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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沉默，刚刚经历了一场欺骗，此时谁也不敢贸然开门。
敲门声还在继续：“我是学医的，你们不是有人受伤了吗？我可以帮忙治疗，作为食物的交换。”
医生的帮助，此时对学生们来说无异于雪中送炭。开不开门？众人看向叶悠然，等着她拿主意。
叶悠然持枪站在门后，问：“你有什么可以证明你是学医的？”
门外人说：“我是××医科大学临床医学的在读研究生，今年研二。这是我的学生卡。”
一张卡片从门缝下踢进来。叶悠然保持一手持枪指着房门，迅速蹲下身去捡起卡片。
确实是××医科大学的学生卡，如果这是真的，门外人名叫白瑞生，是临床医学5+3一体化的学生。
白瑞生：“相信我了吧？”
叶悠然冷道：“如果卡是你捡的呢？”
白瑞生：“我的确无法证明校园卡是我的，但你再磨蹭下去，你的同伴可能死于失血过多。”
叶悠然一愣，回头看向姜益林，后者点头表示白瑞生说的是事实。
叶悠然咬牙：“你有几个人？我们有武器，你不要打别的心思。”
白瑞生道：“两个，我和我对象。”
叶悠然打开门，手枪直指白瑞生的脸，警告道：“别想着耍花招。”
门口的青年皮肤很白、身材高瘦，背着一个昏迷的男青年。男青年皮肤呈古铜色，黑色长袖下鼓起的肌肉让人感觉充满力量。白瑞生冲她笑了笑，五官透着一股清冷。
“不会的。”抛下这句，白瑞生背着向阳走了进来。
他温柔地把向阳放在地上，又把背包垫在他脖子下，问学生道：“谁受伤了？”
姜益林忙道：“这边，他中弹了！”
白瑞生带上医用手套，查看徐子豪的伤势：“右胸中弹，很幸运，没有伤到肺和心脏，子弹应该卡在肋骨上了。”
姜益林：“那要怎么处理？”
“我要做手术把子弹取出来。”白瑞生脱掉徐子豪的上衣，又指了指姜益林，“你去生堆火，有小刀吗？我还需要酒精和纱布。”
白瑞生换了副手套，接着问：“有针线吗？缝衣服用的也行，待会可能要做缝合。”
“有有有！”温江华掏出老兵留给他们的急救包，“里面有专门的缝合线。”
东西很快就备齐了，白瑞生戴上口罩，先用酒精淋洗小刀，又把小刀放在火上燎过。
“你们东西真多。”白瑞生切开徐子豪的伤口，鲜血涌了出来，“还有你，不用一直拿枪指着我吧。”
叶悠然放下枪：“你直接就这么上手吗？不怕伤口感染？”
白瑞生把手伸进徐子豪伤口：“这不是没工具吗。再说，进化者也不是这么容易感染的。”
叶悠然惊道：“你怎么知道他是进化者？”
“流这么多血，不是进化者的话早死了。”白瑞生从伤口中夹出子弹丢到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而且这个女孩子也是进化者。”白瑞生一边缝合，一边用下巴指了指时筠娸，“那个生火的男孩子应该也是。”
叶悠然眼神一凛。
白瑞生无所谓道：“你们这也太明显了，普通人能徒手把桌子掰碎生火吗？”
他瞄了一眼叶悠然手里的枪：“你不会想灭口吧？没必要，我和向阳也是进化者。”
白瑞生利落地垫上敷料，缠好纱布：“好了，进化者身体强悍，应该很快就能醒过来。”
叶悠然：“那时筠娸呢？”
“这个女孩子啊。”白瑞生摘下口罩，看了一眼躺在桌上的时筠娸，“应该是力竭晕倒了，休息一下就会醒。”
他指了指向阳：“和他一样，他也是脱力晕倒的。”
众人终于放下心来。
白瑞生脱掉手套，说：“现在应该谈谈我的报酬问题了吧？”
叶悠然：“你要多少？”
白瑞生走到窗户，看着楼下密密麻麻的尸群：“在尸潮退去之前，我和向阳每天所需要的食物。”
