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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仿佛看到母亲的脸,慢慢在天空浮现,母亲笑着,一如既往的温柔。我静静的站着,顿时觉得热泪盈眶。喃喃细语,娘亲,不要走。
母亲轻笑着,让天空仿佛开出了一朵朵美丽的花儿。
我看到了,母亲轻轻张开了好看的嘴。
我听到了,她的话。
她说,雪儿,要坚强,不要哭,好好照顾自己,雪儿,要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守护着你。
母亲的脸慢慢消散,化为点点星光,我轻笑着低头。放心吧,娘亲,我会学着自己长大。泪水划过脸庞,我保证这是我最后一次哭。
……
“哎呀,箐儿你快点!”我对跟在我身后追着我跑的小丫鬟喊。我一直跑她都跟不上我了。
“小姐,你慢点,等等我。”箐儿嘟着嘴喊。我停了下来,以我的功力,她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凉怎么可能追的上我,呃,好吧,我也才比她大一岁而已。看着她跑向我的身影,我陷入深思。
这是我来人间的第二个月了。当初从灵隐山脉出来后,晕倒在了天御城外,恰逢云家家主与二长老归来,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将我带了回来,询问了一下我的身世,我半真半假的也就应对了过去,让我不解的是云家直接让我入了族宗,因为我在人间无依无靠的所以也就遂了他们的意。
而如今我是云家小姐云雪陌,家主是我祖父,至于我义父云泽,现在无妻无儿,但是因为在外历练,我并未遇到过他。
云家待我自是极好的。云家小姐应有的待遇我一样都没有差过,让我深深感觉到了世间原来是有情谊在的。于是我拥有了第二个家,嗯,除了……没有母亲在以外,什么都好。
“小姐,你跑得真快。”箐儿上气不接下气了。她长的很可爱,婴儿肥还未退却,很精致。
我轻笑,但是笑意未达眼底:“明明是你慢了,还赖我了。”
她理了理凌乱了的刘海:“好像也是哦。”
“走吧。”我拉起她的手,向前走去。我拉她的动作很熟练,因为我已经不是第一次拉了。我还记得我第一次牵她时,她担惊受怕的模样。
但是我说:“箐儿,我没有亲姐妹,以后你就是我妹妹了,我永远会保护你的。”
永远是多远呢?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绝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一年两年。因为箐儿待我好,我才许了这么个诺言。我说出后,她愣住了,悄悄红了眼,使劲的点着头。
一直向前去,我们是要去给祖母请安。每次路过这里的竹林,我总会想起以前落心诀谷中的竹林,竹屋,以及竹屋中那个温柔的女子。竹长的很快,一点一点的脱去棕色外衣,露出绿色的身躯,长的很高。我也要像竹一样自己长大,一点一点的长到坚不可摧。
很快来到祖母居所“幽月园”,门外守着的嬷嬷见到我,行了个礼:“陌小姐。”
我点点头,并放开了箐儿的手“麻烦帮我给祖母通报一声。”
其中一个嬷嬷弯了弯腰,走了进去。她走路也很讲究,可以看出她的主子是位怎样讲究礼仪的人。
幽月园很安静,我和箐儿也只是规矩的站着,虽然我们平时胡闹,但是分得清场合。而且箐儿如今对这里似乎有不一样的情感,可以看出她眼里满是感激。
之后我们进了园之后她眼里感激更甚了。来不及多想,我很快看到了坐在屋里的祖母,看上去挺精神的而且一丝不苟。
“奶奶,昨夜睡得可好?”我笑着上前。
她拉我入怀,“奶奶老啦,夜里醒来过几次,这不,才起身没多久。”
我听出她语气里的慈爱,便不露声色的探了她的脉:“奶奶,你还年轻呢,看起来也精神,哪里老啦。”
要说祖母,对我跟亲孙女般好,而且当初留我去云家也是她提出的。我笑着拿起她递给我的茶杯,喝了一口,却差点喷出:“好苦。”
她看着我皱在一起的小脸,竟笑出了声:“你这丫头,哪有这样喝茶的。”
我故作不满的嘟嘴:“奶奶你又笑话我。”
她牵了我的左手:“傻孩子,这茶就如同生活一般,要用心体会,不要一味埋怨它的苦。用心去回味才知其甜。”
我看着褐色的茶,感受祖母怀中的温暖,心里划过一阵暖流。我知道她在以自己的方式安慰我,叫我一定要好好活得开心。我再次喝了一口茶,这次感觉到了回味的甜。
生活如茶,我懂了,谢谢你,奶奶。
这时祖母贴身的岑嬷嬷进来,规矩的屈膝后,说是厨房早膳准备好了。
我搀扶着祖母起身,祖母说:“小陌,你也一起去吧。”
我撒娇似的摇了摇她的手:“还是奶奶懂我。”
“你呀,那次来不是要赖着吃饭的。”
“那也是祖母园里膳食好吃呀,嘻嘻。”
“这么说你来就是为了吃的咯?”
“哪里,我是为了陪祖母吃的,有祖母在,孙女吃什么都香。”
“哎呦,这嘴甜的,哈哈哈……”
笑声阵阵,而清晨的阳光暖暖洒下,我们也越发温馨。
……
回到“瑶月轩”后,我打算出门见识下人间的繁华。以前从书中看到过有关的记载,但是这一个月到是从未出过门。
“小姐要出门吗,我也想去。”箐儿一脸期待。我没有等级观念,所以她也不拘谨。
“下次,下次在带你去了。”我说:“好不好?我想一个人静静。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哈。”
她咬了咬下唇,有些纠结:“那好吧。下次小姐可不许丢下我。”
“放心啦,下次姐姐一定带你。”我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转身离开。
她不知道的是,我转过身的那一刻,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满是愁云。
毕竟年少,而唯一的亲人离开。短短一个月又怎么可能忘却?有些伤,有些痛,是无论你走多远,无论时间的齿轮如何碾压也不会磨灭。在你满脸的笑容下,是深锁的心房,笑容,或许只是一层保护色罢了。
我答应母亲不报复,同时血族的身份我也无法忘记。
娘亲,我好像,有点无法快乐起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