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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川忘了自己如何进了这地儿,只是反驳不得。
她忧虑,被抓到这里,娘亲怎么办?
“我的娘亲一定会担心的。”
初月嘴角露出得意的笑,“他们不会报官的,我也答应你的娘亲会保你平安。”她说着又想起了什么,“你跟你的娘亲长得并不是很像。”
她吞了口口水,随即抬头转过去看着窗外,一丝对过往的联想,她大抵是又想起了什么。
窗外又飘起了雪花,今年的雪特别多。
凤川走到窗前,跟她讲出了自己的秘密。
又仰头露着小脸儿,微笑:“所以世上还是好人多,娘亲待我如亲生女儿,她一生未嫁,为了照顾我。”凤川小心掀开窗子一角,透过丁点缝隙,看了看外面的世界,这里果然不同外面。
初月看了看她,透过冰冷的面孔跟她幽幽的说着,不会让她受到牵连,可凤川明白,皇宫之中,不由她控制,既来之,则祈祷一切顺利,希望不要有乱子。
她好奇,这皇宫森严,自己如何进来的。
她确定,不是走进来的。
“我昨儿在你的水里动了手脚,然后把你带进来的,至于怎么进来的,你不必过问。”
凤川坳了坳嘴巴,她这个人跟萧木倒是很像。
“可你的脸?”
凤川处处好奇,却被其一巴掌剥开手,“用不着你操心。”
“你要清楚现在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凤川淡定的拉着初月。
初月不耐烦,点了几下头,便如同下命令一般,“一定要记住,我是巧儿,你是彩蝶。”“你除了查案,还要做宫女该做的事,大多时间,我们会在一起,可你若好奇心太重,哪儿都跑,触犯了宫归,那你的脑袋我保不了。”
“是是是是!”凤川一脸的不情愿,她总是吓唬自己,不过皇宫这是非之地她说的不无道理,保命要紧。
初月交代凤川,两人为尚衣局的小丫鬟,平日可凭借乘新做好的衣裳去各个宫。
“我们两个会一起,我想办法分散其他人注意力,你负责观察,后宫之中年纪差不多的退位太妃,从而进入其宫中找寻证据,一旦查出我的生母,我会找人送你出宫,从此我们只当没见过。”初月做好了打算,她眼神告诉凤川,此次前来,她没打算活着离开。
凤川拉着她的胳膊,压低了声音,“你若能认祖归宗,岂不是更好?”
她扭头嘲笑的看着凤川,“认祖归宗?”皇族世家,先帝退位,何人愿让其认祖归宗?何况当年那个恶毒的女人丢掉自己,既然已不承认皇族血脉,如今怎会认回自己?
“无论如何,你不可轻举妄动,活着总比掉脑袋要强。”凤川试图说服她,可她却毫不隐瞒的说,自己里外一个人,活不活没有多大的意义,生死本无所谓。
凤川知道,说得再多,她也听不进去。
外面有人呼唤,凤川顾不上询问两人到底怎么进的宫,紧张的拉着初月,“巧儿,我们是不是要出去啊!”
初月点头,用手抚了抚她的胳膊,示意不要紧张。
门外是一个凶巴巴的女人,她平日掌管尚衣局,这会儿见两人慢吞吞,又长圆了大嘴啊啊的叫喊:“你们两个,慢吞吞的在干吗?不知道规矩吗?小心着点儿,若是不听话,我抽烂你们的嘴巴,信不信?”她眉毛自然成了倒八字,嘴巴两端自然下滑,成了拱形。
初月很会看脸色,冰冷凶狠的她这会儿温柔起来,一口口的称呼对方为“大人”好话说了一箩筐,道歉也你没少说,最后那女子面前扯平了嘴角,赞叹:“小丫头倒是挺懂事的嘛!”
凤川一言不发,只是跟着点头。
缝制衣服的活儿凤川不会做,刺绣只懂皮毛。
初月看起来男孩子性格,可刺绣缝制样样精通。
她偷偷做好给凤川,这样便不会让其他人怀疑。
既然来了这里,凤川横竖都是一死,不如帮她找到生母,她也可早日逃离这鬼地方。
三日后,刘贤妃的生辰,皇上吩咐尚衣局选尚好罗缎制衣十套,送往延义殿,初月与凤川跟着一群丫鬟前去承衣。
后宫之大,凤川总算是见识了。
一路走来,水旁有垂纶亭、鱼乐亭、喷雪亭、流芳亭、泛羽亭;山顶有凌穹亭。后苑各成一景的小园,其中有梅花千树组成的梅冈,有杏坞,有小桃园,等等。
这前几日的大学还挂在树枝上,白花花的一片,陪着简陋出的梅花好是美丽。
每一座宫殿的建筑都不同,偶尔出来一两个小奴才,探头探脑的看着凤川等人承衣裳从面前路,背后指指点点,更有甚者还会吐上两口。
这便是皇宫,奴才跟着主子得威风,哪个主子得意了,奴才便跟着得意,哪个主子落魄了,奴才便跟着受罪,连着被排挤,所以多是小丫鬟见别的主子受宠,心头不安。
一行人终于到了延义殿,凤川久久没有抬头,凝望一阵子,门为朱红色,缀以金钉,屋顶为铜瓦,镌镂为孔雀花纹天马图案,远望光耀夺目。
这里好美!
或许每一个新进宫的丫鬟都是如此感叹。
其他人倒不以为然,规规矩矩的进了殿。
早早凤川便知,初月的身世跟先帝有关,并非当今圣上,故这些妃子可以排除,皇太妃或皇太后应该最清楚这些事情。
从延义殿出来,凤川听到假山后的两个小宫女嘀嘀咕咕。
她们在研究新入宫的白美人被害死。
“你说这白姓有都是,偏偏她就被皇上送去掖庭,还不是背后有人作祟?”一个宫女轻手蹑脚的走着,一边走一边分析。
另一个人连忙应:“可不是,这宫中谁可一步登天,她目中无人,觊觎更高的地位,竟口出狂言,笃定将来必是贵妃,活该她倒霉。”
两人说完捂着嘴巴笑了笑,一旁的凤川觉得宫中人有些可怕,一个人没了,对于她们而言,只是偷笑,如此倒也令人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