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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来悦客栈一客房外偷摸站着两人。
“你快点!”
“你晓得个什么,这所有的手艺活都是熟能生巧的。”
今日他一定给大哥带回去这个漂亮妞儿当寨主夫人,前几日这妞儿来到他们这地界的时候就有人来报消息了。
他留意了几日,这小妞确实不错,虽然乍一看不怎么有生气,细细瞧来确是一个淡淡的美人儿。
吱呀一声,二当家把门给开开了,二人悄悄走进去,他一把捂住了这妞嘴巴,小虎子则迅速把她给绑了。
小虎子扛着未来的寨主夫人走在路上:
“二当家,我们真的要干这种勾当吗,我觉得很不耻。”
“废话,我们当山匪的,怎么能连这点强抢民女的觉悟都没有。”
小虎子觉得不出意外,二当家回去又得被训了,他们凉山寨虽占山为王为当地一霸,可他们做事也是有原则的。
当家的定下规矩,劫恶富,济良贫,要做一个好山匪的典范。
虽说这姑娘看着就是有钱人,但她不一定就是恶富呀。
他偏了一下头,那姑娘睁着眼睛正静静看着自己,他一哆嗦姑娘就掉地上了,姑娘轻轻嗯哼了一声。
“小虎子你怎么搞得,连个弱女子都能扛不动,哎呀,你这个妞儿怎么醒了都不吱一声。”
那姑娘就那样看着他,他立时明白了她是何意。
她被塞了一嘴吧的布条,另外为了以防万一又用了布条把她的给绑着封牢了。
她眼里的意思他知晓。
你莫不是脑子有毛病,我这嘴被封得这样严实,怎么和你吱声。
她的嘴角溢出来血,身子没有力气,躺在地上。
二当家挠了下后脑勺,他想着是捞个姑娘来当寨主夫人,与大哥共同享福的:
“谁让你系那么紧的,姑娘家家的,都不好看了,当家的怎么会看得上,快…快…解开。”
何花是个比较虚弱的鬼差,立马白了眼,晕了过去。
她迷迷糊糊中被人抬往了凉山寨。
寨主凉山今日也是被他二傻弟弟气到拍桌子的一天,他又拍烂了一张桌子:
“你们每次都这样任由凉峰胡来,也不怕惹出什么祸端,坏了我多年经营的名声。”
他看着这一副憋屈劲的弟弟,自幼二人相依为命,这是他唯一的亲人,他也是为他着想罢了。
他坐下,拍桌拍了个空:
“是我平日里对你太过放纵了,做下这君子不耻之事。”
“我们本来就不是君子,这对我们来说是正当的营生,你看看哪有劫匪如我们这般,劫财之前先要问过他们家境况的,穷人家也就算了。
那些有钱人少了几个子儿就当是破钱消灾好了,你还要一一调查他们是否为恶,我们难道是在开衙门么?。
大哥做事真是优柔寡断,没有一点做寨主的霸气,抢个姑娘怎么啦,这整个芜川境内谁不知我们才是地头蛇,官府不也管不着我们吗。”
“你闭嘴。”
今日凉峰又挨了一耳光。
今日凉山又暗自下了决心不再当山匪。
何花脑袋有些昏沉。
“姑娘,抱歉把你牵扯了进来,凉某愿意向你赔罪。”
这人后面站着昨晚绑她那人。
她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淡墨的眼瞳,想来是个做错事的孩子,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对年轻人还是该多一些包容。
何花摆出长辈的架子:
“你们这些年轻人,多行不义未必不能活得长久,但死后是要下地狱的,账呢,都会算得分明。
赔罪就不用了,且将我送回去,以后不要再行这恶果了。”
“姑娘你这身子看起来很虚,不若我叫我寨里的郎中给你瞧一瞧,送你一些补药当做补偿。”
凉山看这姑娘衣服上的布料不普通,蓝绸暗纹,做工非凡,听手下说这是外地来的人,若是得罪了什么权贵,这小小芜川怕是兜不住。
好在她不与他计较,还是快些将她送回去,不要惊动了她家人。
老家家替她把了脉,开了些养气补血的方子:
“姑娘你这脉象四分实,六分虚,想来是先天不足,还需好好将养着。”
他摸了把胡子,她这脉象实则是九分虚,一丝实气游着,居然可以长到这般年纪,实在是神奇。
不过看着也活不久了,她问她情况如何应该是家里隐瞒了情况,想让她活得开心些,他也不能伤了这姑娘的芳心。
摇了摇头,红颜薄命啊。
何花坐在轿子上,座椅旁和脚边塞满了大小礼盒,她用脚推了推,推不动。
想起白珏与她住下客栈那天,于楼着急忙慌来了一趟,她放好行李,到对面客房喊白珏一道去吃午饭。
她敲了门进去,白珏背对着她,对面于楼的视线落在了她身上,他那一霎的表情极具纪念意义。
一张脸上,一双眼里,摆满了震惊,何花觉得他一定是没有想到,她一个鬼差,居然同白珏这样的大人物认识了。
他向她笑了笑,那苦涩味儿她察觉出来了,他家白珏大人竟抛下他这个前世老部下,与他在这里游乐,害,男人也是有嫉妒心的。
魔族那边又有了些动静,上古秦沧山的封印几十万年来沉寂,而今居然有了动静,白珏要过去查一查。
轿子突然剧烈的晃了几下,砰的一下稳稳落在地面。
惜亚笑弯了眼角,他终于找回了安寒。
周围人都已被解决,他跑到轿子前为她拉开轿帘:
“安寒,我来接你了。”
何花认得这双眼睛,与遇见那晚发光的眼睛一样的弧度,他那晚也叫她安寒。
他把那些抬轿人都杀了,不是很好惹,若她十分真诚的告诉他他认错了人,恐怕要香消玉损。
“我前几天不小心撞着了脑袋,近来记事有些模糊,不知兄台你是哪位?”
“怎么这样不小心,撞伤了哪里,让我看看。”
那兄台当即皱了眉眼,伸手就要为她检查伤势,她抬手拦了他:
“无妨无妨,伤口已无大碍了。”
“我们先回去,我与你的事是有些年数了,我回去慢慢同你讲,我还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烤鸡呢。”
惜亚有炫耀的意味,脚步蹦跶着像个小孩,他那些时日听她和他念叨,等他们活着过了这个冬天,她一定带她去吃人世间难得美味,首当其冲的就是烤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