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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养病」作为借口,余小唯被邱行「软禁」在了邱家的豪宅里。
这天,邱羚和邱行都不在家,余小唯见外头天气好,心痒难耐。
捂着脖子一出门,余小唯不禁感慨:
邱羚家也太大了吧!
屋前是一大片开阔的花田,这会子郁郁葱葱的。
花田外面,一圈高高的白色围墙,墙面上空无一物。
这……
余小唯有些犯嘀咕,这房主人喜好有点古怪啊!
回头一看那「豪宅」,余小唯陡然噎住了。
一楼吧,充满现代时尚感的落地窗,可二楼开始,墙面又是仿文艺复兴的欧洲复古风格。
顶楼是个小清新天台,偏偏还附带了一个高耸的钟楼?!
偏偏每个部分又做的精致而充满诚意,这种强烈的违和感,混搭在一起,
余小唯感觉就像是被人一口气,给自己塞了三大碗糯米饭,整个人都不好了。
转到豪宅后院一看,余小唯几欲吐血:
什么鬼啊?
园子的格局,明显是仿的苏式园林,太湖石,假山一应俱全。
可是正中央那片蓝色的水是什么鬼?
游泳池?!
娘哎……
苏州园林,青石板小路,假山,太湖石,配……
游泳池?!
余小唯直觉得世界观都受到了冲击。
这还能这么搭配的?
暴殄天物啊!
再结合自己窑洞式的房间,以及现代化的卫生间,余小唯嫌弃地皱眉:
这邱家人,该是得有多么深井冰的审美,才能盖出来这么一幢房子啊!
熟悉环境之后,余小唯忍不住掏出速写本,拽了一只小马扎,坐在偌大的院子里画画玩。
撇开这乱七八糟的搭配,和令人吐血的审美,这个园子还挺适合她的——
想画点什么景,在这园子里,基本都能找着。
对着一只蹲在桃枝上整理羽毛的喜鹊,余小唯的笔在纸上刷刷的扫着。
。
“嘎嘎、嘎嘎嘎!”
邱羚在床上艰难地翻了个身,他工作这么忙,通告这么多,睡个懒觉容易吗?
“噶——”
什么玩意啊!这么吵!
“嘎嘎嘎嘎!嘎嘎!”
邱羚想要捂住耳朵,无奈这个破鸟,丝毫没有要停的意思。
“啊——”
邱羚起床气爆发,用力地推开窗户:
“吵死了——!”
往楼下一看,发现院子里的余小唯架着画板,呆呆地看着她。
画板前面的树枝上,站着两只胖乎乎的喜鹊。
“嘎!”
余小唯还没说话呢,胖喜鹊不爽地冲着邱羚吼了一声。
看到胖喜鹊,邱羚硬是把到了嘴边的脏话,给咽了下去。
喜鹊……尼玛……
聪明、群居,最重要的是,记仇。
算了,惹不起。
邱羚悻悻地缩了回去。
余小唯傻眼了:
这个坏脾气的神经病,居然怂了?!
她伸手摸了摸其中的一只喜鹊的羽毛……
它们脾气很好,很可爱啊!
那么嚣张跋扈的邱羚,居然怕喜鹊吗?
。
被喜鹊硬生生吵醒的邱羚,见余小唯如此安逸地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画着那两只该死又记仇的喜鹊,心里就是一阵来气。
端着培根鸡蛋,松松垮垮地倚在墙边:
“哎,你过得很舒服嘛……”
见余小唯画中,有自家的园子,油然而起一股子骄傲:
“怎么样,我家好看吧?”
余小唯翻了个白眼:
“你怕是对「好看」两个字有什么误解!”
“切,你懂什么,我家这可是风水宝地!”
余小唯闻言冷哼一声:“是是是!”
余小唯又回头扫了一眼那辣眼睛的混搭别墅,越看越嫌弃:“别人都是在风水宝地,建洞天福地。也就你家,会在风水宝地上,建「违章建筑」!”
邱羚闻言一噎:“你……你不懂欣赏!”
不懂欣赏?
余小唯懒得理他,身子一拧,转了个方向。
见余小唯不理他,邱羚的那股子劲又上来了:
“你吃住在我家,伙食费交了没?”
?!
余小唯一听,怒火就上来了。
都是因为谁啊?
才让她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才让她各种受伤?!
才让她……
面对捂着脖子,对自己怒目而视的余小唯,邱羚只羞愧了0.01秒,就又想到了新花招:
“你现在是伤员,那就算了……可是等你伤好了的时候,别忘了交伙食费啊!”
眼尖地发现余小唯又愤怒地从围裙里掏出了美工刀,肉眼可见的理智丧失,邱羚几个大步开溜了。
临走前,还不忘恶心一下余小唯:
“住宿费给你免了!我仁慈吧!”
余小唯的铅笔芯,应声而断。
重新思考了一下自己该如何在被软禁的情况下,继续挣钱,余小唯决定找邱行帮忙。
毕竟,她这一行,主要还是靠熟人介绍的多。
“……室内装饰画?”邱行一如既往的平静,轻轻吹着咖啡,“你擅长什么类型?”
“山水、花鸟、静物都可以。主攻油画。”
说完,她掏出了几张最近在别墅画的喜鹊们给邱行看。
只粗略扫了一眼,邱行就不由得放下了咖啡杯。
这肥喜鹊……不就是那只吗?
邱行对画画没有研究,可是画中那只肥喜鹊的凶残、霸气是活灵活现。他这种外行,都一眼看得出来,是那只欺负过自家少爷的那只肥喜鹊。
作为外行,他不懂这算不算好,但是能让他一眼认出来是那只肥喜鹊……
他不禁对余小唯刮目相看了。
还真是个画画的啊?
“好,我替你打听打听。”
。
“宁先生,您看?”
邱行将余小唯的画,放在了摄像头面前。
屏幕里,一个白发老头从胸口取下了他的老花镜,仔细地擦了擦:
“这个……”
屏幕里的老头一边仔细看着一边嘴里低声地念叨什么。仔细打量了半天,白发老头才放下他的老花镜:
“老实说,油画的,我们本家学的人很少啊……”这个被邱行叫做宁先生的老头,摇了摇头。
“至少我瞧不出来。”
邱行沉默了。
“我替你去查查吧,不着急吧?”
宁先生似乎是看出来邱行的不满,于是慢吞吞地表态。
“不急。”
邱行这才露出了公式化的微笑。
宁家的话,急也没用。人手又少,又多半痴迷艺术……
邱行决定刻意地提醒一下上了年纪的宁则皖,以加快进度:
“宁家,不是沛字辈有几个去学油画了么?”
“哦,好像是有吧?但水平都不怎么样的。”
“我记得有个被逐出宁家的?”
“这……”宁则皖艰难地回忆着。
让自己一个「艺术家」来管「家」,已然是对他的折磨了,至于那些被逐出了宁家的人,哪还能在他心里留下一丝印象啊?
“这……我去查一查吧……太久远了。”
可宁则皖并没有多上心。
谁知道,这次是不是邱家少爷,又异想天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