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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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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的分科考试终于来临,所有人都提着一口气,整装待发。

    刘佳和陈子墨不在一个考场,虽然这次不用担心他会不会在试卷上画画,但是考试的结果将会导致的分班结果却令她格外在意。

    虽然有很多顾虑,但是试卷发下来的瞬间,只能认真答题,发挥正常水平了。

    考场的每一个人都很专注,连续几天的考试,科目很多,题目也并不简单。

    巡查的老师从教室外路过时,只看到表情严肃的学生,几乎没有在考试的时候,发现睡觉或者玩闹的学生。

    整个教室只剩下翻卷子的声音,以及紧张的压迫感。

    当最后一场考试的铃声响起,每一颗紧绷的心,才终于放松下来。

    考试完的那天晚上,一笑拿着厚厚一摞志愿单微笑着走进教室。

    他虽然笑着,说的话却带着别样的感伤。

    “请大家在认真思考后,填下自己的分科志愿,我们会根据大家的志愿以及成绩,综合考虑进行分班,对于成绩和志愿不符的同学,我会找你们私下聊天,但是主要依从大家的志愿,所以大家不必太过担心,思考清楚,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问我”。

    发完志愿单,看着认真思考的学生们,一笑眼中渲染着浅浅的雾气。

    “一周后,分班结果就会统计出来,虽然可能带不了整个班的同学了,但是我还是你们的大家长,以后见到我还是得给我打招呼的。我们也没有分开,我还是在这个学校教书,大家有任何事都可以找我解决,所以都不用太伤感了。我真的很高兴能够当大家的班主任。就说这么多吧,你们赶紧填”。

    说完就走了出去。有的同学说,一笑是出去擦眼泪了,虽然平时大大咧咧,嘻嘻哈哈,但是心里还是很柔情的。他们说完一笑,自己也不再说话,说多了,情绪就流露出来,再也藏不住了。

    刘佳迟迟没有下笔,她不是犹豫,而是伤感。

    虽然才呆在一起半年多的时间,不管是一笑,室友,同班同学,还是陈子墨,都在她心里有很重要的地位。他们带给她的一切,是陌生人无法代替的。

    也许不是思念哪一个人,只是在这样的时候,舍不得这一个集体,它缺少不了任何一个人。曾经共同取得的荣誉,曾经共同努力的日子,曾经一起看过的恐怖电影,都变成了曾经。

    那些美好的日子,那些不好的日子,都变成了过去。如果可以,真想再一起看一场电影,哪怕是恐怖的。

    “刘佳,你怎么不写啊”,陈子墨看着她。

    “我舍不得大家”。

    陈子墨看着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安慰的话,他也舍不得这个大家庭,还有刘佳。

    过了一会,一笑走了进来,他依旧笑容满面,“同学们,该交志愿单了”。

    陈子墨看着刘佳,她依旧没有写下自己的志愿。

    等到第一排的同学过来收集的时候,她依旧把志愿单拽在手里。

    一笑发现后,走了过来,“刘佳,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告诉老师”。

    刘佳忍着情绪,过了一会才结结巴巴说,“我想再和大家看一场电影”。

    刘佳说完后,许多人都哭了。

    陈子墨看到一笑的眼睛在霎那间湿润起来,“老师,再看一场吧,什么时候都可以”。

    一笑转过身,问,“大家还想看一场电影吗”。

    全班四十个人,异口同声的回答,“想”。

    可以看出来,一笑特别感动,他摘下眼镜,揉揉眼睛,“好啊,那这次我再选一个超级好看的”。

    “那就定在分班成绩出来的那个晚自习,到时候大家有四个小时的时间搬到新班级,我们用两个小时来看电影,看完后大家就迅速一点收拾东西,好不好”。

    “好”。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临,午休后,分班表就被贴在教学楼下的公示栏。

    吃完晚饭,陈子墨和刘佳都很早就回了教室。

    气氛似乎格外安静。

    “刘佳,你分到哪个班了”,陈子墨从来没这样忐忑过。

    “我还没看……你呢?分到哪个班”

    “我也还没看”。

    对于未知的来临,他们都还没有准备好接受。只是知道,比起重新相聚的快乐,可能分离的苦涩,让人更加害怕面对,那难以掌控的结果和突然。

    一笑走进来,手里拿着几张表。

    他贴在黑板上后,就面朝大家,“分班安排和分科考试成绩都在这里,这是和所有同学都商量过的结果,如果有任何问题,第一时间找我,然后就是七班的最后一项工作安排,看电影,看完后大家就赶紧收拾东西去自己的新班级,这半年辛苦大家了,各位同学,各位班委会成员”。

