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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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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诞节刚过完,紧接着元旦就要来了。

    “安静一下,听我说”。

    一笑站在讲台上,笑容满面的望着他的学生们。

    “接到学校通知,元旦的晚自习换成元旦系列活动,学校让我们自行组织,大家有好的意见可以提出来,班长收集起来,然后班委会成员讨论,好了,给你们讨论一下”。

    于是班上瞬间热闹起来。班长给每个人发了一张小纸片,让他们写下自己的意见。班委会都同意按照投票数决定,服从大多数人意见。

    刘佳觉得都挺好的,她不知道写什么,看到陈子墨写好了,就问他,“你写的什么?”。

    “看电影,不想太热闹了”

    “那我也写看电影”

    “嗯哼”。

    班长将所有的意见写在黑板上,有举办晚会,看电影,玩游戏,还有自由活动。相同的意见就累计为票数。

    最后看电影以13票胜出,电影是一笑选的,他说电影名字是一个悬念,大家看了就知道了。说完他露出了诡异的微笑,大家仿佛都心照不宣了。

    元旦的夜晚来临之前,刘佳又跟在陈子墨后面,他也许是知道的,只是不想戳穿。但是刘佳仿佛形成了习惯,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就很快乐。

    走路上,经过两个女孩,她们在讨论陈子墨,“刚才过去那个男生好帅,好有个性哦”。

    陈子墨早就走远了,刘佳落在了后面,她跟着陈子墨,有些艰难。

    看到刘佳回教室,陈子墨赶紧将画本翻了一页,盖住画着她的微笑的那面。

    “今天也回来的有些晚”

    “嗯,我走的很慢”

    “想事情?”

    刘佳呆呆的看着他,陈子墨真的很好看,而自己不出色,只是那么普通,这样的自己对他的喜欢,会让他觉得开心吗。

    刘佳很少盯着他看,或者说她平时都不太敢看他。陈子墨不知道为什么,她又开始不开心了,好像是因为他。

    在想你,可是你不知道啊,刘佳这样想着。

    “嗯,我在想晚上会放什么电影”

    “马上就能揭晓了”。

    教室的前面,一笑已经打开投影仪,投影屏缓缓降下来。

    所有人都摒着一口气,默默的期待着。

    “把灯关上”,一笑的笑容逐渐扭曲。让人觉得不怀好意。

    一瞬间,教室一片漆黑,只剩下投影屏上的光。

    “要开始了,你们准备好没有”。

    有的女孩准备了纸巾,有的准备了零食,瓜子。

    也许曾经想到过一笑会放恐怖片,但是所有人都没有料到,是能够将人吓出教室的那种。

    屏幕上缓缓出现,“老宅”两个字。

    很多女生都开始抗议,但是随着恐怖的音乐逐渐降低。

    故事发生在一座荒废的老宅,房东是个恐怖的老太太。一群结伴野游的年轻人,准备夜宿一晚。

    当十二点的钟声响起后,一系列离奇古怪的事情发生了。

    教室里开始不断出现惨烈的尖叫声。

    有的不怕的同学开始笑起来。

    最后一个片段,是唯一一个逃出老宅的女孩。

    她沿着森林跑了很久,却陷进了一片迷雾中。

    一阵可怕的音乐响起,镜头出现在她的身后,然后逐渐拉进。

    她开始转身。

    “啊”,刘佳叫了起来。

    她并不是被电影吓到了,而是刚才有一只手和电影里一样,同时放在她的肩膀上。

    电影里的女孩转过了头,看到那个恐怖的老太太。

    而刘佳转过头,看到了陈子墨,他故意吓她,然后一直哈哈大笑。

    有的女孩被刘佳的叫声吓到了,纷纷吐槽起来,而刘佳一脸埋怨的看着陈子墨,他看不到,所以不知道刘佳在那一刻,是有多怨恨他。

    电影结束了,灯光亮起。

    几乎所有人都长舒了一口气。

    刘佳生气了,陈子墨跟她道歉,她也不理他。

    “大家似乎都意犹未尽,那我们下次再看一部”。

    一笑真是太招人恨了,女孩们都抱怨起来。一笑依旧带着笑容,“这是为了大家印象深刻,以后回忆起来,在一起看过的电影,仍然记忆犹新啊”。

    一笑走之前又加了一句,“大家自习一会,下课了就早点回去休息,祝大家睡个好觉”。

    说罢,拿着他的手提电脑风一般溜走了。

    他肯定是害怕惹众怒。刘佳这样想。但是陈子墨更加讨厌,她刚才魂都吓飞了,现在还没有缓过劲来。

    “刘佳,刘佳”

    “还在生气啊,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对”

    刘佳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转过头去,不看他。

    陈子墨第一次看到她这么生气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你竟然还笑我,真是太讨厌了”

