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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留下这么一句话,便朝陆辰的身后走去。
她曾去过万丈深渊,见识过人性的丑陋,也受到过神的诅咒。
她的征途,充斥着太多的不公。
一道道血雨腥风,是她的过去。
好在,她熬过来了。
前方花团锦簇,正在等待着她。
陆辰蓦地回头看去,少年渐行渐远。
身侧,几个年下弟子围聚在一起,窃窃私语:“这夜公子,虽说生得比女人还要妖孽,为人处世,却是真男人。”
“我们都错怪他了,难怪他能得到小柔师妹的仰慕,他值!”
“……”陆辰低着头,攥紧了拳。
一日的时间里,他受到了太多的启发。
……神女亲自把轻歌等人送到传送阵台,离别之际,神女犹豫良久,才说:“公子,保重。”
“你也是。”
轻歌微笑道。
旋即,轻歌带着族人们回到了公共传送阵台。
不远处的黑市热闹非凡,轻歌看着轮廓恢宏,气息浩瀚的黑市,心里有些痒痒。
但今日不行!魔渊之事还要结尾,除此之外,殷凉刹为何会成为苍族后人,为何会离开四星,她都很好奇。
飞行神兽载着诸多的人回到了鬣族的东部城郊,认祖的魔人们来到土地,呼吸着熟悉的空气。
阿柔的祝福术,内含净化术的功效,故此,就算被大火摧毁后,这片土地的空气还是相当的清新。
赤髯将军兴奋地去取来宝器,运用宝器的力量,使位面土地分离,回到魔渊的领土。
轻歌站在这片土地,看着劫后余生,扬眉吐气的魔人们,脸上的生机勃勃和笑容,她亦舒了一口气。
一旁,白家父子远远地望着少年的背影,她还披着青莲王的雪色披风,披风下方,红袍随风摆动。
白族长道:“今日之事,可看清楚了?”
白流云点头:“父亲,我们因祸得福,流云一族遇到贵人了。”
闻言,白族长却是震惊,忽而想到祖宗留下来的预言,这一年,正好是流云一族的预言之日。
预言只有言简意赅的八个字:贵人相助,乘风破浪!白族长恍然大悟,更加笃定内心的想法,他直直地看向儿子:“云儿,在你义父身边,相助于他,来日流云一族不求大富大贵,但在三千世中,即便有乱世纷争,也能保全自身!这是我们流云一族的福气!”
“父亲,族中长辈和高层的思想,很难接纳这一件事。”
白流云道。
“这件事你不用担心,交给我,你留在你义父身边,博取她的信任。”
“……”白家父子俩人谈话时,一双赤足,停在了轻歌的旁边。
殷凉刹扭头望着她,问:“为何要救我?”
轻歌反问:“你以为,如何呢?”
“你要我以身相许?”
殷凉刹沉了沉眸:“我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委身于你。”
轻歌感到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脱下自己的双靴,道:“穿上。”
殷凉刹盯着地上的靴子看了许久,有点儿疑惑,男子的脚,竟这么小的吗?
“穿。”
轻歌再道。
殷凉刹紧抿着唇,抬脚穿上了轻歌的靴子,竟是意外的合脚。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殷凉刹问。
轻歌凑到她的耳边,恢复原来的清冽慵懒的声音,??说:“朝阳,你不认识我了吗?”
殷凉刹的眸子赫然睁大,往后退了数步,一时没有站稳险些摔倒,轻歌眼疾手快,及时地扶住了殷凉刹。
“王……是你……”殷凉刹诧然。
轻歌点头,“你为何会出现在此?
你不该在四星吗?”
殷凉刹眼中含泪,忽而扑进了轻歌的怀中,“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曾在四星遇到过一个人,他告诉我,我是苍族的后人,我身上背负着族上的使命。”
“他还说,你树敌太多,危险重重,我若得到苍族的力量就能帮助你,就能来到你的身边。”
“他让我跟他走,我听信了他的话,离开了四星。”
“但半个月后,那个人消失不见了,我的体力支撑不住,睡了一觉,等我醒来,就在囚笼之中。”
“……”殷凉刹紧攥着轻歌的衣袖,泪流不止。
不远处的赤髯将军,眼珠子仿佛都要掉下来了。
人比人,气死人。
他讨要一个媳妇,就已难如登天。
这女儿身的夜魔君,恨不得当场开个后宫。
最让赤髯将军妒忌的是,怎么人世间的美人儿,都对夜无痕投怀送抱?
赤髯摸了摸自己的胡渣,虽说他的长相不算英俊清秀,但也充斥着浓厚的男人味。
怎么就没美人委身于他?
赤髯叹息。
“你可知那个人的容貌?”
轻歌问道。
殷凉刹摇摇头:“他戴着斗笠,我看不清他的脸,但他披着袈裟,手持紫金禅杖,有时还在打坐念经,说是要超度苦厄与亡魂。”
紫金禅杖!轻歌立即想起了一个人,佛礼教的迦兰大师。
不过,会是他吗?
“他的手上,戴着一串佛珠,偶尔会响起雷音。”
殷凉刹努力地回忆。
轻歌眸光一闪,一道本源之力自手腕掠过,展现出了被她隐藏的雷音佛珠。
轻歌掀起红袖,问:“是这样的吗?”
殷凉刹点头:“对,就是这样的雷音佛珠!一模一样!”
轻歌满头的雾水,那个人和她戴有同样的雷音佛珠,而她的雷音佛珠是许年生所赠。
那个人,会是谁?
轻歌揉了揉太阳穴。
忽而,永生石的声音出现:“一道雷音,两宿命!雷音佛珠,可一分为二,成为两个载体,并且可以转运!将其中佩戴佛珠的一人之运,转至另个载体之中。
所转的运,能是好运,也可以是苦厄。”
“那他转走的,是好运,还是苦厄?”
轻歌问道。
“苦厄。”
永生石道:“你佩戴雷音佛珠,即便有神罚之体,也能逢凶化吉,其根本原因是背后的那个载体!”
轻歌眸光微闪。
她一直以为,是自己坚持,才熬过了苦难。
如今才发现,并非全然是她的坚持,还有人在背后默默的相助。
那个渡走她苦厄的僧人,到底是谁?
又为何要在暗中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