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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反应过头,梦游,古书记载有人梦中行为不自觉的行动,更有人说梦游者是人的身体清醒了,可头脑还在睡觉。
若真的是梦游人做的,那这么多户人家他似乎不可能做到。
那些守着的人也没有发现任何奇怪的现象,若是梦游,他不会知道周围有人守着,自然会走原来的路线。
凤川和萧木决定晚上留下来一探究竟,究竟是什么人神出鬼没的偷东西。
夜幕降临,初秋的天气一阵凉风略过。
凤川找了一户农家躲了躲,这户人家还没被人偷过。
如果真的是梦游之症,那么在晚些时候一定会出现的。
等到子时,院子里没有任何的声音。
凤川也有些困倦,进了另一间空房子歇息。
一夜,萧木眼睛眨都不眨,正要天亮之际,果然看到一个身影晃晃悠悠走进了院子,他并没有行动,只是看着这个人还有什么动向。
他行走路线由东边开始,顺着一头开始走,转着四面围墙。
最终什么都没做就走了出去,萧木轻声打开门儿,跟着走了出去,他随即进了隔壁的屋子。
萧木悄悄观察,黑暗之中,他顺手拿起了那户人家的一个筐子,顺势拿起,走出了门,天色渐凉,东方露出了鱼齿白,萧木眼见着那个人将刚刚提来的筐子放到了另外一户人家。
看来他并不是故意偷东西。
这些个人家人丢的都是不重要的东西,看来是他如此移动了筐子,一来二去,有的人家并不在意多的东西,只在乎自己所丢失的东西,或许这就是这个村子丢东西的主要原因。
听人讲过,梦游之症并无根治,或是头部有异常于常人之处。
不过这种病症,只要轻轻叫醒睡梦之人便是。
萧木上前,不敢大声叫喊。生怕他会因此落下什么问题。
那人清醒后,看到自己身在街巷也赶到奇怪。
这功夫有些个村民也已起来了,他们看到这人便问萧木什么情况,凤川闻声走出屋子。大家指指点点,原来贼人就是这个王吕!
这个叫做王吕的男子委屈,自家也丢了东西,怎么可能是自己做的呢。
但被问到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也说不出原因。
凤川与萧木用眼神进行沟通。凤川便开始解释,“你并不是贼人,而是病人。”
“我?”男子惊讶自己怎么就病了?
这梦游之症正是因为大脑出现了一些病症,曾经唐代有位神医说过,这病症无法根治,有些汤药可治疗,但也是暂时,说不准过了几日便又犯病了。
王吕低着头,这么说自己以后永远这样了。
正在思索的萧木说,梦游之人不可受到任何的惊吓。所以只要有人轻轻叫醒其就好了。
可村民们丢了东西不依不饶。
“你们不要激动,我怀疑有其他人。”
萧木的话让周围的人诧异,人赃并获,哪里还有其他人?
他是每晚挨个屋子走的人,可他并不是偷东西的人。
他的东西大多顺手拿起放在另一处,也就是说有些东西可能放在了别人家,或挪了地儿,但有些人说丢了银子,这事情恐怕是有人鱼目混珠。
他话音刚落,凤川便想起一件事情。那几个衙役连守了几个晚上,怎么没发现这个人?
梦游或许不是每天都有的活动,但至少会有发病的时候。
可衙役说的腰间上的东西神不知鬼不觉的不见了,这一定不会是王吕做的。
众人想想也是。一个睡着的人走到衙役面前,衙役怎么会不知道呢?
萧木再次思索了一番,这个贼人一定遇到过王吕,或知道王吕的这个病症,她里外想好了,责任都推倒王吕身上便是。到时候即便是抓人,也会抓到这个王吕。
“你可成了亲?”
他点头,自己前一阵子成的亲。
萧木与凤川对视,说是去他的家里瞧瞧。
进了家门,一个女子正在做饭,她亲切的问男子做什么去了?
