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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苗过来时,没有看到厉锦琛的身影,心想大概又只是在门外站一站就离开了。
病房里传出男孩们的调侃声,和女孩低低的笑声。
张小苗心下一个咯噔,糟糕了!她怎么忘了把时间安排好,竟然给boss撞上。难怪boss才来了一会儿就走掉了,估计这桶酸醋给喝足了,回头公司里的男人们可得遭殃了。
张小苗立即跑进房,宣称会客时间已经过,把两男孩给拎了出来,关门撵人。男孩们虽不满,但也看出女孩有些疲态,跟张小苗哼了几鼻子,就一起走了。
病房门关上
张小苗嘀咕,“我该早点回来的,这两小子精力是不是太旺盛了,应付起来很累吧!来,你先睡会儿,等睡醒了刚好开饭。”
萌萌不吭不应,乖乖躺下,闭上了眼。被下的小手却紧紧地攥住了,久久地,没有松开。
楼下
两个男孩前一刻还同时笑着向张小苗道别,背过身儿就同时变了脸,互相哼哼一声,各自走人。
但贺英琦走了几步又忆起自己的打算,不得不打住脚步,矛盾纠结,终是转过身。不料,向东辰竟然也回头来看他。两人眼光撞上,都心虚得没法,却又都坚持住了没有再寻杠儿。
最后,走到了一起。
贺英琦向来喜欢开门见山,“我知道,应该不是你。”
向东辰拧眉,没有承认,也不否认,“你想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我就想干什么。”
向东辰眼神冷下,唇角掀起一抹讥诮,“贺英琦,你不觉得你自己很可笑?”
贺英琦表情更严肃,“再可笑,也比后悔的好。”
两人一时沉默,目光直亮相对,都有一抹惺惺相惜般的复杂。
向东辰想不到这个之前各种别扭口是心非的贺英琦,突然就转了性儿似地。不,当然不可能是突然转性,他知道的应该不少。那自己有必要跟他合作么?他始终记得,当初父亲放他出来时说的话,说两个他都不定能赢过现在的厉锦琛。
那么,要是加上一个贺英琦呢?
贺英琦只想着,之前从母亲的朋友那里获得的内情,心思翻搅不停。除了被性侵,还有明显的虐伤。后脑勺破了个大洞,还有内出血。当日抢救了一天一夜,轮班换了三四个主治大夫,包括脑科、内科,以及,妇产科。
听起来着实吓人,但也更让人感觉到这事态的严重性。甚至,当日有人看到那个男人再发狂,差点儿就把一个中年老外给掐死在icu室外。要不是女孩突然更醒,怕是那老外凶多吉少了。
心中一定,他再道,“向东辰,今天萌萌什么样子,你已经看到了。她手臂、脖子上都有伤。这一次是撞破了脑袋,下一次呢?你还记得初见她时的模样吗?再看看她现在的样子,瘦成什么了?”
向东辰拧紧眉,十指紧握。
那还用说吗,每回忆一次对比,就后悔得想揍自己。
贺英琦的声音变得更凝重,“那晚到底是谁干的?你是不是怀疑厉锦琛?”
