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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板长相本身就精致,很大程度遗传了自己的母亲的特点,秦老板仰头看着墓顶的壁画,墓顶的壁画似乎也垂着眼睛看着他,那几乎就一模一样。
原来魏囚水说的太像了,竟然是这个意思,指的并不是秦老板和秦老板的母亲长得太像了,而是说他们,长得太像西王母了。
温白羽忽然想起秦老板曾经说过自己的身世,在他很小的时候,有个瞎眼道/士说过,如果秦老板是女孩子,肯定大富大贵,但是如果是男孩子就活不长。
温白羽有个大胆的猜想,或许秦老板就是西王母的后人,而西王母国是母系部族,历代都只有女王,虽然秦老板自己并不知道,但是也不得不打扮成女孩子的样子。
但是这也是猜想而已。
众人都面面相觑,穷奇说:“这是怎么回事?”
大家看向秦老板,秦老板显然也什么都不知道,穷奇说:“这会不会是你母亲?”
秦老板摇头说:“我自己的母亲还是认得出来的,虽然长得很像,但是感觉一点儿也不一样。”
温白羽看过那张老照片,秦老板的母亲也带着一股贵气,但是非常温柔,看起来非常慈祥,而这幅画像,给人一种压/迫感,女人的嘴角微微上挑,虽然在笑,但是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罗开拍了拍秦老板的后背,说:“别想太多,先坐下来休息。”
众人一时间脑子里有无数猜测,不过也都是猜测,这脸秦老板自己都不知道,他也不能回答大家的猜测。
但是现在这么想一想,如果秦老板真是西王母的后人,他和自己的母亲长得很像,秦老板的母亲也是西王母的后人,谢疯/子抓他们就有原因了,肯定是想让秦老板的母亲说出西王母的宝藏在哪里。
众人坐下来休息,同时简单的做一些吃的,谢衍身上根本没有严重的外伤,就算有外伤,也是简单的磕伤或者划伤,处理一下伤口几乎就没事了,也不太流/血。
最重要的是,谢衍身/体虚弱,他之前被/关在石棺里面炼尸,不知道关了多久,身/体几乎掏空了,而且内脏还有点受伤,再加上谢衍本身只是梼杌的一魄,一直没有戴着梼杌木牌,阴魄有点固摄不住,所以就更加虚弱。
谢衍昏过去之后,一直就没有醒过来,呼吸还算平稳,但是一直沉浸在睡梦之中。
谢麟阆一步也没离开他,一直看着谢衍,伸手握住他的手,眼睛盯着他,一秒都不离开。
众人吃了东西,看见谢麟阆还是那么坐着,温白羽说:“你也吃点东西吧。”
谢麟阆接过碗来,但是看起来没什么胃口,现在他最希望的是谢衍醒过来,然后吃一些东西,好补充一些体力,他们进来的匆忙,根本没有带什么药剂,也没办法给谢衍注射营养液,要是想要补充体力,只能靠吃饭睡觉。
谢麟阆捧着碗,过了一会儿,说:“谢衍现在很危险,我想先带谢衍出去,他需要去医院。”
他一说话,众人都停下了动作,好几个想要睡觉的人,也突然坐直了身/体。
谢衍的情况确实不好,但是谢麟阆是中梼杌毒最深的人,本身也身/体虚弱,虽然大家都知道谢麟阆其实手段很狠,一点儿也不像表象这么虚弱,但是他们显然已经进入了西王母国的“那个地方”,这里很有可能是西王母国的墓葬群,到处都是机/关,到处都是危险,谢麟阆带着谢衍走,大家绝对不会放心。
但是如果让大家护送着谢衍一起离开,那骆祁锋和魏囚水还失踪着怎么办?
谢衍已经这样了,骆祁锋很可能也有危险,把他们送出墓葬,再折返回来,时间绝对来不及。
温白羽说:“再等一下,没准谢衍一会儿就醒了,如果你带着谢衍走,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温白羽有点着急,如果谢衍情况真的不好,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不过温白羽现在也束手无措,他身上的梼杌毒在扩散,不能给谢衍自己的血,不然自己没解毒,他们中毒的队伍又多了一个人就惨了。
这个时候黑羽毛突然站了起来,说:“用我的血。”
他说着,伸手平摊出来,那样子肯定是管温白羽要凤骨匕/首,温白羽犹豫了一下,虽然他家四蛋看起来很大,但是其实也是刚刚破壳两天,之前已经用黑羽毛的血救了穷奇,现在又要用黑羽毛的血,也不知道他家四蛋能不能坚持住。
温白羽有些迟疑,还是把凤骨匕/首放在了黑羽毛手里。
黑羽毛拿着凤骨匕/首,右手指尖“呼——”的一下,突然冒出了一股火焰,将匕/首在上面烧了一下,凤骨匕/首遇到火精的火焰,“呼——”的一声烧燃了起来,细长的匕/首上面带着熊熊的火焰。
不过很快的,火焰就熄灭了,匕/首被烧的发红,黑羽毛拿着匕/首,在自己指尖上划了一下,然后走过去,在谢衍面前蹲下,把自己的指尖放在了谢衍的嘴皮上。
谢麟阆忙欠身起来,捏着谢衍的下巴,让谢衍把嘴张/开,谢衍现在还在沉睡,根本没有力气,被一捏就张/开了嘴巴。
黑羽毛的伤口很深,血顺着谢衍的嘴唇滑/进去,很快就进入了口腔,谢衍的嗓子明显滑/动了一下,似乎在吞咽。
七笃一直盯着黑羽毛的指尖,七笃之前尝过了黑羽毛的血液味道,似乎非常喜欢这种味道,七笃始终有嗜血的天性,闻到这种血/腥味,嗓子也跟着滑/动,有些饥/渴的样子,鼻子微微抖动,发出“呋——呋——”的气息。
黑羽毛的伤口很快就自己愈合了,血也流进去不少,黑羽毛就站起身来,走回原来的位置,把凤骨匕/首上的血迹擦掉,然后还给了温白羽。
温白羽担心的说:“你感觉怎么样?”
黑羽毛笑了笑,说:“这没什么,已经愈合了。”
说着还竖/起自己的食指晃了晃,上面已经完全愈合了。
温白羽松了口气,不过看他的手心里竟然有个红色的痕迹,不禁抓/住黑羽毛的手,让他摊开掌心,就见黑羽毛的掌心里,有个长长的浅红色伤疤,就像伤疤脱落之后,落下来的红色的印记一样。
温白羽说:“这是怎么弄的?上次的划痕没有愈合?”
