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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们了,别跟他走……”
月笙瘫坐在地上,她看着眼前的三个人越走越远,她怪自己没用。
“陆辞,我想你了……我不想变成月灵,更不想变成月笙,我只想是你!我只想自己是陆辞!”不知何时,天上下起了雨,雨越下越大,用力地打在月笙的身上,她太无力了。
可能,就这样死去,也是一件好事吧。
月笙躺在湿漉漉的地上,闭上了双眼。可是,她没有死。
月笙坐起身来,看着身上带满鲜血和灰尘的皮衣,轻声问:“我不是帮穆染挡了一枪吗?我怎么没死?”
“还有,这真的是二十年前吗?”月笙站起身来,环顾四周,这是小时候经常和哥哥打闹的小巷。白天的时候,这里会有一个老爷爷卖糖葫芦,他的糖葫芦可甜了,小时候,她和哥哥最爱吃的就是那个老爷爷卖的糖葫芦。在月笙看来,这个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就是那个老爷爷卖的糖葫芦了。
可惜,自那天晚上以后,就再也没能吃到了……
二十年了,那个老爷爷也一定不在了。
月笙努力拍打着自己的脸,想要从这场梦中醒来,可是无论她怎么拍打,每一次睁开双眼,看到的都是这个黑暗的小巷。
“我这是,醒不过来了吗?或者,这是阴间?再或者,我活在了二十年前?”
月笙也不愿再多想,全身湿透的她已经感受到了寒冷,她必须要找到一个地方躲雨。月笙漫无目的地在这个路上走着,终于离开了这个小巷。
好冷,好黑,好痛苦。月笙想着感受到的只有这些。
她的步伐越发沉重,不知不觉中,她不知道怎么回事,走到了二十年前自己的家门口。
因为下了一场雨,火都已经熄灭了,她看着面前这个不像样的房子,冷笑一声,确实呀,二十年没来过这个地方了,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了。月笙心里想着,如果自己还活着,一定要去看最后一眼,这里现在的模样。
月笙看着院子里之前种下的花,现在已经化成了灰烬。月笙又来到后院,看着那棵已经倒塌的苹果树,树叶都被燃尽了。
回忆再次涌起,小时候,她和哥哥都会围着这棵粗壮的苹果树转圈,一起嬉戏。
月笙的表情突然凝固,她看着已经烧的不像样的树根底下,有一个油桶,月笙嘴唇颤抖的走上前,端详起这个油桶,这是不是陆辞家里的。这个油桶,是铁制的,陆辞家里也不是特别富裕,一个油桶不至于用铁制造。月笙抹了一下油桶内部,仔细闻了闻手上的液体,可是这明明就是油!
她再看了看周围,发现油桶旁躺着一根火柴。这是一根刚烧了不久的火柴,在这场火灾中,它因为躲在油桶后面的石缝里,才没有化为灰烬。
月笙的脑海里顿时弹出一句话:有纵火犯!
难道这场火灾是人为的?!
可是,单凭一个油桶和火柴也不能证明什么,说不定油桶是邻居的,火柴是不小心扔下的。
可是,可是万一有人纵火呢?!
月笙顿时像打了鸡血一样,她觉得这场火灾绝对有蹊跷,她那天晚上,本来在房间里睡得好好的,突然被烟呛醒,接着,陆逍便来到房间将她抱了出去……
哥哥那个时候真的是个男子汉,救了她不说,还想再次冲进去救爸爸妈妈。
月笙不知道当年那场火是怎么引起的。然而她只知道火灾的起源是她家。她仔细想着当年发生的事情,只记得火是从后院燃烧起来的。
莫非,真的与这油桶有关?!
月笙想要检查油桶周围有没有油的痕迹,然而,被火烧的焦黑的土地已经不能发现什么。
没人会不小心扔下一桶油,更不会恰巧扔下一根燃烧的火柴。
月笙心知肚明,这场火灾一定有蹊跷。
雨停了。
月笙慢慢走向市中心,她不知道这是不是一场梦,但是她甚至觉得,上天想要告诉她什么。
月笙紧紧攥着拳头,咬着牙说:“爸,妈,你们等我找到纵火犯,为你们报仇。”
月笙醒了,只看见自己在病房里,躺在病床上,身边……
没有一个人。
这时候,一个护士走了进来,看着月笙,惊讶地问:“你醒了?”
然后护士匆忙奔出病房,说着“308号病人醒了”。
月笙只觉得身上很无力,稍微动一下还会有些疼痛,果然,她没有死。
穆染连忙奔了进来,看见月笙确实醒了,激动地喜极而泣,冲上前紧紧抱住月笙,还喃喃自语地说道:“月笙,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一天了。”
月笙还一脸茫然,只看见门外走进来的江夜和薛茵茵,江夜面无表情,薛茵茵却瞪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然后急忙上前拉回穆染。
“你们这是干嘛呢?!”薛茵茵嘟着小嘴气鼓鼓地看着穆染。
月笙皱着眉头看着穆染,然后把目光转向薛茵茵,最后是江夜。
好像经历了什么生死离别似的,月笙满眼都是茫然。
薛茵茵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月笙,然后拿手在月笙面前摇了摇:“喂,月笙姐,你该不会失忆了吧?好像根本不认识我们似的。”
“月笙,你没事了吧?”穆染也凑上前问。
月笙看着自己的衣服已经换成了病号服,轻声问:“我现在在住院?”
“对呀。”穆染略带紧张地看着月笙。
“不行,我要出院!快让我出院!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月笙扒拉着穆染,接着伸手想要拔掉手上的吊针。
穆染看了急忙阻止:“你干嘛!你现在伤得很重知道吗?”穆染的眼里都是愤怒。
月笙第一次看见穆染这样,她渐渐安静了下来。也对,不养好伤,怎么追查纵火犯。
薛茵茵转头看了看穆染,然后小声说:“染哥哥,月笙姐刚刚醒,可能还没有搞清楚状况,我们要不先出去吧?让月笙姐自己一个人静静。”
穆染担心地看着月笙,不放心地转身离开了病房,薛茵茵给了江夜一个眼神,说:“走吧。”
月笙看着他们离开,便靠在病床上,想着梦里的一切,重重叹了一口气。她转头看向窗外,用小到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我真的好想离开月隐,我想做个普通人,我不想做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