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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麻烦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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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青梧呆住了,倒是萧青梧一字一顿道:“萧瑞会得到所有家财。”他一定会救姐姐。“青和!”青梧红了眼眶,她十分感动,想不到青和会这般坚决,同时又有些羞恼,谋划许久,想不到自己才是那只蝉。即便如此,她也不想在林琰面前低头。

    林琰继续道:“不过你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我阻止你出城,算是救了你一命。你在关键时刻劫持钱礼,救我于危难之中。一命抵一命,咱们谁也不欠谁!”

    对于林琰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人?萧青梧愈发看不懂了,行事看似疯疯癫癫,却又有理有据。

    看她迷惑的眼神,林琰拿起案桌上纸扇,“刷”的一下,漂亮得张开,故作潇洒摇了摇:“有没有感觉我很帅气?”

    萧青梧瞪了他一眼,目光随意落在纸扇上,再看林琰,“噗呲”一下笑出声。

    其他三人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不帅?林琰转过纸扇,素笺扇面上,龙飞凤舞“禽兽”两个大字,他干咳几声,忍住不住埋怨:“谁家纸扇上题这两个字啊?”

    “家姐。”萧青和接了话,他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萧青梧神色顿时黯淡下来,转身了船尾,林琰好奇地问:“怎么了?”

    萧青和叹了口气:“姐姐偶然间在街上撞见一个姓王的举人殴打嫡妻,听说还是为了妾室。姐姐气不过,拿钱替嫡妻打官司,结果王举人和那妾室受到了惩罚。”

    林琰不解:“那不是很好吗?”

    萧青和摇摇头:“王举人一家变本加厉,嫡妻日子过得相当凄苦,逼得她落发为尼。姐姐很自责,她写下禽兽二字,一是警告我不要做出这等禽兽之事。二是让自己不要再如此冲动。”

    林琰轻轻“哦”了一声。

    甲板上,萧青梧望着茫茫河水,陷入深深的自责中,一想到王娘子落发时的场面,她就想哭,忽然背后传来一道吼声:“小娘子,要不要看本少爷跳舞?”

    她转过头,就看见林琰挥着纸扇缓缓舞动,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潇洒,片刻,一道悠悠然的声音缓缓响起:“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一曲终了,余味无穷,江河之间充斥着那股豪气和洒脱。

    烈日下,林琰泛红面颊沁出一层薄汗,薄薄的嘴唇勾起一抹和煦的笑,他轻轻摇着纸扇,扇得青衫轻轻晃动。

    这男人真好看!萧青梧脑子不自主冒出这么一句,淡淡的檀香味聚拢,混合着独属于男人的阳刚味,让她安定得同时又有一丝陌生,甚至有一点害怕。

    “我这样的禽兽,如何?”

    “呸。”肯定是被檀香熏晕了,萧青梧推开林琰,逃似地钻进了船舱。

    难得的小女儿态惹得林琰放声大笑,萧青梧羞红了脸,低头只顾走路,没成想撞着门框。她是又羞又恼,恼自己竟然这般无用,被那个蠢货撩拨得的乱了方寸。

    “姐姐,你没事吧?”萧青和扶着萧青梧进了船舱。

    阿蕊端来米酒,香甜的口感让她安定些,耳边传来一道关切的询问声,“姐姐,你喜欢林琰吗?”

    “咳咳咳”乳白色米酒直接被喷了出来,阿蕊忙拿来帕子,萧青梧接过混乱擦了擦,骂道:“胡说什么。”

    萧青和将方才一切看在眼里,爹娘十分疼爱姐姐,且从小告诫自己要保护好姐姐。萧青梧仗义、善良,儿时就经常帮自己出头,拿着偷攒的月钱接济穷人。大了之后,她跟着娘亲做生意,性子收敛了不少,不过依然帮助别人。自从王娘子那事发生之后,萧青梧就很少笑了。

    今日的姐姐仿佛看起来十分高兴,而都是因为那个叫林琰的男人。

    “姐姐,你和司徒家的亲事没了,不如考虑其他人看看。”他怕姐姐还念着司徒熙。

    提及司徒熙,萧青梧不免伤感,毕竟是念了十几年的人。一想到爹娘,她又冷了下来。

    林琰大喇喇走了进来,看着表情严肃的姐弟,还以为她们担心进京的事宜,忙道:“我是长安城里有名的小霸王,有事找我。”

    萧青梧想了想,问:“你可认识司徒熙?”

    林琰半倚在几案,舒服得伸展着长腿:“你问他做什么?”

    萧青梧也不隐瞒,直接了当道:“我和司徒熙有婚约。”

    她看了眼阿惢,阿惢立刻取来一个包袱,解开后,里面放着一封信以及一只羊脂玉佩。

    “当年,我爹无意中救下受伤的司徒大人,为了报恩,他特地定下这桩婚事。”

    林琰沉吟片刻,问:“你不会为了我退婚吧?”

    这家伙忒不要脸了!萧青梧正色道:“我爹娘听说司徒家有意退婚,为了不让我伤心,他们匆匆赶赴京城讨要说法,不想遭歹人毒手。司徒家虽不是罪魁祸首,可也是因他们而起。我只想将信物交还给他们。可我不想去司徒家,想着你若是和司徒熙相识,不妨替我把这些还给他。”

    长安城中人人都是传司徒明是将来宰相之选,不少世家自然而然也就盯上了司徒明之子司徒熙。

    之前就有不少贵女倾慕于司徒熙,如今更是数不胜数。连自家两个妹妹都在讨论如何可以嫁给司徒熙。

    “婚事自然是要退得,不过不能这么便宜了他们。”林琰笑得极其灿烂,看得萧青梧直发怵,总觉得他在憋着什么坏主意,他用米酒润了润嗓子,慢悠悠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你亲自去退婚,然后想要什么补偿尽管提出来,他一定会满足你的。”

    萧青梧不解:“司徒明位高权重,我挟婚约上门敲诈,不是以卵击石吗?”

    林琰摇摇头:“司徒明升迁至翰林学士,他比谁都要注重名声,那些文绉绉的名儒学士将名声看得比生命都重要。”

    经他几句话点拨,萧青梧想明白了,斜对面,林琰两条长腿交叠,右手支着脑袋,一手端着酒碗。她想不透,这么放荡的一个人,为何看事如此透彻。

    “你想怎么做?”林琰一口干了米酒,啧啧道,“味道不错。”

    “容我想想。”不到万不得已,萧青梧决计不会选择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