向东辰默了一下,才应,“是我,没有别人。”
“向东辰,你特么的到底有没有长脑子!”贺英琦一听向东辰竟然还死咬着不松口,气得低吼一声,冲上前将人推抵在了身后的高墙上,目光冷峻似铁地死死瞪着。
向东辰只是一笑,“贺英琦,你该知道这事儿绝对不能再让第三个人知道。”
贺英琦目光一闪,似乎明白了什么,终于松了手,“我知道。好,你要担这个名我管不着。但是,那个真正的罪魅祸首,必须查出来将他碎尸万断。”
“正有此意。”向东辰道。
贺英琦心里不由得暗骂了一句,死冰山,死狡猾!竟然非要顶那么个看似臭名,其实是香钵钵的“罪名”,这帮混黑的流氓果然是无耻得没底限啊!不过无妨,只要能联手一起找出真凶,到时候这小子就算想要顶名头儿,也没那么容易。至少,自己老爸那关肯定过不了。
“那好,你那里有什么线索?那个……你什么时候发现萌萌的,她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或者有说了些什么?是谁对她……”
向东辰抿了下唇,“有一张画相。”
贺英琦立即双眼大亮,“在身上吗?我看看。”果然,这小子知道的内情比自己多多了。竟然死掐着都不说!估计上次也是被厉锦琛修理惨了,这会儿终于吐实了。
……
那时,躲在不远处的刘鹏想要听清两男孩说的话,可惜距离实在太远。除了肯定两人必然在商量姚萌萌住院的内幕,什么也听不到。他也不敢靠得太近了,上一次跟踪贺英琦时就差点儿被发现,他必须小心使得万年船。
毕竟,这前后已经发生不少事儿。之前厉锦琛查火灾案件时,差点儿就查到他头上。幸而他机灵儿,先一步跑去“坦白”,让厉锦琛知道是自己在书店里救了姚萌萌,把他当成了救命恩人,还因祸得福地在那位王特助本子里记了一笔。
如今,知道他秘密的合伙人苏佩佩已经被解决掉了,他大可以放心,切不能再被人抓着把柄。
向东辰和贺英琦没有谈多久,就各自离开了。
刘鹏心下十分得意,随即就联系了朱婧慈,“婧姐,告诉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能不能出来见个面,我已经好久没有看到你了,我很想你,求你了!听了这个消息,你一定会非常高兴。还是老地方见,不见不散。”
说完,他根本不管对方同意与否就挂断了电话,立即赶公交前往约会地点。
朱婧慈正跟顾客谈工作的事,心下不忿,可是她也知道最近这段时间,厉锦琛和姚萌萌之间似乎不太寻常。挨不过心头好奇,便立即声称家中要事,与客户改了时间,前去赴约。
在他们常见面的一个老巷咖啡馆里,刘鹏兴致勃勃地给朱婧慈点了其最喜欢吃的饮料和小点心,十分帖心。朱婧慈到后,看到男孩的做为却只是暗暗蹙眉,只觉得厌烦恶心,尽量避免着跟其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
“说吧,到底有什么好消息。我很忙,刚才还在谈一笔大生意。”
刘鹏似乎已经习惯了女人这充满不屑高高在上的语气和态度,自有一番拿捏的手段,很快还是让朱婧慈不得不耐着性子陪他扯了些闲话,才说出自己最近几日打听到的。
“姚萌萌在那场火灾之后,似乎一直跟向东辰在一起,两人还发生了暧昧不明的关系。厉锦琛知道后,将人带回,两人大吵一架,姚萌萌嗑坏了脑袋,生命垂危。这么大的事,我敢肯定两人感情已经严重受创,离彻底决裂不远了。”
朱婧慈一听,心底自是高兴不矣。但仍不喜刘鹏看自己的眼神,耐着性子问,“我怎么听说,你在这场火灾里替代了那叫苏佩佩的女孩,成了救人的大英雄。明明姚萌萌会被烧死的,你为什么要救她?!”
刘鹏没想到这女人知道的也不少,连忙解释,“婧婧,你冷静点。如果现在姚萌萌被烧死了,或者被烧残了。你以为厉锦琛就会立即投入你的怀抱?”
朱婧慈心头一凉,也不得不承认,若是姚萌萌无辜惨死,厉锦琛不仅不会善罢干休,恐怕会狠狠一查到底,到时候……虽然她早已经退居幕后,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到时候厉锦琛反而会认为她是刽子手,对她厌恶恨到底。倒不若……
刘鹏知道这女人不傻,接道,“破坏他们感情,让他们自动分手,比起杀人毁容这种漏洞百出的方法,可有效多了。以后就算姚萌萌再发生什么事,他俩感情已经没了,对于背叛的人,以厉锦琛的骄傲肯定不屑吃回头草,更不会理睬她好坏死活。”
“可是他们现在还没分手。”朱婧慈很不甘心地说。
刘鹏点头,趁机就握住女人的手,“唯今之计就是找到那个三年秘密,我有直觉,谁先掌握厉锦琛的这个秘密,谁就是真正打开他心锁的女人。所以,婧婧,我需要你的帮忙。”
朱婧慈不解,“什么忙?”