黑羽毛把手抽回来,说:“没什么。”
他正说着话,谢衍突然咳嗽了一声,谢麟阆赶紧把碗放在一边,伸手去扶他,谢衍脸色竟然奇迹般的有点恢复了,不再像之前那样蜡黄,嘴唇也有了一些血色,猛烈的咳嗽了几下,不过没有咳血,很快就睁开了眼睛。
谢麟阆有些惊喜,伸手抱住谢衍,说:“谢衍,你终于醒了。”
谢衍脑子里晕乎乎的,有点想不起来刚才的事情了,昏昏沉沉的靠在谢麟阆的肩膀上。
叶流响见谢衍醒了,立刻凑过来,着急的说:“谢衍,大叔呢?骆祁锋呢?”
谢衍被他一问,立刻有些疲惫的样子,眯起眼睛,似乎在回忆,然后又止不住的咳嗽起来,什么也说不出来。
叶流响非常着急,但是谢衍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几个单音,现在想一想,刚才谢衍昏过去之前,也只是发出了单音。
谢麟阆眼睛一眯,突然说:“谢衍,你嗓子怎么了?”
谢衍非常疲惫,靠在谢麟阆肩膀上,眼皮跳了几下,随即又睁开眼睛,眼睛里全是血丝,看起来有些可怕,随即张/开了嘴。
谢衍尽可能张/开嘴巴,众人立刻发出“嗬——”的一声。
谢衍的嗓子深处一片红肿,看起来斑斑驳驳,像是脱了一层皮一样,露/出里面流着血的肉。
刚才因为只是让谢衍喝血,并没有使劲看谢衍的嗓子,所以根本没发现,谢衍的嗓子里,竟然塞着一样东西,虽然是竖/直塞/进去的,但是不难看出来,是一个白色的玉蝉,就卡在谢衍斑斑驳驳的嗓子中,上不去下不来的,谢衍每次吞咽都非常痛苦,根本说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温白羽猛地想起来,之前雨老板的嗓子也受过伤,雨老板被火魔抓/走的时候,为了不让他说话,火魔在雨老板的嗓子里塞过东西,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东西。
看谢衍的样子,肯定非常难受。
谢麟阆眼睛里全是血光,将谢衍紧紧抱在怀里,不让谢衍看到自己眼睛里的愤/恨,声音很温柔,轻声说:“谢衍,没事的,休息一会儿,没事的。”
谢衍费劲的点了点头,张了张嘴,但是嗓子里发不出声音。
众人看到这个场景,心里都有一股酸麻的感觉,感觉后背凉风阵阵,不知道是谁这么狠,或许是怕在炼化谢衍的过程中,谢衍会发出呼救的声音,所以才在他嗓子里塞这种东西的。
因为塞得太深了,他们没办法取出来,而且不知道这种东西失去潮/湿的保护,会不会突然燃/烧起来。
叶流响有些泄气,谢衍太虚弱了,点头都非常费劲,很快又睡过去了,根本没办法告诉他们骆祁锋在哪里。
但是看谢衍的表现,似乎谢衍也不知道骆祁锋在哪里,他们有可能也走散了。
大家全都坐回到地上,万俟景侯搂着温白羽的肩膀,说:“你怎么样,身上难受吗?”
温白羽摇了摇头,说:“还好,就是有点疲惫。”
他说着,卷起自己的袖子,胳膊上的花纹很明显了,绿色的梼杌毒在蔓延,不管他们手上有没有六个梼杌木牌,梼杌毒都在蔓延,问题肯定出在这个墓葬里。
万俟景侯伸手按在温白羽头上,让他靠着自己,说:“闭眼休息会儿,谢衍也需要休息。”
温白羽点了点头,靠在万俟景侯肩膀上,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很快就睡着了。
秦老板若有所思,秦珮在担心魏囚水,叶流响又担心骆祁锋,安然身/体不好,墨一是也在担心,只有穷奇大大咧咧的,虽然身上中了梼杌毒,但是根本没有一点儿担心的样子,吃了东西很快就困了,靠着明鬼呼呼大睡起来。
七笃趴在黑羽毛旁边,眼睛盯着黑羽毛的手指尖,那地方虽然已经愈合了,但是刚刚流了血,七笃仿佛还能看到血液残存的美味,不禁舔/了舔舌/头。
黑羽毛一低头,就看到七笃在舔自己的獠牙,七笃长相并不可爱,也不算精致,反而有些立体,稍显刚毅,尖尖的狼牙,稍微一笑就能露/出来,比其他的牙都要长一些,七笃红色的舌/尖在獠牙上一卷的动作,莫名的有些性/感。
黑羽毛眯了眯眼睛,突然伸手过去,抵在了七笃的嘴唇上,七笃有点受宠若惊,赶紧张/开嘴巴,轻轻含/住黑羽毛的手指,不过不敢用/力,他可不敢用牙咬黑羽毛的,害怕黑羽毛不高兴。
黑羽毛的手指微微转了一个角度,七笃就含/着,舌/尖来回去包裹/着黑羽毛的指尖,黑羽毛轻笑了一声,突然将手指往里伸,按在了七笃的舌/头上,像弹钢琴一样,在七笃的舌/尖上快速的按了几下。
七笃发出“唔”的一声,呼吸开始粗重起来,就在这个时候黑羽毛把手指抽/了回来,七笃有些不好意思,黑羽毛的手指被他含的湿/漉/漉的,赶紧去刨行李,想要那纸巾给黑羽毛擦手。
结果就看到黑羽毛把手指抽回去,然后放在自己嘴唇上,伸出舌/尖,轻轻一卷,舔/了一下自己的食指。
七笃嗓子里顿时发出一声低吼,一下扑上去,将黑羽毛按在地上,深蓝色的眼睛紧紧盯着黑羽毛,嘴唇落下来,想要去吻黑羽毛。
黑羽毛却偏过头去,说:“想接/吻?”
七笃立刻点头,使劲的点头,鼻子里呼出的气息简直烫人。
黑羽毛这个时候眯起眼睛笑了笑,因为躺在地上,头发全都向脸边散下去,显露/出整张脸和狭长的眼睛,挑/起嘴角笑的表情反而显得有些冷酷。
黑羽毛轻声说:“可是我不想。”
七笃愣了一下,随即有点落败,用脑袋在黑羽毛脖子上拱了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就要爬起来。
黑羽毛又笑了一声,伸手按在七笃腰上,七笃腰上顿时一麻,立刻就倒了下来,正好倒在黑羽毛身上,黑羽毛也不嫌他重,伸手搂着七笃的背,声音很有蛊惑力,笑着说:“是逗你的。”
七笃先是一愣,随即也不管黑羽毛戏谑的笑容,立刻低下头来,狠狠吻在黑羽毛的嘴唇上,七笃吻得气喘吁吁,很快就被黑羽毛抓/走了主导权,深蓝色的眼睛里一片水光,却越来越明亮。
黑羽毛吻了七笃一阵,发现自己的呼吸也有些不稳定,就松开七笃,七笃还意犹未尽,喘着粗气,张嘴在黑羽毛的脖子间亲/吻着,时不时去亲/吻黑羽毛的头发。
黑羽毛伸手箍/住七笃的双手,因为两个人是倒在地上的,双/腿一夹,又夹/住七笃的双/腿,七笃一下就不能动了,也不敢动了。
黑羽毛就闭气眼睛,把七笃当成了一个等身大抱枕,七笃见他睡了,也不敢去吵他,伸手勾了勾,想要勾起黑羽毛的头发捏在手里,但是他发现好像勾不到,所以也只好放弃了,使劲吸着气,去闻黑羽毛头发上的香气。
温白羽睡得不深,因为只是小歇,过了一会儿就醒了,一睁眼就看到四蛋和七笃抱在一起睡觉,温白羽太阳穴猛跳了两下。
温白羽睁眼的时候,万俟景侯闭着眼睛,温白羽以为他睡着了,所以就没动,不想打扰万俟景侯休息。
这个时候躺在墨一是腿上的安然突然“嗬——”了一声,猛地坐起来,说:“哭声。”
他这一句话,立刻把所有人都吓醒了,万俟景侯马上睁开眼睛,说:“是铃铛的声音?”
