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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眼圈湿红，想哭又竭力忍住的模样几乎让叫楚易心碎。
翩翩的态度这样坚决，他心里其实已经妥协了大半，只是有些话不得不事先说清楚。
……
车子驶入车库，翩翩的状态看起来有些糟糕，楚易扶着她下车，先进了房子，让她坐着歇一会儿，他给她倒了杯热水。
两人之间沉默了好一阵子溲。
楚易才开口道，“我虽然看得出来你做这个决定并非意气用事，但我总归还是不大支持你离婚的。但是你执意这么做的话，我愿意帮你，只是……翩翩，你得答应我一个要求才成。”
翩翩抬起眸子，木然的水眸怔怔地盯着他，“什么，什么要求？楚易，你不会提出让我陪你睡一觉这种要求吧？”
“……”楚易的脸色，相当精彩恧。
“顾翩翩，我没那么无聊，以及……我对一个大肚婆还不至于……”
女孩皱了皱鼻子，她本能地觉得楚易突然间改了口感觉不是什么好事，“那……难道你要我离婚之后嫁给你？”
楚易盯着她，眉头紧锁，直叹气，“翩翩啊，你还真是自恋的可以。我没这么无耻，好么？”
“噢。”
“我只是想说，你得答应我，离婚之后，别后悔，更别怪我没拦住你。你得记得，今天是你哭哭啼啼到哥面前来求哥的，以后你可别——”
“不会的，”楚易话未说完，翩翩却打断了他，“你多虑了，我自己做的决定，一定不会后悔的。而且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主意，我怎么也不可能能怪责到你头上。”
楚易看着这个倔姑娘，仍是叹气不止，“总之，你既然决定离婚，未来的一切，都要早作打算才是。”
翩翩点了头，表情忽然变得郑重，“谢谢你愿意帮我，将来如果有机会，我一定报答你。”
楚易心道，哪敢指望她报答，只希望她安安稳稳的，怀着孩子，可别出什么乱子才好。
……
之后的一个小时，楚易坐在沙发上，与她探讨各种可实施的方案，到了最后，发现合理有效的好方案并没有几个。
楚易的意思是，争取让季绍霆同意协议离婚的方式实在是少之又少，一则他对顾翩翩的心意，是个人就能看见，不管他私底下对老婆怎样，也不管他是不是在外面偷了腥。可总归顾翩翩是他一直以来都认定而且极度宠爱的季太太，让他轻易放手几乎是没有可能的。
再加上……翩翩怀了他的孩子。男人是理性的动物，没有哪个男人会轻易放弃自己孩子的亲妈。尤其是季绍霆那样的万年奸商，就算他和顾翩翩没感情，但是为了他的娃，他也会尽力让顾翩翩留下。
所以最可行有效的方式只有诉诸法律，起诉离婚。
翩翩面露纠结，“非得对簿公堂么，坦白说，我觉得闹到那个程度有点超出我的底线了，毕竟我没想过会和自己的丈夫走到那一步……而且，季绍霆手上掌握着几个非常强大的律师团，听说他们从没打过失败的官司，我觉得诉讼离婚的话，我的胜算特别小。”
楚易扶额，“你先听我说完，我有三个方案，听完之后你自己选择。可以先告诉的你的是，我觉得诉讼是这三个方案中最平和最不激烈的。”
翩翩点点头。
楚易问她，“你和季绍霆之间可有什么协议么，比如结婚之前，他有没有给你什么文件让你签署？可有印象？”
“我所知道的，有一份婚前协议，一份婚后协议。婚前协议的内容……好像是离婚之后，我名下的所有财产都归季绍霆所有，包括我继承我爸爸的财产，包括顾氏股份。因为我爷爷奶奶都去世了，母亲也不在，我在法律上又是独生女，所以我爸爸的所有财产都只有我一个继承人，也就是说，如果我和季绍霆离婚，顾氏归他所有，这个是我最担心的，我不想打官司的原因也包括这个，有没有办法，我和他谈一下，看看这一点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楚易听完这个整个人都不好了，他简直没办法想象顾翩翩是在何种境况下签的这样一份足够丧权辱国的协议，他也不想问了，他不负责了解前因后果，他只负责解决问题。