“你不知你的夫君不在家?”萧木问,“晚上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女子愣了愣,没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凤川走进院子,看到女子手中的锅子,看了一眼,凤川好奇,得知这个男子没出外做工,只是靠种田耕地为生。
那么他为何能吃这大鱼大肉,村长私下说过,这个王吕一直不富裕,所以这么大了才说了媳妇。
这样的人家,怎么就富有了?
他确实有些怀疑。
终于发现了端倪,“刚刚萧捕头分析的很对,这王吕并不是贼人,可银子一定是他家偷得。”
萧木进了里屋,在梳妆台里找到了一些银子,这让在场的人惊讶不已,“没想到你真的是这种人。”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
“你们不要说话,听我说。”
凤川看着王吕,他一脸的无辜,这会儿凤川帮他证明,这个王吕确实不是偷东西的人。
“你说是吗?”她走向了王吕的娘子,开口问着。
这么一问,女子低着头,那表情分明已经默认了。
王吕不敢相信,反问真的是你吗?
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娘子竟然会做这种事情,偷东西。
女子不说话,看着男子,家里日子不好过,为何别人可以穿金戴银,她就要吃糠咽菜,这绝对不可以。
她不想永远这样,一日竟然发现夫君半夜不知去向,她本以为他外面有人了,可偷偷跟着才发现,他似乎不由自己的行走。
这些行为让其害怕,她认为男子可是撞鬼了,偷偷收拾好包袱,她准备回娘家。
可早上她见相公回来又很正常,她便偷偷收好包袱。
经过观察,相公只有在睡梦之中到处乱走,且无意识。
她便动了歪心。跟在王吕身后,看着他进了哪户家人,若是没有声音,那么这个家便是没人注意到他。她便可以下手,若是真的有人出来,那么她就说相公有病,自己是出来找他的。
萧木皱着眉头,“那就没人发现?”
她摇头。她每日都在听声,若是有人念叨晚上看守,她便会趁相公睡下用绳子绑住他,隔日早早松开,这样就不会暴露目标。
“那日衙役的荷包是不是你偷的?”
她翻看了一眼,说那日衙役自己掉了钱袋,而她是在他身后拾到的。
她承认,银子都是自己偷的,东西都是相公无意识拿的,有的丢到了别处。
“你。你怎么能这么做啊,我的脸往哪放啊?”王吕气急败坏,没想到家里出了这种丑事,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出千里,这以后他可怎么做人啊?
女子不屑的看着,以后自己坐牢了,他一个人随便怎么过都好。
男子一肚子气,坐在地上,不停的拍大腿。
自己怎么就摊上个这种病。
凤川劝其不要着急。喝中药还是可以减少发作的频率的。
几个衙门的人讲女子按住,准备送往衙门。
“娘子!”他清脆的喊着,“我等你!”
女子并不感动,只是大喘了一口气。跟着衙门的人走了。
世间所有的事无非贪婪和虚荣,若是两者都有,那也只能误入歧途,万劫不复。
凤川回到了铺子,灵儿正在跟小雅撅着嘴说什么悄悄话。
两人见其回来,忙迎上来。
“小姐。你想知道一个秘密吗?”
灵儿拉着小雅,小雅不服气,这事情说出来倒是无事。
那个如夏姑娘最近一直在乔元公子那里,可今儿还有一个人上门,这个人看起来很有钱。
说不定是哪个贵族家的公子哥呢!
灵儿看得出小姐似乎喜欢乔元少爷,生怕她会难过,只能劝说,这也是好事,或许她会嫁给有钱的公子哥呢!
凤川本已是没考虑,如今却是想起了乔元。
无论如夏嫁给了谁,他都不是自己的裕哥哥了。
他那眼神给了如夏,那一抹温柔给了如夏,于他来说,只是邻家的小姑娘。
原来爱消失的如此之快,凤川勉强的笑了笑,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你们怎么也喜欢八婆了。”
两个人吐吐舌头,一旁的慕氏走了过来。
她端来刚炖好的参茶。
“回来的正是时候,吃茶!”