安然点头说:“对,跟刚才的声音一模一样,但是有点远,有人触动了铃铛。”
墓葬里还有人,而且触动了铃铛,那么不是魏囚水,就是骆祁锋了。
众人立刻全都站起来,快速的收拾行李,把东西全都背在背上,谢麟阆把谢衍背上,众人就准备发出,往安然说的声音方向赶去。
除了安然,其他人都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众人只能按照安然指出的方向走。
墓道很宽阔,一直通向前方,墓道里非常黑/暗,众人举着手电通往前跑,跑了有五分钟,还是没有听到任何铃铛的声音,也没有安然所听到的哭声。
再往里跑,足足有二十分钟那么长时间,墓道一直往前延伸,众人终于看到了一扇大门,蝉形的大门,非常高大,竟然是用整块玉做的,上面的瑕疵被刻成了玉蝉的眼睛,和翅膀上的纹路。
大门已经被打开了,显然之前有人从这里经过,而大门的内/侧,则挂着无数只青铜铃铛,青铜铃铛还在“叮当叮当”的响着,显然只要有人一开门,这座门后背的青铜铃铛就会响,这些铃铛都用特殊的东西做的,声音非常邪性,竟然可以让粽子起尸。
众人看到这座大门都有些震/惊,大门上还有一道钥匙孔,和他们之前在骷髅墙上看到的钥匙孔一模一样,乍一看没有规律,好像奇形怪状,但是其实是蝉形的钥匙孔,竖/直/插/入进去的。
看到这个钥匙孔,众人都想到的,他们前面的人很可能是魏囚水。
万俟景侯说:“快走。”
众人立刻全都穿过玉蝉的大门,往里面走,青铜铃铛还在响,不过没有粽子跑出来,估计已经跟着前面的人跑走了。
众人穿过们,继续往里走,里面也是一片黑/暗,大门后面是一个类似于大穿堂的墓室,墓室的另一头也有门,门同样是打开的,穿过去之后,接上了另外一条黑/暗的墓道。
七笃的鼻子特别灵,很快就狂喊起来,似乎有点兴/奋,众人低头一看,原来地上有一片血迹。
秦佩心脏一跳,说:“是不是魏囚水的?”
众人往前走,墓道很短,走了五分钟之后,墓道就消失了,接上了一个巨大的空场,非常巨大,巨大到根本看不到头,前面一下宽阔起来,看起来有一种苍凉的感觉,好像根本不是身处墓葬,而是身处一个树林之中。
前面的空场上,竟然种着无数颗树,但是这些树已经全都被伐断了,只剩下一个个树墩子,树墩子大约能到温白羽的小/腿肚子那么高,树墩子上面年轮一圈一圈的,非常粗/壮清晰,一看这些树木的年头都不短。
所有的树都被伐干净了,一个个树墩之间,摆放着一口一口的棺/材,黑木的棺/材,看起来并不是精致,也不算太讲究,但是棺/材的数量非常大。
众人一眼望过去,只能看到一排树墩,一排棺/材,一排树墩,一排棺/材,井然有序的排列着。
万俟景侯往前走了几步,说:“树墩上涂了东西,大家不要碰,可能有毒。”
温白羽仔细的看了看那些树墩,最小的树墩估计也有几百年,树墩被砍断之后,显然在上面涂了一层涂料,使树墩隔绝空气,不会腐/败,所以一直保存了这么多年。
温白羽说:“这地方这么多棺/材,到底是什么用意?”
众人一时间都看不出来什么用意,但是这样排列的非常紧密,树墩上又有涂料,想要从这地方通行过去,看起来非常危险。
万俟景侯说:“不要碰任何东西,咱们走过去。”
他说着,把龙鳞匕/首拿出来,握在手中,又把手电绑在胳膊上,很快打头第一个往前走,其他人全都变成单排,跟着前面的人慢慢往前走。
树墩和棺/材之间,有不大的一个缝隙,正好可以让一个成年男人通行过去,身材高大的稍微需要侧着一点身/体。
众人都屏住呼吸,慢慢往里走,踏着前面人的足迹,不敢走偏一点儿,树墩子和棺/材组成的空场非常巨大,众人足足走了半个小时,眼前还是无边的树墩和棺/材,好像永远也走不出去一样。
穷奇累得不行,他身材高大,走的时候要小心翼翼,掉腿肚子都要抽筋了,说:“我的天,累死我了,不行了,稍微休息一下可以吗?”
其他人也累得不行,但是他们没地方坐,只好站在原地各自休息。
谢衍还在昏睡,趴在谢麟阆背上,谢麟阆出了很多汗,有些喘粗气,脸色也不是特别好看。
众人站着休息了五分钟,其实这么站着也休息不好,干脆又就继续往前走,又走了半个小时。
众人走的头晕了,穷奇大嗓门的说:“怎么这么大?还没走出去,简直就跟鬼打墙一样啊!”
他这样一说,众人全都愣住了,万俟景侯快速的看向地上的树墩和棺/材,皱眉说:“鬼打墙……”
穷奇睁大了眼睛,说:“还真是鬼打墙?”
明鬼也意识到了,皱眉说:“树墩和棺/材的排列有问题,如果我们一味穿梭在缝隙里行走,那么很可能会进入误区陷阱,就会形成鬼打墙。”
穷鬼说:“敢情走了一个小时,就在原地画圈了吗?”