“那还有一份婚后协议呢，内容是什么？”
“婚后协议的内容是，离婚后，我可以分到季绍霆名下所有财产的一半。季绍霆说过，这两份协议是同时生效的，但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有一回同他吵架，他说，只要我敢同他离婚，他一定会让我净身出户。”
翩翩想了想，有些难过的补充道，“其实净身出户也不要紧，我不要季绍霆给我什么财产，我只希望顺利离婚就可以了，但是我希望保住爸爸的产业……”
楚易听后沉默了一会儿。
他不大担心季绍霆真的会让翩翩净身出户，财产什么的是比较次要的问题，季绍霆一点也不像是会对女人吝啬的男人。
重点依然是——如何顺利离婚。
……
最后楚易总结了一下，总共三个方案，他主张使用第一个，剩下两个留作PlanB备用，没有意外就不使用。
这个方案是，起诉离婚，而且让季绍霆成为婚姻过错方，这样一来，他不仅要付出金钱上的补偿，而且不得不同意原告提出的离婚诉求。
楚易的意思是，即便她不奢求分得季绍霆的一半财产，可也得为肚子的孩子的将来考虑，他的未来至少要依靠季绍霆支付的高额赡养费过无虞的生活，而且也只有让他成为过错方，翩翩才有可能完全保住顾氏。
翩翩看起来有点犯难，她问楚易，什么才算是婚姻中的过失。
“最简单粗暴的是出轨，何况你和他离婚最直接的原因的确是你发现他在外面偷腥。你先想办法找一点证据，实在找不到也没关系，你只要把握一点苗头，我有办法把苗头变成证据。”
翩翩几乎是立刻就摇了头，“不行，我觉得这样不好……我和季绍霆婚姻中的矛盾，彼此都有过错，虽然他出轨我没有出轨，但我也不想让他的名誉因此受到太大的影响。出轨对成功人士的形象影响太糟了，不行……”
她心道，如果要用出轨来打官司。势必要在法庭上重述当时她见到的画面，那样的情形她打死都不会再去回忆了，更不会对外人描述出来。
她的老公在外面养了一群和她长得差不多的女人……
想想就觉得变.态又瘆人，到时候舆.论肯定要爆炸。
虽然和他过不下去了，但翩翩心里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非常在乎他，她不可能对外人暴露他的任何癖好，她要保护他。
无论他多么伤她。
……
楚易摊手，“你不愿意用出轨来打官司的话，那就其次咯，说服力比较强的还有家庭暴力。季绍霆不是监禁你么，家暴什么的，基本上你怎么说，说得可怜一点，法官会信的，或者你可以做做样子，最好把他发脾气的样子偷偷.录下来，然后收买一个佣人作证。至于验伤报告么……交给我，我来搞定。”
翩翩脸色骤变，拼命摇头，“这，这个更不行……家暴听起来比出轨还严重，这个对名誉损伤不可估量。”
如果仅仅是出轨的话，大众舆.论顶多推翻季绍霆的国民好老公形象，宣布他是渣男，不是暖男。可如果非但渣，而且还家暴，监禁妻子……
这……
翩翩有点艰难地对楚易道，“其实严格意义上来说……季绍霆也没有真的家暴过我，他只是大少爷脾气，喜欢吓唬我罢了，我不能这么害他……”
楚易彻底拿她没辙了，“大小姐，你这么心软，这婚还怎么离啊，要我说，你凑合过吧。”
翩翩垂头丧气。
“季绍霆权势滔天，你试图通过自己的力量逼迫他同意离婚，几乎零希望，寄希望于法官的判决是最简单的，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思顾及他的名誉？”
翩翩声音极细，“你说说PlanB吧……”
楚易突然拉她的手起身，“我看你是肯定不会同他打官司的！”他看了眼腕表，“你出来的时间不短了，PlanB必须马上启动，事不宜迟。”
翩翩被他拖着走出门，“去哪里？”
“医院。”
---题外话---翩翩其实还是很爱季先生哒~~以及，离婚，不会分开很久哒，一点也不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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