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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之中,只穿了一件亵衣的太后何艳云鬓散乱妖娆妩媚春光大泄,不是卖弄风情自我抚慰,而是满脸惊恐花容失色地然闯进寝宫里来的自称何进部署的将兵,他们不知道杀了多少人,浑身都是血,把何艳给惊得几乎是魂飞天外。
而此刻,这些将兵们一齐把目光投向了寝宫内那个脸吓得煞白的假太监,厉喝一声:“不是太监却混入后宫,难道是想要祸乱宫闱吗?弟兄们,给我杀了他!”
“诺!”其他人也不含糊,一齐冲了过去,将那个倒霉的假太监给剁成了肉酱,屏风上,门窗上,庭柱上,花石雕栏上到处是刺眼而腥红的血迹。
“娘娘受惊了!”为首那个将军歉意地跪拜于何艳的面前,然而却不肯离去。
何艳惊慌失措,底气不足地质问这些人:“既然此地已经无事,尔等为何不离去!”
“娘娘有多不知!”这人低着头,嘴角却是泛起了狡黠的笑意,眼角的余光更是半刻不曾离开过何艳的美妙躯体,他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若是此时是太平之时,他也不敢有半点造次的心思。
但是现在不同,袁绍以剿灭阉竖为名带兵杀进皇宫,谁就能保证每个人都会乖乖地只杀太监不对妃嫔们动手动脚?
那是君子,但是他可不要做君子,眼前这个瑟瑟发抖的女人就是洛阳盛传的“何荡后”,前一个皇帝刘宏体弱多病,满足不了这个女人,尤其是刘宏死后何艳更是明目张胆地让人从宫外寻些貌美男子假扮成太监入宫来夜夜交好,不过这些男子没有一个能活过第二天的。
谁能保证这个死掉的假太监就不是眼前何荡后的又一个杰作呢?
“你们都先出去,我有要事要告诉娘娘!”这人起身对同来的士兵喝令道。
众人闻言,自然这道此人要做什么,不过人坏笑的眼神之后,立即就明白了什么意思,这种事,一个个来比较好!
宫人们也被众士兵推搡着扯出了宫外去,不一会就传来了阵阵哭喊,何艳心下一惊,已经猜到了这些宫人们可能被这伙士兵给强暴了,心脏立即咚咚咚剧烈跳动起来。
“他们,他们在干什么?”何艳步步后退,指着外面传来的宫人哭喊声质问留下来的这人。
这人终于撕破了伪装的忠诚嘴脸,一把便抓住了何艳的皓腕,将她推倒在了地上,狞笑着说道:“娘娘,与其担心那些下贱的宫女,不如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何艳挣扎了几下,却是动弹不得,她大睁着眼睛惊恐问道:“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哼?”这人顿了一下,继续笑着说道,“有一件事小人还没有告诉娘娘,大将军何进已经在嵩山被十常侍给杀了,骠骑大将军何苗很快也会被杀,娘娘不会还指望着他们来救您吧?”
他一刀抵住何艳粉嫩雪滑的脖颈,一手抚摸着何后那诱人的肌肤道。
何艳不动了,她愣愣地人,痴痴呆呆地问:“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大哥真的死了?”
“没错!”这人狠狠道,“宫里很快就会大乱的,我会对你好的,太后娘娘!”
“大哥,是哀家害了你!是哀家害了你啊!”何艳想起往日里她数次阻止何进诛杀十常侍的计划,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这人呵呵笑着,吞咽着口水,里温软如玉的何艳,丢开兵器双手在她身上不停地揉捏着,可是自己不争气的身体却没有一丝反应,不,这本来就不是一具完整的身体了,从进宫的那天起。
是的,他也是一个太监,被十常侍派到袁绍人马中间做细作的一个小太监,刚才杀死了一个假太监,但是谁也不知道,他却是一个真太监,为了十常侍能分化瓦解何进势力而自愿阉割成太监。
没有人能够理解一个正常人变成太监有多么痛苦,为了生存于是不停杀人,为了不被人算计于是不停算计人。
人难道生下来就是受罪的吗?难道自己前世是一只畜生吗?到了今生也没有做一个正常人的权利吗?
我在怕什么?我在怕什么?我都快要死了,我还怕什么?何家兄妹,一起来给我陪葬吧!
“啊!”愤怒的他举起匕首,气急败坏地向何艳刺去。
“大胆逆贼,竟敢行刺太后!”一个炸雷般的声音在宫院里响起,吓得正要行刺何后的这人一个激灵,匕首掉到了地上,他循声望去,居然植挥舞着佩剑向他杀来,连忙丢开何后,向宫外跑去。
不过,他的嘴角却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一面跑一面自言自语道:“首领,这一次,我做得还算出色吧?”
