨很开心收到自己的礼物,于是也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陈子墨瞥到了马路对面一脸悲伤的刘佳。

    她没有哭,一脸的失魂落魄。

    陈子墨第一次看她这样,于是将礼物还给吴思思,“对不起,我不能收你的礼物”。然后背对着吴思思,走远了。

    吴思思很失落,她拿着手中的礼物不知所措,一转眼看到对面马路,远处的刘佳。

    而陈子墨就跟在刘佳后面一点的位置,只是与她隔一条马路。

    吴思思很生气,她将礼物扔到地上,狠狠的捏紧拳头。

    “跟我抢,你抢不赢的”,然后消失在马路尽头。

    刘佳去了公交车站,她呆呆地坐在那不知道过了多久。

    公交车已经错过了很多辆,她都没有抬过头,只是看着自己的礼品盒,想着陈子墨对着吴思思的那个笑容,就像陈子墨人偶对着刘佳人偶一样。

    也许,陈子墨对谁都是一样,他的世界,她从来都不特别。

    陈子墨在旁边站了很久,他看着刘佳的样子,心里很难过。

    他也没有过去提醒刘佳,如果她回家了还是一样伤心,还不如在他面前伤心呢。

    快到七点的时候,刘佳的电话响了一声,她才回过神来,但是却不敢接。她感觉自己一开口,情绪就要失控了,害怕妈妈知道自己不开心。

    陈子墨走到她旁边,滑开接听键,放在她耳边。

    “喂,佳佳,你怎么还没回来”。

    听着妈妈着急的声音,刘佳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我不小心玩的太晚了,没有公交车了”

    “那你身上还有钱吗”

    “有”

    “那你拦一辆计程车,随时给我们打电话,注意安全”

    “好”。

    说完,妈妈就挂了电话。

    陈子墨什么也没说,他拦了一辆计程车,拉着刘佳的袖子将她扯了进去,然后自己也坐了进去。

    刘佳紧紧的抱着礼物盒子,害怕陈子墨看到。

    陈子墨没有像平时一样和她开玩笑,逗她笑。他格外沉默,没说一句话。刘佳思考着思考着就累了,于是倒在陈子墨肩膀上睡着了。

    陈子墨看着刘佳怀里的礼物,轻轻的取出来,放在车上,刘佳紧皱的眉头才缓缓松开。

    到了刘佳的楼下,陈子墨把钱给了司机,然后轻轻拍拍刘佳的肩膀,“刘佳,到你家了”。

    刘佳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睁开眼,看着自己的家,然后看看陈子墨,“我是不是很烦”。

    陈子墨看着刘佳的眼神,有些无奈,“以后你要记住,最重要的是自己开心,不管发生什么,都会有人爱你的,你要为那些爱你的人着想,不要再傻乎乎的呢,我会担心你,你父母也会担心的”。

    刘佳点点头,看着放在车上的礼物,想要伸手去拿。

    陈子墨抓住她的手腕,“礼物我收下了,希望下次是你亲自送给我的,不是我来找你要的,你还得给我说一句话,等你说完我就走了”。

    “陈子墨”

    “嗯”

    “生日快乐”。

    等车走后,刘佳站在原地说出没说完的那句话,“还有我喜欢你”。

    回去的路上,司机一直跟陈子墨在聊天,“女朋友?”。

    “还不是呢,我们还读高中,我不想影响她学习,等以后毕业了,再说吧”

    “等毕业就来不及了,这种话,还是得早点说”

    “说了,也许我们就不能像现在一样了,她也会不习惯的”

    “唉,你们年轻人怎么还顾忌这么多,我们现在老了才后悔,当年没有奋不顾身的爱一场,最后错过了,现在都结婚了”。

    说完司机似乎回忆起了往事,絮絮叨叨说了许多。

    只有陈子墨知道,因为珍惜,才会小心翼翼。如果毕业了,刘佳还喜欢他,他会告诉她,也不会再顾忌这么多。

    只是他不知道,时间在流逝,他们都在成长。他没有变得无所顾忌,反而是顾忌的更多。

    回到家,打开礼品盒,刘佳人偶和陈子墨人偶出现在眼前。

    刘佳你到底明白我的心意没有,我害怕你不明白,我错过了你,可是我又害怕你明白了,负担不起。

    我们太年轻了,还没有奋不顾身去相爱的能力,我也什么都给不了你。我希望你知道我的心意,又害怕你知道。

    你也是这样的心情吗。

    这天夜里,陈子墨一直看着放在床头柜上的人偶。

    刘佳。

    虽然刘佳还是喜欢陈子墨,但是有什么发生了变化,而且越来越大的变化。

    就像那根围巾连接的距离,忽近忽远,什么时候才能缩进,什么时候拥抱在一起。

    也许很久后他们才会懂,手工艺品店老板和计程车司机都看懂了的道理――他们之间从来没有阻力,真正的距离,不过因为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喜欢而不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