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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意识到这次真的过头了，再出声时，孤栎寒嗓音染上几分无奈与退让，“歆歆，爸爸错了，把门开开。”
那边还是一点声音也没有，孤栎寒拿下通讯仪看了一眼，凤眸闪过细微的光，一本正经的语气道，“歆歆，你如果真的很生气，不想看到爸爸了，爸爸就先回去工作，下次再来看你。”
说完这句话，男人顿了顿，换了个惯常的平淡语气，“阿闫，去看看拜德他们走了没有，没走我跟他们一道回府……”
话音未落，通讯仪那头终于响起小女孩清甜脆糯的声音，“臭粑粑你敢!”
见小家伙总算是肯开口说话了，孤栎寒无声勾起薄红嘴角，又一种很是棘手的语气，说道，“可你阿闫叔叔已经去了，一会儿就得走，歆歆真不看看爸爸么？”
这句话隐约有些破绽，舱门那头，季歆歆坐在小床边儿，脚丫子晃荡两下，也就淡定下来了。
她刻意有几秒不说话，而后用软糯嗓音温吞吞说，“开门也不是不行，你得拿出点诚意。”
诚意?
孤栎寒偏过头看了眼两边的廊道，见没人来，姿态不知不觉放的更低了，连语气都带上不自觉的几分宠溺，“歆歆想要什么诚意。”
休息舱里，季歆歆带着知知鸟贴在门后，小手悄悄捂住嘴巴，指缝间嘴角弧度无声放大。
“把门开开。”季歆歆说。
“……”孤栎寒沉默两秒，察觉到小家伙在门那一边，侧转身子完全面向门，“什么?”
还问她什么?
小女孩气鼓鼓瞪着舱门，想，明明是你这个臭粑粑让我想起那首歌的，居然还要问我是什么。
不过，想象了一下粑粑唱歌歌，季歆歆还是勉勉强强继续提示他，“小兔子乖乖。”
把门开开。
小兔子乖乖。
这是什么意思？
孤栎寒自然听出来小家伙的不满情绪，所以他直接拿起通讯仪给阿闫打过去。
另一头，正在整理联盟各个星球要件的阿闫执行长听见那两句，脑子懵了好几秒，才从工作里分出神思，“大人，这是一首小孩子的儿歌，您……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这首歌阿闫小时候听过，一听就能听出来，总统大人没有半点相关经历，不知道实属正常。
只不过。
总统大人这会儿不应该去找小小姐去了吗，莫名其妙问起儿歌，不会……不会是……
阿闫手里的件啪一声掉桌子上，下一秒，他把通讯仪凑到眼前，确认是自家总统大人亲自打来的，整张硬实的脸庞神色愈发玄幻了。
做了首席执行长这么久，即使略微失态了，阿闫的外在反应能力和突发情况应对能力还是十分强大的。
“大人，属下马上把小兔子乖乖的资料发给您。那……属下继续工作，咳，您和小小姐好好相处。”
一股脑给自己安排好之后，阿闫执行长迅速结束通讯，捏一把冷汗的同时给自己的机智狠狠点了赞。
还好他反应够快，连发挥想象大人和那首儿歌之间的联系都不敢，否则……他十分相信大人回来就能把他支出去开垦外太空无人区!
休息舱门外。
孤栎寒打开阿闫发过来的小兔子乖乖所谓资料。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快点开开，我要进来。”
仅瞥见文字资料第一句，男人嘴角便不受控制的抽了两下。
等听完一遍音频版本，孤栎寒站在门前，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而季歆歆等了半天没等到他做出回应，便开始催促，“臭粑粑，你到底唱不唱，不唱你就走吧!”
“歆歆。”孤栎寒试着跟她打商量，“爸爸不会唱歌，换一个行不行。”
“不行不行不行!不唱门它是不会打开的。”季歆歆态度十分坚决，很简单，你不唱就别想门开开。
到了这种时刻，总统大人忽的十分后悔自己刚才拒绝了阿闫请技术来解决密码。至少，不需要唱什么蠢气十足的儿歌。
星际联盟总统大人到底是总统大人，自不会真的怕了区区一首儿歌。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快点开开，我要进来……”
男人低低的声音照着那行歌词，与其说唱，倒不如说是干巴巴读了一遍。半点调子都没有。
念到一半，孤栎寒耐心差不多到了，满脸嫌弃之色讲通讯仪丢到一边，大手在门上拍两下，“歆歆，开门。”
舱门那边有过电子提示密码通过，小女孩的身影从门缝中间慢慢显现，她不满地撇撇嘴角，说，“臭粑粑，你唱的一点也不好，这样唱儿歌可是会……”
没等季歆歆说完完整的话，孤栎寒弯身将她一把抱起来，大手握住软绒绒的后脑勺紧紧摁进怀里。
季歆歆吓了一跳，忙的把知知鸟抬起举到安全区域，可很快她觉得自己的小鼻子都要挤扁了，挣扎着要出来，“呜呜，臭粑粑，你要憋死歆歆吗？”
男人这才松了点力道，垂眸望着那张想念许久的脸蛋，薄唇微动，嗓音低哑冒出三个，“对不起。”
“……”
季歆歆愣了一下，连委屈都忘记了，反过来安慰说，“知道冷落歆歆不对就好啦，歆歆原谅粑粑。”
孤栎寒凤眸神色安静，直直盯着她没接话。
不止这个。
那首歌有一句提醒了他。
更对不起的是。
他连歆歆的妈妈都找不到。
是的，他应该知道歆歆的妈妈是谁，也知道歆歆妈妈长什么样子，是什么样的女人。
可，他完全没办法找到这个人。
季歆歆靠在他怀里，见粑粑不说话，不禁揪起小眉头问，“粑粑，你怎么了，有心事吗？”
“没有。”孤栎寒单手抱着小家伙走近休息舱，坐下之后，问了一个以前问过的问题，“歆歆见过你妈妈没有？”
妈妈?
听见这个极度陌生的词汇，季歆歆没怎么思考就摇了脑袋，“没有呀，歆歆只有粑粑。”
“那，歆歆是被谁带大的，有点印象吗？”
孤栎寒之所以问的是有点印象吗，而不是记不记得，是因为最初他都问过，季歆歆几乎是一问三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