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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白不明就里,只得寻来一本黄历,交到莫李家的手里。
莫李家翻开黄历,很快就发现,皮少五失踪之日丁未年癸卯月甲申日正是莫大刚被害的前一天,也就是说皮少五失踪的当天,也正是无名男尸被发现之日。
莫李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开始在阴郁的光线中踱步,手中的香烟已经燃尽,烟灰散落在地上,而他却是低着头,像是在琢磨着什么。
白小白则是皱着双眉,盯着皮少五卷宗里那几十个字看个没完没了。
莫李家的皮鞋与地板发出的撞击声戛然而止,白小白抬起脑袋盯着莫李家,他俯下了身子,凑到白小白的眼前,语调有些怪异地说道:“白探长,你觉得有没有这种可能”。
白小白一愣:“处长的意思是?”。
莫李家瞪起眼睛说:“我的意思是,二十年前李捕头神秘失踪,家父被害,他们查办的最后一个案子是一具无名男尸,而这具无名男尸被发现的时间正是皮少五失踪的时间,这具男尸会不会就是...”。
白小白听到这,明白了莫李家的意思,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连连摇头说道:“不可能,不可能,皮少五现在北平监狱收押,处长和我都是亲眼所见。再说皮少五在几个月前便已经出现了,李小英难道还能认不出自己的丈夫吗?如果皮少五二十年前就已经被害而死,那北平监狱中的又该是谁?”。
莫李家又从烟盒中取出了一根香烟,点了它深深地吸了一口,说道:“这个案子有太多的诡异之处,看来不能以平常逻辑对待。你想想,这皮少五失踪二十年后突然回家,李小英的反应是否有些过于平淡。而且皮少五失踪二十年之久,他回来后为什么不住在家里,隔三差五又是失踪不见。一个二十年未归的丈夫和一个独自支撑家业二十载从未改嫁的妻子,这未免有些太不合常理了”。
“即便如此,可这皮少五毕竟活生生押在北平监狱,难不成监狱中那个不是皮少五,见了鬼了不成”。
莫李家沉思了片刻,说道:“白探长可曾听说过三界的说法,白界,冥界,还有原界?”。
白小白一愣,莫李家问题让他听得一头雾水,目瞪口呆得问道:“处长所言何物?下属闻所未闻”。
莫李家摇了摇头说:“嗨,偶尔听说的一些奇谈怪论,也不值得一提”,随后便抓起两份卷宗,对白小白说:“我们去找一找二十年前无名尸的卷宗,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这会儿,时辰已晚,档案科的警员早已下班,白小白费了些周折才从值班警员处借来了档案室的钥匙。
北平警局的档案室是一个昏暗狭窄的地下室,莫李家与白小白一前一后,借着微弱的灯光,穿过绵长的通道,走到了地下室尽头处的一间房间。白小白掏出钥匙,很快就推开了吱呀作响的房门,眼前一片漆黑,一股霉腐的味道迎面而来,不禁让二人下意识得捂住了鼻子。
莫李家伸手摸了一通,找到了灯绳,拉开了灯。由于档案室很少有人来,所以年久失修,灯光时明时暗,整个地下室中放置着几十个高耸的铁柜,上面立着无数的档案盒,而地上则是到处都堆满了各种卷宗档案,显得杂乱无章,头顶上的光亮则是时有时无,让人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莫李家双眉紧锁说道:“档案科的人是怎么搞得,弄得这里面乱七八糟,这些档案室管理得毫无章法,要想找到二十年前的卷宗岂不是大海捞针”。
白小白笑了笑说道:“档案科条件有限,这些档案卷宗看着杂乱,实际上自有规矩可寻”,说罢,白小白便在成堆的档案中寻出了一条道路,引着莫李家来到了房间的最里面。
白小白指着一面墙前堆放着的几十只木箱说道:“这些就是前清顺天府留下的所有卷宗档案”,说话间,白小白掀开了一只木箱的盖子,惹得一片尘土飞扬,“这几十只箱子里都是同治以来的刑事档案,当年北平警局接管顺天府,所有无关紧要的档案和卷宗都已经竭尽销毁,这里都是一些较为重大的案子,大多是些杀人越货的大案”。
木箱的封条上全部写着年份,应该就是箱中档案的建档时间。莫李家和白小白俯下身子,借着阴暗的光线,在成堆的木箱中寻找着二十年前的那份卷宗。二人寻了半天,却是毫无所获。
白小白沉着脸说道:“二十年前应该正是西历1907年,光绪三十三年,可这堆箱子中竟然有光绪三十二年,光绪三十四年,唯独缺了这光绪三十三年的,这真是有点怪”。
莫李家围着眼前的档案箱来回踱步,他低着头,仔细端详着这些破旧的木箱子,发现这几十只箱子的封条全都完好无损,没有被揭开过的痕迹,唯独只有这只光绪三十四年的箱子的封条被揭开过。莫李家蹲下身子,凑到箱子前,轻轻地揭开了封条,嘴中喃喃念道:“光绪三十三年,光绪三十四年”。这会儿,莫李家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得站起身子冲着白小白喊道:“皮少五失踪的卷宗是从那找到的?”。
白小白指着那只光绪三十四的箱子说:“应该是从这只箱子里找到的”。
莫李家双眉紧锁说道:“这怎么可能,皮少五失踪案和无名尸案是同时案发的,都应该在光绪三十三年,为什么失踪案的卷宗会在三十四年的箱子里”。
莫李家的话让白小白一惊,连忙蹲下身子翻开木箱,将里面的卷宗一一取了出来,嘴中嘀咕道:“属下调取失踪案的卷宗时并未在场,但档案科有一份卷宗汇集,我记得当初卷宗汇集上对皮少五失踪案的纪年也确实是光绪三十三年,属下也是依照光绪三十三年向档案科的人调取的卷宗,可这装档案的箱子跑哪去了呢?”。
“白探长调取卷宗的时候填写的是光绪三十三年,也就是说档案科的人应该是从光绪三十三年的那只箱子里找到的卷宗,但现在那只三十三年的箱子却找不到了,难道是....”。
白小白喊道:“难道是有人盗走了那只箱子?”。
“看来还有里面的档案”。
白小白瞪圆了双眼说:“是什么人要偷箱子和档案?这档案室在警局的地下室,非警务人员根本无法进入,这档案箱怎么会丢呢?”。
莫李家微微笑道:“看来这警局中潜有内鬼,盗取了卷宗一定是为了隐瞒什么,这箱子里装有光绪三十三年中所有重大刑事案件的卷宗,这个箱子在白探长调取了皮少五失踪案后就不翼而飞了,这么看来,箱子的失踪恐怕就与皮少五这个案子相关”。
白小白翻看着摊在地上的档案,边看边喊道:“处长,看来这贼是还是个懒贼”,白小白把挑出来的档案递到莫李家手中说:“这些光绪三十三年的卷宗被他倒了出了,塞进了光绪三十四年的箱子里”。
莫李家接过档案,看了一番说道:“看来他是有目标的,可能只是针对某一个案子”。
“如此的话,岂不是暴露了,很容易让人知道他是有明确目的,档案科有所有卷宗的汇集,只要照着查对,很快就知道丢了那份档案”。
莫李家摇了摇头说:“这点倒是并不奇怪,只要你看不到卷宗,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只是为什么连箱子也一起偷了去,这倒是有点蹊跷”。
说话的功夫,莫李家也蹲下了身子,在一堆的卷宗里翻看起来,无意中看到了什么,当他拿起一份泛黄糟烂的档案后,不由得心中一惊,失声念道:“怎么会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