姜益林忿道：“这是敲诈，也不想想两个大男人可以吃掉多少东西。”
叶悠然沉思片刻，道：“可以，但是尸潮退去后，你们要和我们一起走。”
白瑞生笑了：“你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女孩子。你大概也猜到向阳是干什么的了。”
“看他脚上的军靴还有身材。他应该当过兵，即使不是，也差不太多。”叶悠然也笑了，“我们这边有三个进化者，你不亏。”
她伸出手：“我叫叶悠然，合作愉快。”
白瑞生伸手握住：“我叫白瑞生，他是向阳，退伍特种兵。合作愉快。”
两手相握，一个简单的同盟关系就确立了。
……
日暮西沉，黄昏的夕阳斜照进窗户，黯淡的光线在地上滚动，远方的天地交界处一片橙红。
初夏的夜晚还是有些凉意，众人围在点起的火堆旁加热晚饭。
白瑞生告诉学生们他和向阳的经历：丧尸爆发后，二人居住的城市很快沦陷，就一边收集物资，一边南下去投奔向阳认识的一个连长。后来撞上丧尸群，不得已躲入这栋建筑，向阳为了保护白瑞生力竭晕倒。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有人受伤了？”叶悠然问白瑞生。
白瑞生剥开一个刚热好的鸡肉卷：“我当时在楼下，听到枪声了。而且我说我是学医的时候，你不是拒绝我，而是要我证明身份，这说明你们当时很需要个医生。至于我说你们的同伴可能死于失血过多，我猜的。”
“那你们怎么没有遇到抢劫的那班人？”李勋问道。
“我们躲起来了呀。”白瑞生理直气壮，语气中透着一股这都想不到的鄙夷。
李勋：“呃……”
另一边，向阳已经醒了，姜益林献宝似的拿着一个糯米鸡跟他搭话：“向大哥，听说你之前是特种兵，肯定超厉害，可不可以教我几招啊？”
向阳也不客气，拿过糯米鸡就吃：“可以啊。还有，你叫我向阳就好，别大哥大哥的，怪让人别扭。”
“哦，那你现在可不可以教教我？”姜益林一脸希翼。
向阳果断拒绝：“不要，我现在要饿死了。”
姜益林：“那，那明天？”
向阳：“明天可以，没问题。”
“悠然，悠然。”蔡森语在一旁朝叶悠然招手。
叶悠然不明所以，但还是走过去问道：“干什么？”
蔡森语扭捏了一会：“之前闫晓雨也不是故意那样对时筠娸，她，她只是太害怕了，所以行为出格了一点。”
叶悠然闻言脸色一黑：“闫晓雨让你来的？”
蔡森语：“也不是……我就是希望你们不要闹得太僵，毕竟现在时筠娸不也没事吗……”
叶悠然盯着蔡森语的眼睛：“我不管是不是闫晓雨让你来的，我奉劝你一句，在交朋友这件事上，眼睛要擦亮。”说完便起身走了。
时筠娸醒了也有一会了，叶悠然一走，闫晓雨便凑上前来：“那个，时筠娸，我之前的行为有点不妥，我当时只是太怕你变成丧尸了。”
说着，她掏出一大块巧克力递给时筠娸：“这块巧克力是我之前特意留下来的，现在送给你当赔礼道歉好不好？”
时筠娸接过巧克力：“我们之前不是把所有吃都放一起，统一分配了吗。怎么，你偷藏起来的？”
闫晓雨尴尬道：“不是，我之前上交的时候没注意到我还剩了块巧克力。”
时筠娸叹了口气：“末世没有人能独自安逸。你不是一个人，你是集体的一部分，只有当你试着去考虑集体的时候，集体才会考虑你。”
时筠娸把巧克力塞进放共同物资的背包里，不再言语。
此时叶悠然已经在往回走，闫晓雨讪讪地离开了。
“她跟你说什么了？”叶悠然问。
时筠娸：“没什么。”
叶悠然又道：“她这人心术不正，平时注意点她。”
时筠娸：“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