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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家院子里,几个人坐着,女人剥豆子,男人 搬着玉米,大抵是去年储存起来的。
“哟,今儿真是新鲜,我们一家人本分做事,官爷倒是上了门。 ”他看到身后的几个人,语气格外怪异。
杨家人沉不住气了,上前一步,指手画脚,“ 你说,是不是你们杀死了我的牛? ”
他的样子滑稽可笑,孙家人摇着头问,说话要讲证据,他的证据呢?
“我……我……”他败下阵来 ,退了两步,回到萧木等人身后。
凤川不知何时打量了里屋,又瞧了瞧院子。
只是一眼,看到了一旁的一个东西,立刻断定杀死牛的正是孙家。
“你们是算计好了诬陷我们家是吗? ” 孙家老汉看着几个人,满不在意。
“你们家靠什么谋生计?”
老汉抿着嘴,靠什么,自然种地赚钱。
一旁的十四五岁的少年坐在那里。
他的手指不停的翻弄着。
凤川留意到他,这个少年的手指,食指与中指之间有几个暗红的老茧。
年纪轻轻哪做得那些个活儿?
这手指便有问题。
凤川走过去,拉着小伙子的手问这是怎么回事?
“你这老茧倒是奇怪,年纪轻轻,做得了那么多的粗活儿?”
男孩不觉说算什么,很正常。
“正常人做活,茧子会在虎口周围,并不会在二三指之间,而你的这两根指头,一定是夹着什么东西,重复这个动作,才会导致磨出茧子,我没说错,你应该是一个飞镖高手。”
男孩笑着,他的爹爹说着。空口无凭,有本事拿出证据。
凤川看了看那边的铜锣,一目了然。
这个铜锣上面, 有些许划痕。印记很深。
杂乱无章的痕迹让凤川看了倏地想起一个方法。
牛棚的位置一般人丢不进飞镖。
那日恰有人听到面外有声响。
这声响想必便是飞镖击中铜锣的声音。
论角度,飞镖自然进不去牛棚,可若从铜锣方向折射飞镖便可射中牛,且方便的多,倘若将铜锣挂在一旁的树上。或后院的石头出,便可通过角度击中任何位置。
“我说的对吗?”
男孩看了看他的爹爹。
他的表情分明是认了。
老汉倒是不讲理,念叨着不过是几头牛,无论是何人弄死的,都不犯法。
萧木强调,虽那不是人命,但说起来也算是耕地的工具,还是要赔一些银子给几户人家的。
一提到银子孙家不承认,称从没做过。
“好。”凤川命令几个捕快前去屋子里,不足一刻便搜出了飞镖等物。
“这是什么?”
物证在此。孙家无法抵赖,最终赔了三人银子。
一个铜锣竟能让飞镖产生角度,从而折射,这个年轻人虽做了错事,可论起头脑便是聪明。
萧木与凤川在一个胡同口分道扬镳。
两人各自走着,无人回头顾盼。
任永裕离开,至今没有回来,凤川心里总是想着,他对待自己有多好,此刻她才明白。
花儿开了。草绿了,归来之人还未归。
路过巷子口,凤川见到一个小贩儿正在那里做吃的。
“这是什么?”
她看着那人手中如同云朵一样的东西,默默的舔着舌头。刚问出口便想起,这不是棉花糖吗,原来这个年代也有棉花糖吃。
拿了几个铜板,她便买了一串棉花糖。
回到家,推开门,凤川看到一个妇人站在那里。
她脸上露出羞涩的表情。难堪的望着凤川,念叨她家里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洗好的衣裳总是不见,又抓不到是什么人偷的。
说起这些总是有些难为情,一个女子的衣裳被人偷走,听起来觉得怪怪的。
“我知道,我一定会尽力帮你找的,我先去你家里吧!”凤川说着拉起女子离开。
女子的家整齐而干净。
她的夫君常年在外面打工,很少回家。
两人的孩子几年前丢了,如今没有找到。
平日只有她一个人,或许那个变态色魔正是知道了这一点才会偷其衣裳的。
凤川问衣裳平日都搭在哪里。
她指着树杈旁不起眼的晾衣杆说,正是那里。
凤川仔细的看着,那里离东墙比较近。
倘若是从墙外偷走衣裳,那么衣裳带水,固然会让墙体跟着湿起,可墙体干爽,一滴水痕都没有。
凤川看了看地上,地上也没有水痕。
“你确定是在这地儿凉的衣裳?”
那人点头,千真万确。
可地上的水干的这么快,证明有一段时间了,这个人是如何偷走衣裳的呢?
倘若用一根竹竿挑起衣裳,那么这晾衣杆一定会掉在地上,那么女子一定会发现。
围墙很高,不可能站在那里。
凤川看到地上一根水藻,轻声笑着,看吧,漏出了破绽。
这个水藻是河水里的,而有水藻证明这个人一定是用了鱼钩,将衣服用钓竿釣走,却不想留下了这个致命的证据。
“你认识的人中有喜欢垂钓的人?”
女子思索了一番,若说亲戚之中倒是有个大伯。
他常年垂钓。
你带我去找他,我要见见他。
到了那人的院子,一妇人开门,见女子连忙亲切的称呼春之,念叨可是好久不见了。
“这阵子一直在家里做农活,眼看春天播种了,忙着呢!”女子不好意思说出今日来的目的。
“大伯在家吗?”
妇人没多考虑,点头道,在的,便转身呼唤了一声。
男子看起来倒是和蔼,笑呵呵的望着,念叨:哟,来客人了啊?
春之介绍了凤川,男子一愣,问有何事。
春之说不出口,那是大伯,若是说出这话害臊不说,伯母还会心里犯讳。
凤川看了老伯,问其是否喜欢垂钓。
“我是喜欢垂钓,不知这有什么关系?”
凤川也含糊起来,毕竟是长辈,若不是他倒是丢脸。
“你可否去过春之家的附近。”
“我……没有!”
他停顿了一刻,凤川察觉不对,便要进屋子搜,可他并非官府之人,没权利私闯民宅。
这——春之的衣裳不见了,你可否知道?
这句话让那妇人一愣,不分青红皂白便质问,怎么他还进了春之的屋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