安然说:“那要怎么办?树墩有毒,也不能贸然去踩树墩。”
温白羽说:“我有个好办,树墩有毒,棺/材没毒啊,咱们踩在棺/材上走。”
这个办法实在太简单了,温白羽一说出来,众人都有一种智商被侮辱的感觉,不过确实是个好办法,万俟景侯带头爬上棺/材。
棺/材比树墩高一截,站在棺/材上面,有一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走起来也非常的畅快,但是温白羽不太高兴,因为他没有万俟景侯那种身高和大长/腿,棺/材之间离得有些远,温白羽必须用跳的,才能迈过去。
树墩和棺/材果然不是直的,因为树墩上有涂料,吸收光线,再加上棺/材遮挡了树墩,这些狭窄的缝隙根本不是路,而是迷惑盗墓贼的一种机/关,让盗墓贼永远在原地打转,走的全是弧形,很快就又跑了回来。
踩在棺/材上走,也不可能顺着棺/材一直踩,因为棺/材也是弧形排列的,所以众人有的时候需要从这个棺/材迈到另外一个棺/材上,有的时候则需要从棺/材上踩下来,穿梭一段树墩和棺/材的缝隙,这样上/上/下/下十分浪费体力。
温白羽汗都流下来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地/下缺氧的缘故,温白羽除了累之外,感觉呼吸挺困难的,爬棺/材都有些吃力。
万俟景侯站在棺/材上,回头看了一眼温白羽,伸手把他拽上来,温白羽已经呼哧带喘了,脸上全是热汗。
万俟景侯说:“要不要休息一下?”
温白羽摆摆手,说:“没关系,还能挺住,咱们要早点过这段鬼打墙,也好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站着根本不叫休息。”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说:“那你小心点。”
他说着,大长/腿一迈,立刻跃上了另外一口棺/材。
温白羽看的那叫一个气啊,如果不是因为墓顶太低了,他就飞起来了,肯定比这么迈棺/材要省力气。
温白羽深吸了一口气,刚要越过去,突然感觉脚底下跟沾了胶水一样,根本迈不动,差一点就从棺/材上摔下来。
安然“嗬——”了一声,立刻在后面大喊着:“温白羽!脚下!”
温白羽低头一看,因为靴子穿得厚,而且一直在走路,腿上已经有点麻木了,根本什么感觉也没有,低头一看,棺/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无声无息的伸出了一只手来,一下抓/住了温白羽的脚脖子。
温白羽猛地吸了一口气,手中凤骨匕/首一转,扎了下去。
棺/材里的手一下缩了回去,温白羽借机奋力往前一跳,万俟景侯一把接住温白羽。
与此同时,就听轻微的“咔咔”声响了起来,所有棺/材的盖子上,都出现了不小的裂痕,但是那些裂痕不是踩/踏产生的,非常规律,一看就是人工设计的,在棺/材的盖子上,好像古代的枷锁一样,出现了两个圆形的划痕,正好可以让粽子的胳膊从里面伸出来。
“咔咔……”
“咔……”
“咔、咔……”
随着声音的不断响起,众人踩着的棺/材上,都露/出了这样的划痕,很快一只只紫黑皮肤的干尸手就伸了出来,猛地去抓踩在棺/材上的人。
墨一是抱着安然,猛地从棺/材上一下跃起来,跳到另外一个棺/材上,另外一口棺/材也发出“啪嚓”一声,安然大喊了一声:“小心!”
墨一是猛地抬起一条腿,随即快速踩下去,就听“咔嚓”一声响,刚伸出来的干尸手被墨一是使劲一踩,顿时发出骨头断裂的声音,竟然直接给踩断了。
墨一是说:“乖徒孙,抱紧了我。”
他说着,抱着安然继续往前快速的纵跃,墨一是的身手很敏捷,很快就从后面追了上来。
其他的人都跟在后面,这个时候明鬼的金针和齐三爷的钢珠都是最好用的,看见有干尸手伸出来,就猛地打过去,不管离得远还是近,绝对都能一下给打断了。
万俟景侯见后面的人都要跑过来了,立刻往前去看,抓/住温白羽的手,说:“这边走。”
温白羽跟着万俟景侯往前迈棺/材,啪嚓一声,脚下的棺/材盖子突然破出了两个骷髅,干尸的手没有伸出来,但是一张干尸脸却要从窟窿里往外伸,这张脸有些瘦弱,但是也不能从胳膊的窟窿里伸出来,一张可怕的脸就卡在棺/材的窟窿上,不断的张/合/着牙齿,用猥琐的眼珠子盯着他们。
温白羽吓了一跳,这种视觉冲击有点大,不过后来发觉干尸钻不出来,就稍微放下了一点心。
万俟景侯说:“走,别停下来了。”
温白羽点了点头,继续跟着万俟景侯往前跑,这片树墩很大,也正是因为大,所以弄成了弧形也不会被人发现,他们一路跑,身后的人一路跟着跑,足足跑了二十分钟,终于看到了前面的路。
秦珮一直在后面跑,不过他是个小少爷,从来都没这么大运/动量,而且头天晚上还和魏囚水做了些运/动,身上酸疼的厉害,一直在后面奋力的追,但是好像有点跟不上大部/队的速度。
秦老板不停的回头,喊着秦珮,说:“秦珮!快!”
秦珮也想快,但是实在跑不动了,眼看着就要跑出去,稍微撑住膝盖休息一下,就在这个时候,脚下完整的棺/材突然发出“啪嚓”一声巨响,随即一双干尸胳膊突然伸出来,一下抓/住了秦珮的小/腿。
秦珮“啊……”的喊了一声,他的双/腿被/干尸一抓,立刻陷入了棺/材的窟窿里,干尸的胳膊非常有力,托着秦珮,要把他从外面拖进棺/材一样。
秦珮吓得不轻,秦老板也吓得不轻,立刻回身要去救秦珮,罗开按住他,说:“你快跑,我去!”
罗开说着要往回跑,这个时候却看见一个黑影,猛地从斜地里窜出来,他好像不怕树墩上的毒,一把抓/住秦珮,猛地向上一提。
那人臂力大得惊人,一把就将秦珮从棺/材的窟窿里提了出来,干尸的胳膊从窟窿里钻了出来,刚要再去抓秦珮,那黑影手中银线一亮,猛地一兜,就见一根钢丝一下将干尸的胳膊削成了两端。
血一下溅上来,吓得秦珮猛地闭上眼睛,那人提着他往前快跑,秦珮这个时候才一怔,惊喜的睁开眼睛,喊了一声:“魏囚水?!”
抓着秦珮的人果然是魏囚水,魏囚水身上受伤了,衣服上有血迹,但是看起来并不狼狈,衬着一张脸,将人抓着往前跑,说:“谁让你来的,快回去。”
秦珮刚要说话,魏囚水猛地一松手,将人往前一扔,秦珮的身/体顿时在空中画了一个抛物线,一下就兜了出去,秦珮只来得及抱紧自己的脑袋,猛地就砸向人群。
众人赶紧将秦珮接下来,秦珮有些头晕脑胀,一抬头,魏囚水又不见了!