刘鹏眼神变得阴诡又得意,“我已经过了慈森集团暑假实习生初审,接下来还有两审。你不是在那公司里工作多年,应该很了解里面的情况。帮我过终审,进慈森。这样我就有机会接近厉锦琛,挖到他的秘密。”
朱婧慈没想到这男孩竟然有如此大胆量,想要进慈森集团做内鬼。天知道,这事儿在以前她在慈森工作时,都没有想过有人能从厉锦琛的手中窃取到什么秘密。莫说商业秘密,还能从多几人手里得到。现在他们要取的是厉锦琛自己本人的隐私,那机密程度简直不能用言语形容。
这小子,到底哪来那么大信心!
朱婧慈自然答应帮忙,但离开后一上车,她又给刘立伟打了电话过去。刘立伟听说此事后,也十分惊讶,心中对刘鹏这男孩也更好奇了几分。
“立伟,我觉得这孩子太可怕了。那个被烧死的,还是他同学的母亲。我觉得他知道的太多,有些把握不住……如果他进了慈森,万一被厉锦琛抓住,那咱们……”
刘立伟立即安抚道,“小慈,别担心。这件事交给我,我会派人把他看着,确定他不会成为我们的定时炸弹。”
朱婧慈十分感动刘立伟一直以来的帮忙,便想了一下,道,“立伟,今晚有空吗?一起喝一杯,聊聊。”
“美人相邀,岂有不从的道理。”
刘立伟欣然应允,他挂断电话回身时,私人名店的试衣间里便走出一个娇俏美丽的青春少女,二十出头的年纪,穿着一件雪白纱裙,蓬蓬的裙摆随着她的走动,摇拽生姿,露出一小截雪白均称的小腿,一头垂直的长发轻轻扫过圆润可人的肩头,更朝他嫣然一笑,扬唇轻笑。
“立伟,这件好看吗?”
“很美。”
女孩被这么一赞,高兴得立即扑进他怀里撒娇,“你都没认真看,只知道打电话。”
连嘟嘴撒娇都是一副惹人的媚色。
刘立伟眸色微闪,伸手捏捏女孩的小脸,“我们菁菁穿什么都特好看。”
卢子菁笑得更灿烂,直接便穿着裙子,勾着男人的手臂走出了名店,就跑进一家手饰店,指着玻璃柜里漂亮奢华的钻戒说,“立伟哥哥,送我这个,向我求婚,好吗?”
女孩如此落落大方,骄傲得像孔雀,却又恰到好处的放手扮小白兔,那柔婉一笑,媚得勾人,更美得令人心跳,让人忍不住想要宠溺。
刘立伟眸底升起一抹灼热的暗焰,缓缓吐出一个字,“好。”
……
“小苗姐,我想出院。”
当萌萌头上取下纱布时,就提了要求。
张小苗诧异,在她想法里,这姑娘现在浑身伤痕累累,最好在医院里多住段时间,尤其是脑袋上的伤不轻。虽然已经拆了纱布,但还缝着线,夏天天热,要保护不好怕容易感染就麻烦了。
可是,女孩渴求地看着她,也不多说。那巴掌大的小脸蛋儿,写着坚持和执拗,每每细看,就会让人心惊,又心疼。想想一年前的时候,小姑娘还生得圆圆润润的,一张苹果脸儿,笑起来觉得连四周的空气都是甜的,现在竟然瘦成了锥子脸。他们这些曾经信誓旦旦说会照顾好女孩的人,真是难辞其咎,愧疚得很哪。
“还有一个月就要考级了。再半个月,就要期末考了。”
女孩很重视自己的学业,前后也为之努力付出不少,不想就因此放弃,想要努力一把赶上进度,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张小苗又心疼,又为难,便道,“这个,我问下boss吧,好吗?你别着急。大不了,咱们把老师请来这里上课,帮你赶进度,复习,都是小事儿。”
她安抚了几句,就拿着电话出去了。没有看到她转身时,女孩脸上露出的无奈神色。
“boss,萌萌想出院了。她想回去读书,准备考级和期末考。其实,医生也说,做些事情分散注意力,有利于她调节情绪,心情好,病好得更快。您看……其实,您别闲我多嘴,我觉得,萌萌其实是想见您的,您能不能……”
房间里
萌萌握着一个牛奶杯,一口一口地喝着。这杯子,正是从他们的公寓里拿来的,她常用的那个。这些天,她总喜欢捧着杯子,一时半会儿都不松手。
张小苗并不知道杯子的来历,只以为是护理员按照厉锦琛的要求为小姑娘添置的。然而,情人之间的那种剪不断理还乱的气场,只要稍稍有心的人,都能感觉得到吧?
