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箐儿此时端了盆水进来,拧干帕子递给我。
“小姐,你最近是怎么了?”箐儿担忧的看着我。
我停下要洗脸的动作,看向她。
“我这些天每天早晨都看见小姐没有精神,夜里没有休息好吗,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找大夫?”
我抿了抿嘴,摇头。洗过脸后将手帕放回盆内,而箐儿没有再问,默默的走出去了。
箐儿出去了,就不见进来。我自已吃过早餐后在园中胡乱走着,来到一棵桃树下,因为是终年不谢,所以现在虽然是春天但是不影响花开。我抬头仰望,透过花看到了天空,阳光也星星点点的照在我脸上。
我慵懒的翻身靠在一棵枝桠上,闭上了双目。
一名中年男子不知何时立于河畔,我都没有发现,直到他轻咳一声我才警觉。
“谁?”我睁眼,偏头看向那个人。
他相貌堂堂,并未显得老态,只是那一双眼睛里流露的是沧桑,但是依旧是显得很有精气神。
他冲我淡淡一笑,一闪身就来到我桃树下,我急忙翻身下去,他真的特别高,我才到他的肩膀,我不得不抬头仰望着他。
“你是?”我问。
“你又是?”他反问我。
“我……”我一愣:“我是二房云雪陌。”
他有些惊讶,多看了我一眼:“是云老夫人安排你住在这里的吗?”
“对啊,怎么?”我也觉得奇怪,住这里有何不可?
他没有再说话,摇摇头,突然一下子消失了。
“喂!你别走啊!”我大喊,却没有得到回应。
奇怪的人,真莫名其妙。
我没有再多想,又翻身靠回之前的树枝上,闭上了眼睛。花瓣飞快落下,映在我白色的衣服上,格外惹眼。
高空之上,那名男子隐身在那里,灼灼的盯着我。
……
“小姐,小姐,小姐。”耳边传来箐儿的叫唤,我睁开眼,一下子惊醒了过来,起身抖落身上的花瓣,看着已经爬当天空正中央的太阳。
“箐儿,我睡了多久?”我懊恼。
“已经快到午时了小姐。”箐儿拉我往前走。
“啊?这么久了。”我真是越来越嗜睡了,或许是晚上没有睡好的原因。
“去哪?”我拍拍脸,努力让自己清醒。
“老夫人请了大夫,给你看看。”箐儿不由分说的往前走。
“我没病。”我小声嘟嚷,我自己就是学医的我岂会不明白。但是也是感动了,这箐儿因为这么点事都跑去找了祖母,而看这样子祖母也是挂心了的。
我整理好心情,笑着去见祖母,等我们到了后大夫给我诊脉也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最后只开了服安神的药便告辞离开。
之后祖母搂着我告诉我,义父很快就要回来了,又拉着我说了好一会儿话才让我走。
出了幽月园不远处,我听到了一阵吵闹声。
“你这贱婢,冲撞了本嬷嬷也不道歉!”一个有些尖锐的声音伴随着一阵喧闹以及一个似乎是哭着道歉的女声。
我眸里一冷,带着箐儿上前去,便见到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子被几个中年女人拳打脚踢。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箐儿替我开口。
几个中年女子停下,向我看了过来,似乎有点顾忌。
其中一个人看到我后,眼里飞快闪过恐慌,,但竟不卑不亢的口出不逊:“陌儿小姐,这事与你无关还请各走一边。”
我愣了一下,差点以为她是哪房的主子,但是随即注意到她身上浣衣局的服饰。
“大胆!”箐儿怒喝。
“嬷嬷既然认得我,想必也没有忘记你还尊我一声小姐。”我冷笑,示意箐儿去看看那个被打的女孩,箐儿过去看了看后向我点头示意没大碍。
“奴婢自然没有忘记,但是向来我们下人之间的事主子也没有插手的道理。”她一惊,但很快强词夺理。
“哦?”我玩味的笑了笑,“她以同等的身份冲撞了你是需要被拳打脚踢。你呢?可是以不同等的身份冲撞了本小姐哦。”
她身体又是一抖,眼神里有点迟疑,但是很快镇定下来,甚至试图忽略我示意另外几个嬷嬷继续打那个小丫头。
“谁敢!”我收起笑容,对着另外几个嬷嬷说,而她们都是挺乖的,起码还知道不能冲撞我。
“掌嘴吧。”我看了一眼那个嬷嬷,略施法术在她身上,她的手就不由控制起来,直接扇在她自己脸上。
“哎呦。”她瞪大眼睛看着我,试图控制自己的手,却控制不了。我嘴角笑意更深:“尽职尽责哦,一百下一下也不能少。”
她手上的力度更大,疼得她面目扭曲,她这才意识到她扇自己是因我:“你你你,你居然可以修法!”
随即脸色特别难看,连忙跪在地上求饶:“小姐,小姐,是奴婢狗眼不识泰山,您大人大量啊!”她睁大眼睛,手上也是没有停住,“哎呦”声不断响起。
“可是,晚了哦。”我眼里浮现一抹红色,看到她前后的转变,我猜或许我看到这件事并不是巧合。
“她没有告诉你我其实可以修法吧。”我眼里红色更深,有些想杀了眼前这个人。
“小姐饶命!奴婢一时猪油蒙了心,才答应了她啊小姐。”嬷嬷没有想到我居然知道她是受人指使,连忙求饶。她是在心里权衡了利弊的,得罪我这么个可以修法可以给云家可以带来巨大利益的人,比得罪她身后那位后果要严重。
所以她这是选择背叛她的主子了吗?我移开眼,又想到了琉璃的背叛,我只觉得我现在忍不住的想杀了眼前这个人。
杀……
我听到了她体内血的流动。
我舔了舔嘴唇。
我上牙有两颗牙齿在变长,并且眼睛变成了血红色。
幸好的是那些在我面前的嬷嬷都被我的气势吓到,不敢抬头看向我。
箐儿感受到了我的杀意,急忙拉我:“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我一直在尽量控制自己,我明白现在是血族的心脉在控制我。听到箐儿的声音,我不敢回头,怕她看到我这时的模样,她感受到我身上浓浓的杀意,但她没有退缩,拉住我的手使劲摇:“小姐,你醒醒!”
我感受到了拉住我的手,又听到了如此熟悉的声音,我慢慢恢复了理智。
此时那个掌嘴的嬷嬷脸已经肿得不行了,但是她依旧不敢抬头看我,或许很感受到了我的杀意,一直在抖。
“滚。”我解除了她身上的法术,冷冷的吐出这么个字,面无表情的看着几个嬷嬷踉跄的跑开,她们甚至不敢抬头看我一眼。我也懒得问是何人指使她们为难我了。
我用舌头抵了一下刚才突然变长的两颗牙齿,已经恢复了原样。我心里一阵后怕,居然差点被杀意控制了心智。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身为血族,但是我有虚日并且在月圆三天最强,同时这六天对血开始渴望,却是从一年前才开始的。去年每到这些日子对血的渴望也都是母亲帮我压制了,不知道是血族身份时我还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我会对血渴望。而一年来母亲把我保护得很好,所以我也一直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母亲逝世的那次也被她及时叫醒,因此我从未如此魔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