秦珮站起身来,左右去看,魏囚水不知道去哪里了,有些发愣,说:“人呢?”
秦老板说:“他又回去了。”
秦珮惊讶的说:“回去了?回去干什么?”
魏囚水竟然朝他们相反的方向跑了,他到底来干什么的?而且看魏囚水这个样子,似乎也不惧怕墓葬里的机/关,魏囚水到底还知道什么?
秦珮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魏囚水,他们不过上了两次床,第一次是秦珮和魏囚水都喝多了,起来之后秦珮傻了,估计魏囚水也后悔了,第二次则是在帐篷里,魏囚水一直说着喜欢秦珮,但是很显然,魏囚水是早有准备的,秦珮累的晕过去之后,魏囚水就消失了。
魏囚水到底要做什么,他根本不清楚。
棺/材里的那些粽子还在怒吼着,拼命挣扎着,好几个粽子都要把自己的脸从棺/材的窟窿里伸出来,拼命的砸着棺/材盖子,那些棺/材盖子不是什么好木头做成的,这些粽子估计就是养在鬼打墙阵法里的机/关而已,所以没什么好的待遇。
棺/材盖子已经不堪重负,发出“咔咔”的声音,似乎要碎裂了,万俟景侯说:“走吧,没时间了。”
秦珮有些失/魂落魄,他长这么大,因为家里很有钱,秦珮根本不愁吃喝,就算父亲不传他手艺,但是把财产分了一些给秦珮,秦珮一直很自傲,从来没这么失/魂落魄过。
秦老板抓/住秦珮,说:“走,秦珮,别愣着了。”
秦珮点了点头,往后看了一眼,跟着前面的人继续往前走,走了几步之后,突然又回了一下,不过他什么也没看见。
过了鬼打墙的树墩阵,众人又进入了非常普通的墓道,但是墓道里的壁画开始精致起来,一看他们就已经接近核心了。
众人都有一些激动和紧张,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骆祁锋了,魏囚水他们已经见到了,并没有什么大事。
秦珮走在最后面,秦老板不放心他,落后一些去等秦珮,结果就发现秦珮的脚下竟然有血,一直蔓延在墓道里。
秦老板吓了一跳,说:“秦珮,你流/血了?!”
秦珮这个时候被叫回魂来,低头看了看,是腿上的血,他的脚骨还在疼,不过已经差不多愈合了,腿上的血是刚抓的,刚才干尸抓/住他的小/腿,把他往下拽,一部分是干尸抓的,另外一部分是卡在窟窿里卡出了血。
秦珮满脑子乱哄哄的,根本没有当一回事。
温白羽回过头去,秦珮流的血太多了,一路都是他的血,怪不得七笃一直非常亢/奋,不断的喘着粗气,肯定是闻到了血气的味道。
秦珮的鼻血刚刚不流了,腿上再流/血,马上就会失血过多的。
众人停下来,给秦珮止血,秦珮的身/体素质果然和其他人都不一样,蛋/蛋的眼泪虽然能止血,但是并不是很神速,比其他人的效果要差一些。
秦珮刚才一直在出神,所以没觉得,现在终于觉得有些头晕了,但是只有稍微头晕,还可以继续往里走。
众人不敢耽误时间,包扎了伤口之后,就继续往前走了。
再走了一会儿,前面突然有些光线,温白羽略微吃惊,说:“前面的光线是什么?也不是长明灯啊。”
众人慢慢往前走,都戒备起来,前面的墓道拐了弯,在拐弯的地方,散发出隐隐的光线。
大家戒备的顺着墓道拐过弯来,顿时都是“嗬——”了一声,不是温白羽没见过世面,是他真的没见过这么多金子……
温白羽喃喃的说:“好多金沙?!”
墓道两边,堆满了金沙,闪亮的金子,金子就像土一样,随便的堆着,几乎要将墓道填满了,堆成一个个小山,墓道边的狭窄,只留下中间一点路,路上也着一层薄薄的金沙。
怪不得有些光线,这么多金灿灿的金子。
温白羽诧异的说:“这就是财富?”
悠长的墓道,全都堆着金沙,这么多金沙,西王母国允许有功劳的人进入那个地方,如果这些代/表着财富,有功劳的人可以从里面拿走这些金沙,这种奖励确实挺让人心动的。
但是永生,又怎么解释?
众人慢慢的走在墓道里,脚下踩着薄薄的金沙,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这条墓道,就好像是金子铺出来的墓道一样,走在上面感觉有点奢侈,又感觉有点奇怪。
温白羽总觉得怪怪的,迟疑的说:“你们有没有感觉到奇怪,我怎么觉得脚下踩得不像是金子?”
穷奇说:“那像是什么?”
温白羽摇头,说:“不知道……但是我总觉得,不像是金沙……”
温白羽说着,仔细去听那种金沙发出“咯吱咯吱”声,还是感觉非常奇怪,温白羽有一种奇怪的想法,总觉得这种“咯吱咯吱”的声音,非常缥缈,似乎不是从地上传进耳朵里的,而是从大脑传进耳朵里的。
这个时候叶流响猛地“嗬——”了一声,温白羽吓得用手电去照他,但是发现手里的手电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温白羽惊恐的转头去看其他人,手里都没有手电了,也没有营地灯,但是四周竟然一片敞亮,只是金子的光芒,绝对没有这么亮。
温白羽脑子里“嗡——”的一声,就听刚才惊叫的叶流响说:“我……我看到地上好多粽子!还有一朵蓝色的花……”
温白羽听他这样一说,脑子里又是嗡的一下,下意识的伸手抓/住万俟景侯,说:“幻觉!”
万俟景侯看向温白羽,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突然眼睛一眯,龙鳞匕/首横向一削,众人都是一阵惊呼,眼看万俟景侯就要将匕/首划向温白羽。
就听“嗤——!”的一声,匕/首从温白羽的颈间划过去,一下鲜血喷/涌而出,温白羽感觉脖子一阵热乎,下意识的伸手按住脖子,但是并没有痛觉,眼前一阵发黑,万俟景侯一下搂住他的腰。
温白羽眼前一阵发黑,瞬间又恢复了意识,还没看清楚眼前的东西,先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味,随即想起了叶流响说他看到了好多粽子,还有蓝色的花。
蓝色的花……
他们在湘西的石窟里也看到过,长在悬崖的棺/材上,可以迷惑心智,让人产生幻觉。
叶流响刚才所看到的,恐怕是他手背上的鬼眼看到的。
鬼眼是不会被迷惑的,只不过叶流响和鬼眼的契合度并不好,所以时灵时不灵的。
叶流响刚才一句话道破了天机,所有的人猛地清/醒过来,再往地面上一看,根本没有金灿灿的金沙,满地都是骷髅,骨头堆砌成了山包的样子,几乎把墓道全都堆满了,只留下中间一条狭窄的通道,地上也都是断裂的骨头,他们刚才并不是踩在金沙上,而是踩在骨头上!