那么,为什么那个他,一点儿也感觉不到呢?
他的心意!
她的心意啊……
“我知道了。”
厉锦琛淡淡地应下,挂了电话。
回头时,他迎上了海恩医生的眼眸。
海恩慢慢地将插进男人手臂的针头抽了出来,擦上消毒液止了血,然后将针管收进了自己的衣药箱里,看着男人免下袖子,将衣服重新穿好。若是有些经验的人仔细看那条粗壮的手臂,就会发现在那静脉处,布满了大小不一的针孔,时间久远。
海恩拧了下眉,目光担忧地说,“arsen,你还是打算什么也不告诉她吗?”
厉锦琛扣扭扣的动作顿了一下,说,“她知与不知,于事无补。为什么还要告诉她?”
海恩心下沉沉一叹,这个借口已经成为他固执伤人的利器,他明明知道还是坚持,外人已经没有办法了。
厉锦琛接着说,“左右最糟糕不过如此。我会尽快结束,请你……你们再给我一点时间。”
海恩默默地收拾起了东西,收完之后,才问,“孩子,十一月的时候,我会在慕尼黑见到你吗?”
厉锦琛沉默了一下,回道,“会。”
海恩的脸色终于和缓了几分,提起药箱,轻轻拍了拍男子的肩头,转身离开了。
门关上时,男人又悠悠地吐出一句话。
“我保证!”
寂寂一室,无人聆听。
……
出院这日,正是雨后初晴,天气十分凉爽。
王致诚和张小苗一早就到了医院,办手续,收拾东西。
不过让两人惊讶的是,他们进房时,护士已经在收拾床铺了,病房里的东西,萌萌已经收拾好了。她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手里还捧着那个黑白斑点的牛奶杯,小口小口地喝着水。
看到他们进来,立即站起身,轻轻地唤了两人一声,“小苗姐,致诚哥哥!”
那时,阳光斜斜地洒落在女孩单薄的肩头上,照得那张未戴眼镜的小脸,眉目深邃立体,五官精巧漂亮,宛如晨光中飞出的小精灵,美得有些不真实。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呆掉,惊回神时尴尬地扯动唇角笑出来。
女孩并没有多少表情,只是眨了眨大眼睛,就仿佛在询问什么似的。
王致诚有些手抖,碰了下也有些发神的张小苗。张小苗立即将怀里的鲜花送了上去,女孩乖乖接了过来。
这花儿是特意一大早叫王致诚去买的,希望能带个好心情。女孩接过花后,仍是非常礼貌地说了一声“谢谢”,嗅了一口,大眼睛里似乎有了几分悦色,但表情仍是淡淡的。
看模样,似乎是恢复了。只是,淡淡温顺的表象下到底恢复了多少,有什么变了,大概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了。
当女孩嗅着花儿,抬起头时,目光不经意地扫过了两人身后,那里空空如野。眼神不由微微一黯,转身去提包包。王致诚见状立即上前要帮忙,却突然教张小苗拉住了。两人眼光一对,同时大亮,一齐退出了房间。
萌萌提起包包时,手上一热,看到自己的手被一只大手握住了,她惊得立即松手,耳边拂来男人熟悉温存的声音。
“别怕!”