说完放下杯子,在腰间的裹肚上擦了两把。
凤川闻着香味,吐了吐舌头。
这味道好极了,不过慕氏一直看着自己,似乎要说什么话?
她令两个丫鬟退下,慕氏终于开口了。
“你还好吗?”
这……
凤川不知为何她会如此问,好奇的打量,问慕氏说什么?
她看着凤川,笑了笑,这任永裕和萧木之间谁看起来更好啊?
她刚刚说的是任永裕,而不是乔元,这一称呼让凤川放下手中将要端起的杯子。
“慕掌柜,您?”
她笑了笑,叮嘱凤川不需要知道自己是谁,更不要问一些无法回答的问题,她只想知道任永裕和萧木凤川更喜欢谁?
如此问,她不敢回答,她害怕回答后另一个会消失。
对于萧木,有着感情,可那不是爱,早已转变成朋友之间的友谊,对于任永裕那是爱,可他变成另外一个人了,若是说喜欢他,自然不可能。
见其两难,慕氏歪歪嘴,没事,只是随便问问。
“慕掌柜,您究竟是什么人,我知道您知道一切发生过的事情。”
慕掌柜摆手,令其不要过问,只是念叨,有些人遇见,是必然,不必追根寻底。
有些事情顺理成章,也不必去刻意强求。
她的话似乎都有隐藏的含义,这让凤川更加焦虑,她天生好奇心强,这个慕氏越来越神秘,说出的话让其不明。
晚些时候,娘亲的屋子里,凤川帮娘亲缝衣裳。
两人聊天,翠菊眯着眼睛,看着凤川。
你终于长大了,也成大姑娘了,你小的时候我总是害怕养不活,今天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娘,您知道我多么感谢您吗?没有您就没有我的今日。”
翠菊突然走到凤川的身边,拉着她的手念叨着,如今女儿大了,也要找个好人家了,不知凤川喜欢什么样的男儿?
“娘,您说什么呢?这事情哪由得我一个人儿说?”
翠菊看到女儿脸红,安慰这事情只是母女的私密话。
凤川摇头,说还没想过。
翠菊不再多说,凤川留在她的房里睡了一夜。
隔日得空便想去布庄找人裁几身儿好看的衣裳,路过了面馆,她突然放慢了脚步。
目光扫着里面,心头一震疼痛,看到了如夏忙前忙后,心中更是难受。曾经陪在他身旁的人本应该是自己,可为何那时她并不爱护,甚至总是埋怨任永裕小心眼。
或许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有的人注定无法走到一起,她看到了任永裕从一侧走出来,小心翼翼的翻看着如夏的手掌。
虽然离得远,但仍然听到了他心疼的问着什么。
大抵是看到凤川的手掌被烫了吧!
如夏笑嘻嘻的甩着手掌,一旁的几个奴才都微乐过来,他们好是和气。
终于,凤川挪动了脚,走过了那个门口,她努力忘掉刚刚看到的一切,却在记忆里更为深刻的刻画了那些场景。
为什么?
她觉得自己可能已经失去了控制,脚步不断加快,知道后来灵儿的呼唤。
“小姐,您等等我啊!”
她知道小姐心中不痛快,便开口询问,是不是小姐喜欢上了乔元公子。
“没有,我怎么会喜欢上一个这样的男子,他不是我喜欢的人。”
这话说的倒是违心,她连自己都不信,刚刚若是当面,她恨不得上去抓一顿那如夏,她曾经的大度和风范,此刻截然不见,她开始理解为何当初任永裕会那么爱吃醋。
原来一个人当你心里真正爱上了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变得爱吃醋,变得奇奇怪怪,似乎整个人都会神经兮兮,而对方越是开心,你就越是难过,这便是爱的感觉,她明白那些所谓心甘情愿的牺牲都是骗人的,她忘不掉曾经的回忆,更舍不得离开。
“小姐,您等等我,我跟不上了!”
她越走越快,心里的气愤全都挪到了腿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