温白羽一直跟着万俟景侯走在最前面,当时是温白羽第一个说出来的“好多金沙”,所以后面再过来的人,听到了温白羽的无意识的暗示,再加上蓝色花朵的香气,都将地上的骨头看成了金沙。
刚才就在温白羽说出“幻觉”两个字的时候,一个粽子突然从地上扑起来,直接抓向温白羽,那时候温白羽虽然已经明白了自己在幻觉之中,但是根本没办法脱离出来,万俟景侯的定力比他强,也没有中梼杌毒,一下就从幻觉中挣扎了出来,猛地用龙鳞匕/首削像粽子。
粽子的血喷/出来,溅在众人身上,众人这才忽然醒过来,看到了满地的尸骸。
大家都是惊魂稳定,什么财富,根本就是幻觉。
温白羽看向倒在地上,已经伏尸的粽子,竟然是白皮粽子,以前他们也见过,而且经常见,几乎就成了西王母国墓葬的标志了。
白皮粽子戴着一张蝉形面具,面具已经被万俟景侯一下削开了。
温白羽擦掉自己脖子上溅得血,快速的抬起头来,就看到墓顶上竟然种着好多蓝色的花朵,那些花似乎充满了蛊惑性,所有的花盘都垂下来,对准他们。
温白羽立刻捂住鼻子,说:“别呼吸!”
众人都惊醒过来,赶紧把地上的手电和营地灯抓起来,刚才他们看到了幻觉,都不自觉地把手电给扔下了,如果没有这些照明工具,里面那么黑,前面的路根本没办法走了。
众人捂住口鼻,立刻往前跑去,他们顺着骸骨的路往前走,很快就听到“咯咯咯咯咯……”的声音,身后有东西追了上来。
那东西叫的声音像青蛙一样,透着一股闷闷的感觉,温白羽一边跑,一边回头去看,竟然又是白皮粽子,因为戴着面具,所以叫/声发闷。
或许是因为刚才伏尸的白皮粽子的血气,引来了其他的粽子。
万俟景侯说:“快走!”
众人往前跑,秦珮已经累的不行了,秦老板拽住他,说:“跑啊,别停下来!”
罗开猛地往前一扑,将秦老板和秦珮扑倒在地上,然后顺势又一下跃起来,一把抓一个,飞快的拽起来就跑。
后面的白皮粽子扑了一空,很快有成群结队的追上来。
“咯咯咯咯咯……”
“咯咯咯!”
“咯咯……”
温白羽一边跑,一边向后看,明鬼和齐三爷一直在甩着暗器,有枪的全都把枪掏出来向后开火,但是后面的白皮粽子竟然这么多,就如潮水一样涌过来,不停的叫喊着,好像掉进了蛤/蟆窝一样!
众人一直往前跑,温白羽说:“一地的骸骨就是财富?这肯定是心理暗示啊,也太坑爹了!”
齐三爷说:“我怀疑永生也是心理暗示产生的幻觉。”
温白羽想,如果西王母国的宝藏,真的是进入那个地方,然后产生的幻觉,那么也怪不得最后西王母把这个宝藏封存起来了。
众人一直往前跑,后面的白皮粽子虽然追不到他们,但是越来越多了,白皮粽子的血气引来了很多同类,如果不开/枪,后面的粽子太多,毫无阻碍,肯定会扑上来。
他们一下进退两难,众人只能顺着墓道往里冲,全都是牟足了劲使劲跑,也不觉得累了,跑的全都麻木了,幸亏这一路上没有任何机/关,而且平静的太诡异了。
就在温白羽思考着,这条墓道不太对劲的时候,叶流响忽然大喊一声:“没路了!”
众人一听,都有些不解,一时也停不下来,往前又跑了几步,顿时感觉到一股眩晕,墓道突然消失了,前面出现一个深坑,这和他们在沙漠古井里看到的深坑一模一样。
深坑里是参天大树,树木枝桠繁茂,像菩提树一样,但是绝对不是菩提树,应该是嫁接出来的梼杌树。
这里的设计和布局都非常像古井下面的墓葬,圆形的深坑,里面种着树,不同的是,这深坑里面的梼杌树并不只有一棵,七颗梼杌树围绕在一起,互相缠连着,浓/密的树冠几乎填满了整个深坑,从上往下看,只能看到浓/密的树冠,下面或许有西王母国的墓葬,但是都被遮住了,什么也看不清楚。
后面的人冲过来,一时没停住,罗开一把抓/住冲过去的秦老板,秦老板这个人差点从断裂的墓道冲出去,吓得脸色苍白,不停的喘着气,就听“咕噜”一声,手中的手电竟然一下掉在地上,顺着墓道滚落了下去。
手电落下去,无声的坠落着,一下坠落进浓/密的树冠中,随即众人就听到“叮铃——”一声。
安然猛地捂住耳朵,睁大了眼睛,眼睛里全是血丝,说:“铃铛……树上系了好多铃铛……”
树冠实在太浓/密了,把下面的东西全都挡住了,手电掉下去,撞到了树枝,树枝上竟然系着铃铛,铃铛被敲响了,发出清脆的“叮铃”声,这种声音比刚才的那些铃铛都要清脆,却非常尖锐,其他人能感觉到这一点,安然听的就更是清晰,感觉那种尖锐的声音,几乎要扎破他的耳膜。
一个铃铛响了起来,很快的,树枝互相震动着,这好像就是多米诺骨牌一样,一根树枝震动,立刻牵扯到另外一根树枝,随即整个深坑里七棵树木的树枝都震动起来。
“叮铃……”
“叮铃、叮铃……”
“叮铃叮铃……”
安然使劲捂住自己的耳朵,墨一是抓/住他,见他反应非常激烈,怕安然直接摔下去,将安然紧紧箍在怀里,大喊着:“安然!安然你清/醒点!安然!”
安然嗓子里发出低吼的声音,那些铃铛似乎有迷惑的作用,能让粽子起尸,普通人听了没什么感觉,安然听了却觉得入赘冰窟,眼神从痛苦转向迷茫,猛地一推墨一是。
墨一是的力气要比安然大得多,但是这一推,安然好像是用了全力,带着一股疯狂,一下将墨一是往后推出去,反作用/力让安然猛地坠落下去。
温白羽大喊了一声“安然!”,往前一扑,一把抓/住安然,安然的身/体被一拽,猛地砸向断裂的墓道,一下悬挂在半空中,额头磕到了墓道的悬壁,一下就流/血了。
不过疼痛也让安然猛地清/醒过来,抬头一看,就看到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挂在半空中,温白羽拽着自己的手。
万俟景侯立刻伸手去拽温白羽,另外一只手抓/住安然,将两个人全都拽回来。
明鬼猛地甩出一把金针,他手上的金针不多了,皱眉说:“粽子追上来了,怎么办?”