她慌急地转过身,果然看到了那日日夜夜梦寐以求的人,站在面前。他眉目低垂,目色亮却不刺,柔中带怜,深深地看着他,能从那瞳仁中看到她自己的影子,这么久了,他们都没有像今日这样靠得那么近,让她又嗅到那熟悉的味道,甚至碰到这熟悉的温度。
刹时间,她心中翻涌激跃,瞳仁激烈地收缩着,强烈的情感仿佛就要从胸中喷腾而出。
一触即发!
“萌萌……”
他看她呆愣的表情,以为是吓着她了,立即朝后退拉开两人距离。
不想她手中一松,哐啷一声碎响,那古瓷牛奶杯打落在地,碎成了两块。她看着那一块块碎片儿,激烈的眸色似乎也一下被划破,转瞬溃散,消失无踪。
“别动。”他紧张地出声,俯身一把将她抱离了碎渣儿,大步走出了病房。百合花压在两人中间,雪白的花朵儿掩去了彼此的表情和眼神。
他放下她时,发现她还看着房间的方向,似乎是明白什么,轻轻拢过她额边的发,轻声说,“坏了再买一个新的就是。”
她眨了下眼睛,便垂下眼,什么也没说,似是表示默认了。
恰时,主治大夫们闻讯赶来,和厉锦琛交流萌萌的病情。厉锦琛请教了不少问题,还记下了医生们的电话,表示会随时请教,特别是关于术后饮食疗养的问题。
萌萌抱着花束,静静地站在一旁,不言不语,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若不是偶时眨一下眼睛,旁人还会以为她是没有生命的陶瓷娃娃。
最先发现这异恙的是张小苗,她没有多想,只当是一时。回头将萌萌收拾的包包扔给了王致诚,又拿过了萌萌怀里抱着的花束,把一个漂亮的漆皮鳄鱼包包塞给了萌萌,笑道,“诺,出院礼物。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面对周人期待的亮眼,女孩的脸上还是没有太多表情,点点头,乖乖地把小包打开了。
里面,装的的是和她这前用的一样的手机,只是原来是天蓝色的叮当猫外壳,现在变成了粉红ketty猫。还有一个同款的平板电脑。漂亮的皮套上还镶着闪闪亮亮的水钻,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必为独家订制款。
“萌萌,喜欢吗?”王致诚急着献宝似地说,“这可是boss让苹果那边的工厂给你开专线生产的。诺,看后面没,还镂着你的名字呢!”
手机和平板的背面金属拉丝壳上,果然镂印着她的名字“mengmeng”,就像专属的个人信用卡,前面还缀着一个字母“l”,中间一颗“红心”,用了珐琅工艺,十分精美。见之者,无不称一声好浪漫。
可惜借花献宝的人都失望了,女孩对此只说了句“谢谢”,没有笑容,也没有特别惊喜的表情,淡淡的,就像吃饭喝水似的稀松平常。
这时,厉锦琛和大夫们说完话,回头看着女孩,温柔一笑,道,“我想你用这牌子的东西也习惯了,让他们再做了一个。没有手机,总是很麻烦。”
她目光微微闪了一下,却很快又变得安静无光。
他抚了抚她的头,自然垂下的一头青丝已经及腰,黑中竟然泛着一种神秘的幽蓝,末端还有自然的波浪,配着她今天穿着的白色蓝纹及膝裙,真是让他移不开眼。他克制了住自己想要脱下外套将人儿裹住的冲动,想要去拉她的手时,她明显瑟缩了一下,目光迅速躲开了他的。
他心重重一沉,手僵在了半空。
她很怕他!
------题外话------
最狂妄、最冷酷、最无情、最狠戾的欧国皇帝,遭遇他命定天使,一场追逐与逃逸的爱情,在激烈的战火和华丽的宫廷中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