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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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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认识到丧尸也存在着进化的可能性后,叶悠然提出:“我觉得我们应该趁大多数丧尸还没有进化,将周遭的丧尸清理一遍。”

    进化后的丧尸战斗力太强,一个两个还众人还能勉强阻挡,要一口气来上四五个,众人就只有被团灭的份儿了。

    清理丧尸的计划就这么定下来了。所幸丧尸爆发时,大部分变成丧尸的同学都困在寝室内,幸存者们不用同时面对乌泱泱的丧尸大军。

    按计划,幸存者们先打开一间寝室,放出里面的丧尸,众人再各执武器,群起而攻之。偶尔遇见几个灵活性强的,徐子豪和时筠娸也能摆拍。

    就这样一个寝室一个寝室的杀下来,到最后,连队伍里最胆小的女生,也能拿起菜刀砍丧尸几下。

    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去。除了一开始遭遇的进化丧尸,众人再没遇到过类似的强大丧尸,看上去已经逐渐淡忘了末世的危险。其间,姜益林迎来了自己的进化。经历了此次进化,姜益林的身体素质有了质的飞跃。但叶悠然虽然经历高烧,却没有任何明显的变化。

    一周后,又是风平浪静的一天,徐子豪吃完午饭后照例下楼巡逻。

    徐子豪刚走到大门口,就看到远处有一道绿色的身影飞奔而来。

    “有丧尸,进化过的!”徐子豪大叫,提醒其他人。其余人听到提醒,除了两人留下看守物资,纷纷拿上武器跑下楼。

    绿色的身影越跑越近,跑到校门口后,攀着大门的铁条,翻进校内。

    “你们,学生?”来者发出声音。

    “不是丧尸,是活人!”叶悠然说道。众人这才认出那是一个穿着野战服的中年男人。只不过衣服上沾满污血,远远看去,与丧尸无意。男人扫视一眼,发现没有危险后,便瘫坐在地上。

    “大叔,你怎么到这来了?”徐子豪快步上前,想要搀扶男人。

    男人虚弱地摆摆手:“别过来,我被咬了。”

    徐子豪一愣,注意到男人脸色灰败,眼窝凹陷,浑不似个活人的样子。犹豫片刻,徐子豪还是上前搀起男人:“我们这里有药。”

    叶悠然也抱着医药箱上前:“大叔,你哪里被咬了?”

    男人喘息片刻,道:“没用的,你们别管我。”

    叶悠然见男人不配合,直接上手检查他的身体,时筠娸在旁协助。

    “这里。”时筠娸将男人的裤腿挽上去,发现了伤口,“小腿上。”男人的小腿上有一个深深的咬痕,鲜红的肉外翻,被咬得一片模糊。

    叶悠然拿出绷带想为男人包扎。

    男人一把抓住叶悠然的手:“小姑娘,我被咬了,治疗已经没有用了。”

    男人剧烈地咳嗽起来,时筠娸赶紧递过去一杯水。男人推开水,虚弱道:“我要死了,接下来的话,你们一定要听清楚。”

    “现在,北边有一波尸潮正朝这边过来,大概明天晚上会到达这里,你们必须离开!”

    叶悠然问道:“是普通丧尸还是进化过的丧尸?”

    男人喘着几口气,道:“我不知道,丧尸太多了。”

    徐子豪:“大部分丧尸身体僵硬,爬楼能力很差,我们可以躲在楼上。”

    男人打断他:“不行,变异丧尸是能上楼的,普通丧尸一个踩着一个,也能给你爬上五楼。”

    男人再次猛咳起来,咳得昏天黑地,一口血吐到地上:“你们要么跑得比丧尸快,要么爬得足够高。最起码……最起码要有25层,这样,能追上你们的丧尸就很少了。”

    闫晓雨冷道:“你是谁?我们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

    此时男人脸色已接近土黄,他缓缓道:“我以前是华国的士兵,包里有我的退伍证。”他费力地拉过身后的背包,掏出一本证件。

    “千万不要被咬,被咬了就会变成丧尸,人不人,鬼不鬼。”老兵胸口缓慢起伏着,“除非、除非打他们的头,摧毁他们的大脑。或者、或者扭断他们脑袋,破坏脊椎末端……咳!咳!”

    老兵又剧咳起来,鲜血染红了牙齿:“小伙子,放开我。”

    老兵拒绝了徐子豪的搀扶,无力的躺倒在地上。他脸色已近乎全灰,眼窝深深地凹陷下去,嘴唇变得青紫。时筠娸看到他小腿已几近紫黑,糜肉外翻着,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老兵显然也注意到自己伤口恶化,他把自己的包推给时筠娸等人:“小、小姑娘,小伙子,我要死了,包里的东西都给你们了,帮、帮大叔一个忙……”

    老兵的声音越来越小,时筠娸得凑到他嘴前才能听清他说的话:“我、我不想……变成怪物,一定要……杀了我,拜托……你们……”

    老兵的胸口停止了起伏。

    “他死了,要变成丧尸了!”时筠娸道,挥手示意众人离开。

    “那你呢?”叶悠然问。

    “大叔说他不想变成丧尸,我要留下来破坏他的大脑。”

    徐子豪道:“我和你一起!”

    时筠娸举起剔骨刀在老兵额头上比划,迟迟无法下刀,这个男人为他们带来了珍贵的消息,自己却要亲手破坏他的尸体。

    徐子豪道:“要不我来吧?”

    时筠娸:“不,我可以。”

    话却如此,时筠娸手中的刀却迟迟无法捅下去。老兵的尸体突然睁开双眼,发出细微的嚎叫,抬手向时筠娸伸去。

    “尸变了!”徐子豪一把夺过时筠娸的剃骨刀,刺入老兵眼睛。

    老兵抬起的双手垂了下去。

    幸存者们将老兵埋在安葬了戴诚的那棵山茶花树下。下葬前,时筠娸用毛巾将老兵身上的血迹清理干净:“我们要让他干干净净的来,体体面面的走。”

    此时山茶花已经有些败了,红色的花瓣散落了一地。叶悠然将散落的花瓣收集起来,撒在老兵身上,就像一颗颗红心,寄托着幸存者们对老兵的缅怀。

    ……

    “我们该商量离开的事了。”徐子豪道,“我们总共十三个人,需要两辆车才能坐下,目前只有姜益林会开车……”

    “没有十三个人,我们不走。”王浩出言打断,另有二女一男点头附和。

    徐子豪:“可是尸潮就要过来了,我们必须要离开!”

    “外面丧尸那么多,离开也很危险,我们不能判断老兵的话有没有夸大的成分。”王浩道,“既然离开是赌,留下也是赌,那我们选择留下。”

    “可是……”徐子豪还想劝说。

    叶悠然拉了一下徐子豪的衣角,接过话:“如果是你们的选择,我们就不强求了。”

    幸存者们开始收集最后一次物资,将物资按人头分配,留下四人的分量。非常幸运,时筠娸在搜刮厨房的时候发现了学校运货用的8座面包车的钥匙,交通工具的问题也解决了。

    “幸亏姜益林家是办驾校的,他学过几手。”

    待一切准备完毕,夜已经深了,出于夜间行车不安全的考虑,时筠娸等人决定第二天再出发。

    第二天一大早,第一缕阳光刚刚照到学校围墙上,一辆面包车载着八个幸存者和物资,摇摇晃晃地朝南边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