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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是毒发作了?
很快傅洵便否决了这个想法。
一钩吻虽毒,可他已喂她服下鹿茸,延缓了毒发,且风霖铃这样简直要比一钩吻痛苦百倍。
风禅英俊秀挺的脸上都是血迹,眉头也紧紧皱在一起。
白衣浴血,美如罂粟。
风霖铃倒在了地上,蜷缩在了一起。
来个人,来个人杀了我。
来啊!
“杀了我,快杀了我……”风霖铃蜷缩成极小的一团,吐着心疼又心碎的话语。
傅洵眼睛彻底红了,一直抓着风霖铃的手腕,往她的身体里注入着内力。
但还是毫无效果,傅洵只能感受感受着她的脉象愈加弱态,傅洵样子几乎狰狞。
“风霖铃……”
傅洵简直要被逼疯,开始低吼。
风霖铃终于是支撑不住,闭上了眼睛。
却没有人注意到鱼肠剑上的一颗鲜艳欲滴的红珠发出了微弱的光,但那光太快,一闪就又不见。
那珠子也随即变的暗淡,鲜红色也变为了惨暗的灰白色。
尘封的东西终究会有出尘的一日,即使代价是万劫不复,万箭穿心,依旧会冲破层层桎梏与枷锁,渐渐浮出水面。
她回到了那段尘封在脑子中蒙尘的岁月,那是被他远远遗忘在深处的记忆。
……
一片空白,白茫茫的一片,白的她似乎要捂住自己的双眼,好一会儿她才适应了这白色。
这是哪里?
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发现那里几乎要了她命的疼痛已经感受不到了。
怎么会这样?
她回想到底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她被吵醒,睁眼就看到傅洵站在她床边,就对他说了一句:“你甚烦。”
然后撕心裂肺的疼痛便淹没了她,她最后忍不住晕倒了。
那又为何会在这里?
她站了一会儿,却突然发现周围有些变化。
周围空间开始扭曲,旋转,风霖铃也不受自己控制地被吸到那片旋转的空气中。
又是那种万箭穿心的痛苦,一系列画面在她面前闪过,实在是坚持不住了。
她被吸入了一个身体里。
她开始逐渐忘记自己是谁,自己在哪里,只知道她要跟着这个身体说话,动作,思想。
在这种模糊的意识里,她本能地抗拒这种与他人的意识相融,但那种力量太过强烈,使她的意识忽上忽下。
“风霖铃,看剑。”
风霖铃,这不是她自己的名字吗,这是哪里?
跟着那还未消失不见的残存的记忆,再加上她眼前站着的人,她好似是知晓了这是何地何时。
这是她的记忆,是他想不起来的那段岁月,是——
发生在她自己身上的曾经。
想通这些关节后,她便不再抵抗那个神秘的吸力,虽说不知是何原因她可以回到从前,但她也终究不再是抵抗,慢慢放松使自己融入那具身体。
风霖铃眼前闪过人影,她还迷迷糊糊未反应过来,剑光便闪过她的眼前。
她眼间瞬间清明,可在她眼前晃动的剑光刺着她的眼睛,下意识便捂住了眼睛。
可那剑丝毫没有收起攻势,直直向她指来,在离她的脖颈几分处剑尖直直停在了那里。
风霖铃眼睛睁大了。
“听晚,你今日是怎么回事?”
风平山收起剑,迈着沉稳的步子向风霖铃走近,风平山大概九尺三的身高站在人跟前便给人一种压迫感,两手背在身后。
身躯凛凛,骨健筋强,面部线条刚硬坚毅,没有一丝笑容,无端给人一种畏惧的神情。
“对啊,听晚,虽说你现在已不去军营,但练武不能松懈。”
他身后跟着的人也随着他的步子走了进来,虽说与风平山比起来矮了些许,但也是近九尺的男儿,与风平山相比毫不逊色,那人姿容甚好,神情亦佳。
如果说风平山是刚毅,那他身后之人便多了一份柔和,将那坚毅生生地平衡了,使这个人将近于完美。
简直是个美人。
美人也不是一个冰冷美人,看起来还是对她好的美人。
因为那美人开始为风禅辩解。
“父亲,思媛刚刚下葬,她们两个是最好的姐妹,听晚这几日心不在焉也是正常的。”
风平山轻哼一声,转过了身。
“不必替她求情,风家女儿,岂能是这种小挫折便能打倒。”
美男子依旧不愿放弃地为她求情。
“父亲,妹妹与秦家姑娘思媛一同长大,她近几日刚刚下葬……”
美人还没说完,便被风霖铃打断了。
“哥,不必了。”
又朝向风平山道:“父亲,孩儿愿去戒律堂领罚。”
风习策无奈地摇了摇头,皱起了眉。
这两父女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明明是关心对方,却不惜以最硬的姿态将对方扎出一身刺。
风平山轻轻哼了一声,将剑插入了剑鞘中,转身走了。
太阳毒辣地挂在天上,翻滚着练武场的地皮,将士们光着膀子,风霖铃与风平山刚刚切磋过,更是炎热异常。
“习策,习策。”
那美人回过了头,看见了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