话犹未完,突然远处一支羽箭蓦地射来,正中这人后心,他大睁不可思议的眼睛,到死之前都不知道是谁杀了他。
卢植本来已经辞了官,还没来得及回家就遇上了宫中动乱,一向忠君爱国的他怎么会眼睁睁己的君王有难,于是披甲持剑来到皇宫要保护天子,在太后寝宫外远远艳被人挟持着,心道不好,连忙追了过来,杀散一众寝宫外士兵,闯进寝宫来。
何艳这时也醒了,迷迷糊糊见卢植提剑冲了过来,惊慌之下竟然跳窗而出,幸亏卢植眼疾手快,一把上前接住何艳,本想着继续追击逆贼来着,谁料想披头散发花容尽失神态恍惚的何后早已瘫软在了自己的怀里,一双美艳的眼眸呆呆地植,极尽不胜娇柔之能事。
很久没有被男人摸过了,很久没有风流过了,这触手可及的感觉,这荡人心魂的气息让寂寞难耐的何艳何等陶醉何等迷恋啊。
可在扶着自己人的真面目后,何艳身子猛地一震,挣开了卢植,急慌慌站好。
卢植跪地便告罪:“微臣无状,请太后娘娘恕罪!”
何艳只痴痴地
卢植不敢抬头:“微臣无状,娘娘若要臣死,臣绝不说半个不字,但宫中动乱不堪,臣请先保护娘娘周全,再议臣罪不迟!”
何艳这才醒过神来,这已经不是二十年前了,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天真无邪的何艳,面前这个男人也不是当年那个奋发有为的卢子干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都成了过眼云烟了。-
他不会自己的,即使他跪在自己面前,口口声声称娘娘千岁,那不过是屈服于一个制度一个礼法而已,自己的淫*荡是出了名的,自己为什么会倚重那些宦官,即使他们要杀自己的大哥。
是的,一个女人最需要的是什么。
是抚慰,是安慰,是宽慰。
体弱多病的皇帝丈夫做不到,满宫的太监做不到,只有让那些宦官们帮着弄些男人进宫来,取悦自己,安抚自己,为了不泄露秘密而将这些男人统统杀掉,而这也成了十常侍们威胁自己的把柄。
没有包得住火的纸,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有人把这些秘事传出宫,传到市井间,一传十,十传百,几乎全洛阳全汉朝的人都知道了一个绰号!
何荡后!
自己到底是对还是错!
“卢爱卿救驾有功,不必自责!”何艳口气复杂地说道,她可以对任何人放*荡,但只有对他卢植心存愧疚。
“谢娘娘不罪之恩!”卢植起身,又何艳那近乎胴-体的身体,不禁一阵脸红心跳,赶紧转过身去,一时尴尬无话。
“宦官杀害了大将军,太后想必已经知道了?”过了好一会卢植背影一阵晃动道。
“恩,卢爱卿是怪哀家吗?”何艳道。
“不,宫中乱成一团,须得有人来主持大局,现在只有娘娘可以做到!”说话间,卢植远处惊慌奔跑的两个宫人,厉声叫住她们,“你们两个,扶太后娘娘到正殿去!”
两个宫人不情不愿地过来,何后的样子,脸上飘过一丝绯红:“娘娘请!”
“你们先服侍娘娘更衣!”卢植咳嗽了一下道,侧身对何后做了个揖,“娘娘放心,有卢植在,不会让闲杂人等靠近娘娘,臣就在外面为娘娘守卫!”
何艳定定地植走出门去的背影,心中一阵叹息:子干,你还是没变,一点都没变,你还是那样的瞧不起我是么?你还是那样的洁身自爱,怕满身污秽的我玷污了你的清白是么?
是么是么是么?
不是的,宫门外像一尊般雕塑站立的卢植心里回答着,心中无限悲凉。
对不起,艳儿,不是我卢植洁身自爱,不是我嫌弃你满身污秽,而是我,其实真正懦弱的是我自己,满身污秽的是我自己,是我不配,我不配爱你,喜欢你,拥有你,甚至都不配想一想你。
就算现在我后悔了当初自己的抉择又能怎么样呢?就算我们彼此相爱又能怎么样呢?就算我现在知道了当年你为了供我谋取功名而卖身青楼又能怎么样呢?
又能怎么样呢?
我没脸面对你为我的付出,没话来为自己辩白。
只能这样保护你,在离你最近又离你最远的地方保护你。
只因为我们太过渺小,我们能做的太微不足道。
尤其是在这个波谲不可测的宫廷之中,什么事都可能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