温白羽朝下看去,下面是梼杌树,如果划伤,肯定会中毒,自己中毒没有关系,身/体里本身已经有毒素了,但是没中毒的人怎么办?
“咯咯咯……”
“咯咯咯咯咯!”
“咯咯……”
白皮粽子从远处追过来,一个个都顶着面具,疯狂的席卷过来,齐三爷猛地扔出一把钢珠,说:“太多了。”
这个时候叶流响突然大喊一声,说:“大叔!是大叔!”
众人还以为叶流响是产生了幻觉,结果冲着叶流响指的方向一看,就看他们对面,穿过浓浓的树冠看过去,能看到对面竟然也有一条断裂的墓道,有一个人影站在那里,因为没有光线,他们根本看不到那个人影是谁,但是看身材非常高大。
那黑影站在对面,下面又是清脆的铃铛声音,离得实在太远了,根本听不见黑影在说什么,但是他绝对在说话,一边说,一边给他们打/手势。
叶流响盯着那个黑影,脸上充满了兴/奋,喊着:“大叔让咱们跳下去!”
“跳下去?!”
温白羽有些诧异,这么跳下去,下面的树冠实在太浓/密了,就算有翅膀,肯定也会刮伤,绝对会中毒的。
但是众人都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后面的白皮粽子太多了,全都涌了过来。
安然则是非常惧怕,眼睛里全是血丝,使劲摇头,眼眶都湿/了,墨一是知道安然对声音非常敏/感,那种声音可以把他逼疯。
安然不想跳下去,但是时间来不及了,温白羽心头一跳,说:“打晕他!”
墨一是呼吸停顿了一秒,立刻伸手箍/住安然,猛地在他后脖子上一捏。
安然嘴里发出“嗬——”的一声,立刻就软到了下去,墨一是将人抓/住,抱在怀里,大吼着:“跳!跳!”
他说着,最先抱着安然,第一个跳了下去。
温白羽抓/住万俟景侯,两个人也跟着跳了下去,纵下的一瞬间,温白羽猛地展开翅膀,下面的树木太密集了,翅膀展开之后根本飞不了,移动就会被卡住,再加上温白羽的鸿鹄体型非常大,根本没办法飞。
温白羽也没打算飞起来,温白羽翅膀一张,但是没有变成鸿鹄的造型,还维持着人形,两只翅膀突然一收,一下将万俟景侯死死包住。
万俟景侯一愣,就发现了温白羽的意图,两个人向下坠去,一下就落在树枝之中,温白羽用翅膀将万俟景侯团团围住,伸手抱着他的腰,万俟景侯顿时被隔离了起来,两个人不断的下坠,撞在树枝上,然后又开始下坠,撞在树枝上,但是万俟景侯始终没有被一根树枝划到。
其他人也顺着跳下来,因为下面树木密集的缘故,根本没有直接摔下深坑,全都被树枝垫了几下,然后卡在了树枝之间,有的直接被粗/大的树枝接住了。
温白羽和万俟景侯两个人也不再下坠,温白羽猛地将翅膀收在背后,万俟景侯就看到眼前好多羽毛掉下来,晃晃悠悠的往下飘,因为树枝太茂/密了,温白羽的双翅显得斑斑驳驳的,后背上也有些血道子。
万俟景侯猛地抓/住温白羽的胳膊,将人往前一拽,两个人嘴唇立刻就贴在了一起,温白羽感觉到万俟景侯伸手搂住自己后背,立刻“嘶——”了一声,但是万俟景侯不放开他,两个人的嘴唇仍然死死贴在一起,万俟景侯的动作很疯狂,使劲亲/吻着他的,顶开他的牙齿,在里面疯狂的纠缠席卷。
温白羽被吻的“呼——呼——”的喘着气,万俟景侯咬着他的嘴唇,说:“下回不许这么自作主张。”
温白羽的嘴唇生疼,而且他们旁边还有其他人,大家跳下来的位置都差不多,也都在旁边,万俟景侯和他亲/吻都成了现场版,温白羽脸上烧烫,说:“我就喜欢自作主张。”
万俟景侯咬了一下温白羽的舌/尖,疼的温白羽一激灵,睁着眼睛去瞪他,万俟景侯说:“回去再教训你。”
大家全都跳了下来,多少都被梼杌树给划伤了一些,但是都是小伤口,基本不怎么流/血。
叶流响挣扎着像四周看,那些白皮粽子显然是低等的奴/隶,众人跳下来之后,白皮粽子全都扎在墓道的裂口,但是并不敢趴下来。
虽然四周没有白皮粽子,但是因为树木太密集,也看不见骆祁锋的影子,毕竟骆祁锋和他们离的太远了,就算跳下来也离得很远。
叶流响站在树枝上,大喊着:“大叔!大叔!”
不过四周没有回应,只有“丁当——叮当——叮当——”的声音,树枝上果然都挂着铃铛,这些铃铛因为他们跳下来,震动的幅度更大了,声音开始尖锐刺耳起来,幸好安然这个时候是昏睡着,不然一定会被/逼疯了。
温白羽说:“咱们先下去。”
众人都卡在树枝中间,不上不下的很危险,万一有突发/情况不太好处理。
温白羽朝下看着,就发现下面有不小的空间,毕竟下面是树干,没有树冠那么密集。
下面竟然有路,而且还有门,墓门往外通,看起来很黝/黑,应该是一条墓道。
众人都开始顺着树木往下爬,想要从树上下去。
温白羽说:“小心点。”
万俟景侯点了点头,说:“放心。”
万俟景侯的动作非常灵敏,他挂在树枝上,稍微一荡,然后双手一抓,立刻又挂到了稍微低矮的树枝上,别看万俟景侯身材高大,但是穿梭在树枝里,动作非常灵活。
众人爬的不快,毕竟他们有伤员,谢麟阆要背着谢衍,墨一是还要背着安然,又要避免被树枝划伤,都小心翼翼的。
就在他们爬到一半的时候,谢麟阆背上的谢衍突然动了一下,谢麟阆一阵惊喜,说:“谢衍?你醒了?”
谢衍慢慢抬起头来,看向谢麟阆,但是没有说话,也没有出声,谢麟阆以为他难受,侧过头去,说:“谢衍,还坚持得住吗?马上就下去了。”
谢麟阆一回头,就发现谢衍好像有点不对劲,他的脸色比之前好看多了,但是眼神很无力,好像没有焦距,里面一片混沌。
温白羽听到他们说话,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谢衍的眼神却让他心头一跳,忽然想到了自己曾经体会过的感受。
温白羽正大眼睛,喊了一声:“当心!”
