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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年,柏林电影节对于亚洲电影颇有青睐,似乎亚洲电影已经成为各大电影节的主流了,作为亚洲电影的重要组成部分,华语电影理所应当地受到了国际影人的关注。
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到本世纪初,几乎每年都有一两部华语影片在柏林电影节亮相,在43届柏林电影节上甚至有两部华语片并列最高奖。
出于对中国电影的重视,迪特科斯里克今年又在京城来,通过之前合作过的公司,或者是到过柏林电影节的影人,以及柏林电影节亚洲区的选片人,来了解大导的新作或者是新导的潜力之作。
此前他已经看了顾长卫的《孔雀》,并且决定带这部片子到柏林去,后来又看了《可可西里》,《饺子》,《绿草地》。
不过迪特自己也只是柏林电影节的艺术总监兼商业总监,虽然有选片的权利,可是最终拍板还是得由审片委员会来决定的。
他就是这次《氓》试映会的那位不速之客,是由李少红导演邀请来的,她的《红粉》曾经获得过柏林电影节影视效果银熊奖,也是看好陈嘉树的这个片子才会让迪特来参加试映的。
更何况,陈嘉树自己已经决定把这部片子的国内发行交给荣信达了,如果《氓》能入围柏林电影节,那将会对影片的票房起到一个很好的提振效果。
银幕上,秀禾喘着粗气坐在自家房子的废墟边上,然后太阳从地平线上冒了个尖,秀禾的气息也渐渐变得平静,快要日出了,于是,她把自己那对空洞的眼睛对准不断升起的太阳。
画面已经定格,银幕上开始滚动剧组人员名单。
试映会的气氛有点沉重,还是一个声音首先打破了大家的沉思。
“虽然拍摄手法有点青涩,但影片的故事和表演都还挺不错的对吗?”迪特科斯里克斟酌着同身旁的少红导演说,“这部片子把女演员拍得很美,不是那种世俗标准中的美,秀禾身上的坚韧和觉醒赋予了这部影片一种独特的气质,这个导演太会拍女演员了。”
“是啊,陈嘉树是个很有潜力的男导演,向来都是男导演比较会拍女演员。”少红导演笑着点头,听到这话她觉得《氓》是有戏了。
这是由两性之间的性张力决定的。中国出了名会拍女演员的就是徐克了,他镜头下的女演员通常都有一种别样的魅力,这种魅力是不仅止于肉体的,更有思想,他善于挖掘女性的独立思想,林青霞的东方不败能为此佐证。
现在可能又要加一个陈嘉树。
迪特站起来问道,“导演是哪一位?”
“是我。”陈嘉树走到台上。
看见这片子的导演居然这么年轻,迪特惊奇地看向陈嘉树,然后询问,“有没有兴趣把片子送到柏林去?”
陈嘉树激动不已,这就是他所求的,“当然有兴趣,也感谢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氓》的试映会。”
“这是我应该做的,”迪特科斯里克一向都很喜欢中国电影,“上世纪九十年代的时候,华语电影呈现一副欣欣向荣的局面,不少华语电影在世界大放光彩,不过迈入新世纪以来,这种冲向世界的劲头好像一下子就弱了下来。我希望能发现更多像你这样的能够成为华语电影的新力量的导演,这也是在为世界电影寻求新力量。”
陈嘉树只感觉胸中涌出一股又一股的热流,就好像肩上突然背负了某种使命,不过做电影又哪有这么简单呢。
“我会努力担当得起您的赞誉的。”
迪特见过很多华语电影人,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谦虚,他经常会夸奖他们的电影,但得到的回应通常会是“不敢当”,“还很差”,或者是“比起某某某还差得很多”,像是这位陈能够直面他的赞誉的很少,这让迪特更喜欢这位陈了。
不过他还得提醒一下,“陈,虽然我是柏林电影节的艺术总监,但拍板权不在我这,我得带份拷贝给审片委员会,他们才是决定你这部片子命运的人,不过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努力帮助《氓》的。”
“万分感谢。”
试映会结束了,当然,不少老师都和陈嘉树谈了谈自己的感受,他也虚心听取了,毫无疑问,作为他的处女作,这部片子还是存在很多不足的。
既然片子的入围结果还没确定,陈嘉树决定先回一趟老家,周讯则开始在全国各地宣传她的新电影《如果?爱》,那是她在《氓》之前拍的电影,由陈可辛导演执导。
名导加大制作,除了要送到电影节去卖片之外,肯定是要锚准一定票房才能回本的,不过这部影片还是今年威尼斯电影节的闭幕影片,这就是个不错的宣传,陈可辛导演又是,业内有消息说周讯在这部片子里的演技也是超高水准的。
这天晚上,陈嘉树把自己的行李收拾了,然后第二天一早,他就独自踏上了回衢州的火车。
坐了接近两天的火车,再从ZZ市区倒到CS县,他到的时候,已经是当天傍晚了。
没等他多享受一下家乡的新鲜,妹妹陈嘉艺就冲了上来像树懒一样抱住他。
“哥!我想死你了。”
“好好好,我也想你,不你能不能先从我身上下来。”
“那礼物呢?”她听话地松开手,伸手就要礼物。
陈嘉树笑骂,“有你这么当妹妹的吗?”
“哥,你现在都是大导演了,怎么送妹妹一个礼物你都舍不得?”陈嘉艺委屈巴巴的。
陈嘉树叫苦不迭,直到陈妈妈上前解围了他才得以逃脱。
“好了,嘉艺,别闹你哥了,我们先回家。”陈妈妈勾着儿子的臂弯有说有笑的,陈爸爸则主动把行李箱接过去,只剩下陈嘉艺一个人走在三人背后生闷气。
他们怎么能这样?
坐在车里,看着家乡的矮楼和房子,陈嘉树心里满是感叹,这里几乎是每天都在发生新的变化,他才一年没回来,竟然已经变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