    所有的同学,都鼓起掌,为一笑,也为了七班。

    电影开始了,这一次不是恐怖片,而是一部喜剧片。

    大家都明白一笑的良苦用心。他希望分别的时候,大家不是怀着悲伤的心情,而是带着喜悦离开这里,带着笑容迈向新班级。

    喜剧片的名字叫《小聚小散》。

    讲述了在旅行中相遇的青年,相处过程中发生的连续不断的糗事。电影很搞笑,几个青年最后成了好朋友。在最后他们相约,每过五年,就相约在一起去旅行,互相讲述自己这五年来的经历。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所以叫小聚小散。

    刚开始看的时候,许多人都在笑,刘佳,陈子墨都在笑。慢慢的许多人笑着笑着就哭出了声,然后就开始大哭一片。

    当整个楼层的教室都乱作一团时,整个七班都安静的坐在教室里,看电影。那些新班级在七班的同学,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窃窃私语。

    有的人说他们的班主任管的好,他们才这样秩序井然,井井有条,不慌不乱;也有人说,他们是在留下最后的共同回忆,因为好多人都带着泪水在眼里;还有人说,他们真烦,都过了两个小时还不出来,不知道在里面装什么情怀。

    不管舍不舍得,电影都放完了,当灯光亮起来的时候,很多人擦了擦眼泪,一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收拾着东西,当他快走出教室的时候,所有人都按照班长的安排齐声说道,“一笑,最棒;一笑,最牛;一笑,辛苦了”。

    一笑转过身,泣不成声,抹着眼泪走掉了。

    所有人都听到了,七班的最后一句话。

    大家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离开了教室。

    刘佳收好书,背着书包,走到前面,看着那一张分班安排表,比起这张表,成绩对她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她看到自己的,然后眼睛开始向下移动。

    陈子墨也去了前面,他手里抱着书,和他们第一次见面一样。

    “刘佳,又是同学了”。

    她和陈子墨的名字后面都是理科十四班,她看了几遍,害怕自己看错。是真的,这是她今天最开心的事。虽然有很多不舍,但是好在,她和陈子墨还在一起。

    去了新班级,陈子墨顺势就坐在刘佳的旁边。

    班上有很多是以前七班的同学,是同桌的还是按照以前一样坐在一起,其他的也都坐的很集中。

    整个班一共三十个人,十九个男生,剩下的都是女生。

    文艺委员,班长,以前坐在陈子墨隔一条走廊的小胖子,也都分到这个班,三十个人,有十几个都是以前班上的。

    因为有不熟悉的同学在,大家彼此间还很生疏,所以没有讲话。整个教室都很安静,一起等待着,新班主任的到来。

    走廊响起脚步声,没一会那个人就拿着东西进来了。

    “同学们,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新班主任,萧阳,大家可以叫我萧老师,也可以跟我以前的学生一样,叫我一笑,不过只能私下叫哦,我先为大家排座位,然后大家自我介绍,互相了解一下,不出意外,剩下的两年多时间,我应该一直是大家的班主任,还有问题吗”。

    一笑刚进来,七班的同学们就开始朝他挤眉弄眼,以示存在。

    一笑没有理他们,只是宠溺的笑笑。

    座位还是老规矩,按照抽签的方式进行,相加得31的两个人坐同桌,这具有极大的随机性,也就不存在主观判断失误在了。

    抽完后,每个人手中都捏着自己的纸条,谁也没有看到,陈子墨在偷看了刘佳的纸条后,就和小胖子偷偷交换了纸条,陈子墨抽到的是3号,小胖子抽到的是16号。

    而刘佳抽到了15号,于是陈子墨和刘佳又顺理成章的坐了同桌。

    而小胖子拿着原本属于陈子墨的3号,和文艺委员吴思思成为了同桌。

    当陈子墨又背着书包,手里抱着一摞书走向刘佳的时候,她的心彻底慌了。也许这是第一次,她有那么一些意识到陈子墨的感情,但是却没有勇气面对,而不是忽视它。

    一笑盯着陈子墨和刘佳看了一会,也没有说什么,他笑笑,有些无奈的看向了别处。

    下第一节自习的时候,刘佳问陈子墨,“你怎么又成我的同桌了”。

    陈子墨笑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所有七班的老同学都看出来了,这不是巧合,而是一个人的用心良苦,但是刘佳却看不出来,她的头脑总是转不过弯来。

    吴思思也看出来了,陈子墨的心思众人皆知。

    因为不知道陈子墨是和自己的同桌换的纸条,所以她虽然有些不甘,也没有太多表现。

    因为爱情,他用眼睛告诉刘佳这句话,却开口说了另一句,“因为我是3号啊”。

    刘佳没有再和他说话,她害怕自己的快乐被发现。

    这一天晚上,是老室友在一起的最后一个晚上,所有人都没睡,在聊天。无论是刘佳的寝室还是陈子墨的寝室。

    夜色悄悄降临,带着喜悦的心情,迎接新的一天,用力奔向喜欢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