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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在瞬间,归依荷就浇灭了兴奋,重置了思维。
就在这时,归依荷才发现,那似乎并不是一件好笑的事情,那也并不是一件可以拿来调侃的事情。
因为突然的良心发现使她意识到,一个为你付出过的人,你不能拿着好心当笑料,更不能戏谑成伤。
所以,归依荷闭上了嘴巴,她得好好地捋一捋那一次的狂购,她也得好好地想一想那一次的遇见。
归依荷要知道,到底是谁的脑回路不正常,让他们那么一迎又一合地做出疯狂加疯癫的事情来?让如今在回忆里思量过去的人都感觉是那样地不可思议,又是那样地不可想象?
难道那只是她曾经做过的一个梦?难道那并不曾是一个真实发生的过去?
可是,低下头,归依荷一眼就看到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这身衣服就是那次狂购的战利品,是铁一般的力证。
“荷荷,快看快看,右前方走过来的那个人,高高大大地,很帅很酷,与你说的那个男人像不像?”
图元媛在短暂的疑议过后,又陷入一团痴心妄想里,急急地拽上了归依荷的胳膊,使劲地摇晃着。
显然,图元媛是信了归依荷的话,也相信了那个男人的怪异行径。
如今,她就想将那个男人给找出来,她太想去看一看那个男人在现实里到底是一个什么样子?
图元媛猛烈的摇晃唤醒了一个沉思中的人,归依荷抬起头顺着图元媛的所指望了过去。
那个健步而来的男人西装加身,高挑笔直的身材,一截有型的短发在头顶上簇着,的确带着印象里的影子。
“像-很像――简直太像了,”归依荷一时激动,竟然喑哑了嗓子,就连发出去的声音都是变了调的不和谐音。
伸出去的手还在急急地拍打着图元媛那摇晃中的手,助威着说话的份量。
归依荷已然忘记了,她不要将那个男人给比量下去的。
既然是很像那个男人,那么,图元媛定要看个仔细看个真切。
如果这个男人真的就是那个被归依荷所宰过的男人,那么,她图元媛借机再去宰上一刀也不为过分吧。
毕竟猪子肥了谁还不想啃上一口肉。
那个有款有型高大帅气的男人越来越近了,图元媛的口水都挂在嘴边上了。
怎么这样的好事能让她归依荷撞见,她图元媛怎么就史无前例地没有撞见过?她图元媛不应该改一改长这么大还没中过彩票得过大奖的运气吗?
不行,今天她图元媛一定要尝尝中奖的滋味,也一定要改改打记忆以来的不佳运气。
是的,今天她就要与这个既帅气又潇洒的男人碰撞出个金星火星来,让她也荡气回肠地潇洒一回。
畅想中的图元媛愣了神,脚步停止了,双目盯着走过来的男人发痴发呆。
归依荷猛然地打了一个哆嗦。
如果这个就要近在眼前的男人就是那个被她宰过的男人,那么,如今的她该如何与其面对面?她又该拿出一种什么样的姿态与其寒暄应酬?
一股热血刹那间上了头冲到了嗓子眼,归依荷突然感觉好怕,好怕那个男人认出她来。
假如那个男人回到家醒过神来,发现自己无端地为一个女子花光了银行卡,那么,作为一个恢复正常的人定会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然后,那个男人指定会在茫茫的人海里淘她,不停地淘她。
然后,就在那么不经意的一个瞬间,陡然揪住她的衣领,愤怒地吼出了声,‘大胆的蟊贼,哪里跑’。
然后的然后,属于她归依荷的下场可就惨喽。
拭一下陡然沁上额头的汗珠,归依荷又打了一个冷颤。
直到现在,狂购过后的小女子才惊醒地发现,原来,疯狂的背后,还有着如此令人胆战的后遗症。
毕竟,那不是一笔小数目的开销,那甚有可能是那个男人几年或者是多年的积蓄,更有可能是一个男人用来讨老婆娶媳妇的全部家当。
假如此刻,那个男人一个眼尖发现了她,作为一名悲催的受害者,当即在大庭广众之下散布她的丑行,谴责她的无良,那么,她归依荷定能难堪到无地自容。
所以,胆虚的人赶紧躲在了图元媛的身后,企图躲过那个男人的视线。
可是,那个图元媛在最为关键的时候掉链子,竟然打住了脚步,不再前行了。
着急的归依荷恨不得在图元媛的腿上使劲地掐上一把,示意她赶快离开。可是,她又怕图元媛条件反射地一跳脚,将她给暴露出来。
无奈的归依荷躲在人家的屁股后面,急得脸红脖子粗,心脏可着劲地往上跳,简直就要跳出喉咙来,却又不敢站起身来与图元媛理论上几句。
痴痴的图元媛仍在那儿愣神,很是遗憾手中没有端着一杯果汁或者一杯牛奶咖啡什么什么的。
脚步想要向前行进,意在向那个男人靠近再靠近,使劲地靠近。
可是,衣服和腿被归依荷拽得死紧,挪不开步子。
且不管这个男人是不是那个憨呆傻,图元媛就想靠上前去,制造出个一倾又一斜的碰撞机会来,也复制粘贴出个与归依荷所经历的一模一样的场景,让她也登堂上演一场足够刺激的购购购买买买。
走火入了魔的图元媛扭动着身子,摇摆着双手,极力要挣脱归依荷的束缚。
可是,如此一来,归依荷拽得更紧了,紧张中的人似是在主宰着图元媛的脚下方向。
你看,两个胶着中的人,乱了套路,乱了方向。
那个迎面而来的男人,几步靠近了。
图元媛急得要跺脚,却是无法挣脱归依荷的死拽硬拉。
那个男人几步越过她们向后走去。
至于来自眼角处的两个女子一惊又一乍的自排自演,并没有足够地引起他的兴致,也并没有过多地引起他的关注。
当然,他没有为图元媛送出一个碰撞的机会来,也没有多看上一眼那个刻意躲起来的人。
躲起来的归依荷目光没有停歇,是在偷偷地辨认着。她想要知道,那个男人到底是不是那个被她宰过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