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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去之前,魅独清想过种种可能,可却还是没想到能等到那个人,更没想到竟然是他。明明没有瓜葛的人,还是让她平静的心泛起一丝涟漪。
不能再去想了,她摇摇头,思绪逐渐拉回来,她扭头看向了茶馆主人。
他正眯着眼睛,要不是捋着胡须,她真的以为他睡着了。
“咳咳…”
魅独清咳嗽了几声,眼神却瞟着他。
“姑娘,这茶喝多了,伤身子啊…”
他声音虽哑,可还是能听出来认真的意味,她将茶杯缓缓地放下。
“爷爷,您这茶馆刚开张不久吧?”
看着这茶馆的装饰,比她的卧房还要简易,要不是有个顶,她真的怀疑就是搬了桌子和椅子凑在一起的。
“老头子我闲来无事,就随意开了个茶馆。”他也是第一次见这么爱喝茶的姑娘,也能静下心来听他说话,尤其是那一声爷爷更是喊进了自己心窝里。
真是随意开的,她能看得出来。
不过这样也好,难得有个清净的地方,还有这好茶喝。
“平日可有生意?”
老头摇摇头,可她却觉得他没有一丝的不爽,表情反而特别悠闲。
“老头子制茶了一辈子,早就不稀罕生意不生意了。就是活一天,制一天呐!”他说的大气,胡须也抖了几抖。
听罢,她突然想起了小茶儿。
虽年幼,可却有着制茶的好手艺,赶空儿一定要让这两人切磋切磋。
不过如今她自己留在楼里,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回去的早些能陪着。
“爷爷,我得先走了。”她将最后的银两全部拿出来,塞进那老头手里,“有缘的话,我会再来寻你。只是这断望的故事,您可要再讲一遍了。”
说完,就转身走了。
待她走后,那老头掂了掂手中的东西,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缝。乐呵呵的将银两塞进腰包里,轻轻拍打了几下,又哼着没唱完的小曲,去收拾桌上还没喝完的凉茶。
“这断望啊…不听也罢,不听也罢啊…”
街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摊主都在收拾自己的东西,脸上又恢复了疲倦。只有灯笼还是那么暖,给她照亮了一路。
娇雀楼里漆黑一片,按理来说,如果有人回来了应该是先掌灯的,看样子仍是小茶儿一个人。
门被推开,发出了响声。
娇雀楼的大庭很空旷,她在黑暗中摸索着,却还是没摸到临门口最近的蜡烛。
“小茶儿?你在吗?”
她喊了一声,没人回应。
“小茶儿?”
觉得有些不对劲,她按照记忆摸摸索索上了楼,终于在拐角的地方看到了拿着蜡烛的小茶儿。
小茶儿的眼睛黯淡无光,只是紧紧地盯着自己,烛焰晃动,照在她脸上一阵光亮一阵黑暗。
终于,小茶儿开了口,眼泪也瞬间滑下。
“独清姐姐你终于回来了…”她小跑着过来,一把抱住了魅独清。
“乖…这次是回来的有些晚…”
以为是吓坏了,只能安慰着她,毕竟年龄小,独自守楼肯定会害怕。
想到这里,自己不禁有些愧疚。
“醉月呢?”
等到怀里的人安稳了,她摸着小茶儿的头,问道。
“还没有回来…姐姐们都没有回来…”
小茶儿委屈极了,眼圈红红,噘着嘴。
“毕竟姐姐们都盼了一年,肯定是欢畅够了才回来的。”
她牵起小茶儿的手,“走,姐姐陪着你睡觉。”
魅独清算是说对了,姑娘们憋了足足一年,肯定是欢畅够了才回来。
“曾怀,我们再喝一杯!”醉月迷迷糊糊的趴在桌上,脸颊红似火。
“你不能再喝了。”说着,便抢下了她手中的酒杯。
“曾怀啊曾怀…”
醉月笑着笑着流出了泪,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他想要扶她,却被她甩开。
“别碰我!”
曾怀看着她,攥紧了拳头。
等她走了,他将桌上拦下来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天下的男人啊……都是…负心汉!根本…就没有…一个可以托付…终生的!”
她今晚喝的酒其实不多,可却比往常还要醉。
在大街上撒着泼,看见了一对年轻男女,她立马扑上去,揪着那男人的衣领吼道:“你说!你为什么不要我!你说啊!!”
男子挣扎着,狠狠推了她一下,她没了力气便摔倒在地上。
“哈哈…哈哈哈…”她仰头笑着,若是放在平日,肯定是妩媚动人的,可现在她的妆容早已经哭花,衣服也被折腾的皱皱巴巴的。
年轻男子唾了一口,拉着旁边的女子就走了。
“就因为她比我干净…对吗…”
她手撑着地,费力的站起身,因为刚才一摔扭到了脚踝,她只能是一步一步的挪向了娇雀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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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已经熟睡的小茶儿,魅独清却没有了困意。
这姑娘们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可醉月还是没回来。
实在是不放心,给小茶儿掖掖被角,就去了娇雀楼门口。
她东张西望着,可还是没看到醉月的身影…莫非…她留宿在那里了?
正想着,她突然看到不远处有一个身影正在往这边挪着。
“醉月姐姐?”
借着灯笼的光,她赶紧跑了过去。
果真是醉月,不过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了。
魅独清一阵心疼,扶着她走回了楼。
等到房间时,醉月已经晕过去了。
魅独清替她梳洗更衣后就一直守着她,可她也折腾了一宿,趴在桌上沉沉的睡了。
这一夜,不知道老天爷捉弄了多少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没被捉弄。
残夜还守在书房门口,等着他的将军回来,殊不知北龙霆早就回卧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