    两人没有再交流,同学们都安静的自习着。晚自习的时光很快就过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天气骤变,气温下降,寒冷来袭。

    刚开始是下雨,一连几天,断断续续的雨,没有停歇。

    然后慢慢的天色又恢复了阴沉。

    教室里很安静,就连周末最后两节课的自由活动,都没有人出去。

    下雨天的时候,刘佳打着伞,不紧不慢的跟在陈子墨后面,就算他知道,也没有证据。

    虽然可能有些人觉得做这种事没有意义,但是她不这样想,只要跟陈子墨有关的,她都放在心里。

    她也并不是为了让陈子墨觉得自己是多么热情,多么喜欢他。

    她只想在这说短不短,说长不长的三年时间里,安安静静的站在离他不近不远的角落,看着他就够了。年少的感情不会持续太久,也许以后他们都会遇到更好的人,至少现在能够这样,就足够了,刘佳一直这样想着。

    虽然有时会因为别的女孩喜欢他,而伤心,也会觉得他不喜欢自己,但是她还年轻,还有勇气继续喜欢他,哪怕她没有勇气告诉他。

    刘佳从来没想过,时间没有分隔他们,它反而像催化剂,不断的发酵,不断的刨开他们的感情。

    回到教室,刘佳冷的缩作一团。

    而陈子墨却在画画,他的手露在外面,冻的通红。

    “陈子墨”

    “嗯?干嘛?”

    “你不冷吗,你的手”

    “冷啊”

    “那你还画”

    “等冻僵了就不冷了,你也把手伸出来冻一会”

    “不,我不”。

    陈子墨收好画本,学着刘佳的样子,将手插进他棉服的口袋里。刘佳装作没看到,故意不理他。他又学着刘佳的样子开始卖萌,“你看看,是不是这样”。

    “走开,烦死了”。

    陈子墨哈哈大笑起来,这引起了文艺委员吴思思的注意。

    她很少看到陈子墨笑的那么开心。

    刘佳开始变成她心里的一根刺,靠近陈子墨就会触碰到的一根长长的刺。

    女孩之间的目光交流总是很奇特,一个余光的接触都能够被察觉。刘佳第一次开始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收敛一点,但是她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作为同桌一起说笑是很正常的,于是也就没有再多想。

    “你喝水吗,我去接水,要我帮你接吗”,陈子墨又恢复了一脸正经。

    刘佳开始在心里对自己说,陈子墨本来就是一个内心很热情的人,因为他们太熟了,所以陈子墨才会对她比别人好一些,但并不是因为喜欢。如果错误的以为他喜欢自己才对自己好,那以后会伤心的。

    “嗯,好”,她的眼神中潜藏了一丝情绪。

    陈子墨知道刘佳喜欢自己,但是她有时候总是刻意的压抑着,然后对自己表现出对待一般人的态度。

    他总是离她忽远忽近,这让他开始不确定她的感情,害怕有一天她就会放弃喜欢自己。

    吴思思一直注意着刘佳,刘佳不看她,避免和她的眼神交流。她不喜欢和别人争什么,但是不代表她就会退让。而且陈子墨有自己的想法,他也会有自己的选择。

    晚自习开始了。

    虽然喜欢陈子墨,但是爱情并不能作为全部,未来,还需要成绩和高考的支撑,才能继续下去,所以她学的很认真。

    期末快到了,陈子墨也减少了画画的时间,虽然对学习不感兴趣,但是该做的还是得做好的。

    叮叮叮,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响起。

    收好书,同学们开始陆续出了教室,部分同学留在教室继续学习,他们是以学习为重的。

    “明天见”,陈子墨也出了教室。

    “明天见”。

    刘佳走的时候看了看那些留在教室的同学,他们特别认真,因为梦想很大吧,所以就得付出比别人加倍多的努力。

    她觉得,只要有梦想,每天不是茫然失措的,尽力了就好。能够将自己的能力最大限度的发挥,然后健康又开心就好了。

    她看过一些素材,上面写着高中的压力很大,有的高中生就生了病,消化不良,胃炎,头痛,等等。所以为了更好的学习,前提是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和心情。

    天气冷了,刘佳呼出的空气都变成了白雾,飞扬在空中。陈子墨目送她进了寝室楼才离开。

    于是这天晚上,陈子墨的画本又多了一幅画,刘佳对着手呼出一团热气。他在画本上写下陈子墨后,就关上手电,钻出被子,带着一抹微笑睡着了。

    刘佳也收拾完了,躺在床上回想着和陈子墨的一天,把它们都存在心里,她不需要日记本,只要闭上眼就行了。

    陈子墨就在那里,在她的秘密里,在她心里。

    晚安,陈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