谢衍这个时候,突然低下头,双手勾住谢麟阆,然后猛地一口咬在谢麟阆的脖子上。
谢麟阆猛地低吼了一声,身/体一震,差点失控的把谢衍甩下去,谢衍抓/住他的脖子,发狠的去咬,同时飞快的啜/着谢麟阆的血。
谢衍完全不顾谢麟阆的低吼声,毫无意识,只知道吸血,反复咬着谢麟阆的脖子,直到血肉模糊。
谢衍显然是被人控/制了,根本没有/意识,谢麟阆却不想把谢衍甩下去,两个人僵持不下,谢麟阆本身就虚弱,现在一下失血过多,更是脸色苍白。
温白羽眼睛一转,突然伸手,一下将凤骨匕/首甩出去,就听“啪嚓!”一声,谢麟阆抓/住的树枝突然断了,谢衍被一下甩了出去,谢麟阆猛地/下坠,伸手一抓,抓/住了另外一根树枝。
谢衍也一下下坠,不过他没有抓/住树枝,倒是掉在了一根粗/大的树枝上。
谢麟阆往下一看,发现谢衍没事,顿时松了一口气,伸手按住自己的脖子。
谢衍也正往上看,脸上毫无表情,嘴角却露/出一丝狞笑,飞快的往上爬去,似乎还想去抓谢麟阆。
“这边走!”
众人突然听见一声大吼,抬头一看,竟然是骆祁锋,骆祁锋身上全是土,看起来非常狼狈,眼底一片乌青,不知道多久没有休息了,好像也瘦了一些。
骆祁锋朝着他们大喊,随即“嘭!”的一声,猛地放了一枪,子弹一下打过去,正好打在谢衍手边的树枝上。
这一下吓了众人一跳,谢衍也转过头去盯着骆祁锋。
骆祁锋猛地顺着树枝跳下去,朝上仰着脸喊:“你不是想要我的三魂吗?”
骆祁锋的一句话,一下把众人都惊醒了,谢衍这个样子,竟然是被魄附身了。
谢衍立刻朝下看去,似乎被骆祁锋的话和举动弄得暴怒了起来,嘴里发出“咯咯咯咯咯”的声音,狞笑起来,说:“把三魂还给我!”
谢衍说着,快速的往下跳,因为魄根本不在意谢衍的身/体受不受得了,所以跳得很凶猛,众人看得心惊胆战的。
温白羽说:“快追!”
众人顺着树往下爬,谢衍已经“嘭”的一声从上面摔了下来,众人听到“嘎巴”一声,肯定是摔断了腿骨,但是那个魄一点儿也不在意,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谢衍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头也磕破了,正往下淌血,嘴角却始终露/出一股狞笑。
骆祁锋眯着眼睛看着他,猛地回身往前跑,朝深坑底部的墓道跑进去。
谢麟阆眼见谢衍的身/体受伤,疯了一样冲过去,谢麟阆平日里都不显山不露水,谢衍对他来说应该是个保/镖,之前在古井里,谢麟阆也承认过,其实他是在利/用谢衍,因为知道谢衍是梼杌的一魄,所以一直在利/用谢衍。
但是谢麟阆早在这种利/用之中,慢慢改变了自己的情感,一切都是潜移默化的,现在突然爆发了出来。
谢衍的腿断了,却站起来去追跑进墓道的骆祁锋,众人在后面追着谢衍。
温白羽说:“你家大叔到底要干什么?”
叶流响说:“我怎么知道,大叔也不告诉我!”
众人一直狂追在后面,只见前面的墓道里地上全是骸骨,还有很多弩/箭,弩/箭都掉在地上,显然机/关已经被破/解了。
众人一直往前追,骆祁锋猛地冲进一座墓室,随即就停住了脚步,魄顶着谢衍的身/体,也戒备的停下来。
众人全都冲进来,温白羽环顾了一下四周,一座金碧辉煌的墓室,墓室里放着一口巨大的金棺/材,金棺/材上面是金蝉,棺/材的四壁则雕刻着年轮。
金棺/材的四面八方,摆放着七座梼杌石雕,梼杌石雕栩栩如生,一个个长牙五爪,最中间的梼杌石雕,应该就是所说的梼杌之祖,它怒目而视,双眼是亮绿色的宝石,熠熠生辉,一双虎目几乎将整个墓室全都照亮,奇怪的是,这个梼杌之祖的石雕,胸口竟然缺了一块,看起来是个机/关。
绿色的光芒照射在金色的棺/材上,金棺/材反射着光芒,不知道是不是切割的棱角问题,金棺/材就好像一面镜子,将光芒全都反射/出去,更显得墓室金碧辉煌。
就在金棺/材的前面,还有一个水池,水池里的水是绿色的,看起来非常清澈,金子修建起池边,有一种雍容华贵的感觉。
骆祁锋就站在水池旁边,盯着顶着谢衍身/体的魄,说:“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谢衍眯着眼睛,狐疑的看向骆祁锋,笑着说:“不要耽误时间了!把三魂和其他的魄给我,我才是梼杌之祖!”
骆祁锋不管他说的话,指着那泉水,说:“这是西王母国的不老圣池,永生的秘密就在这里面。”
谢衍的眼睛立刻睁大了,魄露/出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说:“你想骗我?!”
骆祁锋看起来很镇定,说:“我没说/谎,只要是入藏这座墓葬群的女王,尸身都会先进入圣池沐浴,然后再葬入棺/材,尸身才可以万年不复,等待蜕变永生。”
谢衍眯起眼睛,仔细盯着那座水池,因为他只是一魄,所以没有梼杌之祖的记忆,而骆祁锋是梼杌之祖的本体,拥有三魂,所以就拥有记忆,只不过之前因为七魄不在身/体里,所以根本想不起来,经过这么多事情,好几个魄已经回归了骆祁锋体/内,骆祁锋开始渐渐恢复了一些记忆。
直到他看到那张龟背图,骆祁锋的所有记忆,都慢慢的回归了。
谢衍盯着水池还没有说话,这个时候骆祁锋却猛地动了一下,一下扑过去,谢衍的身/体虚弱,根本反应不过来,魄想要反应,但是因为谢衍的腿断了,所以不能反应,“咚!”的一声,骆祁锋就将谢衍扑倒在水池边。
骆祁锋一手按住谢衍的脑袋,一手卡住他的脖子上。
其他人一见,都愣了,谢麟阆疯了一样要冲上去,温白羽和万俟景侯赶紧伸手拦住他,但是谢麟阆力气竟然非常大,几乎要挣脱开。
温白羽说:“谢麟阆,你冷静点!骆祁锋是在帮谢衍!”
谢麟阆这个时候才喘着粗气,渐渐的冷静下来。
骆祁锋将谢衍的头往下按,谢衍的头发接/触到了一点池水,立刻发出“呲啦——”一声。
众人都惊讶起来,空中飘来一股焦糊的味道,那池水的腐蚀性竟然这么强,一下就把谢衍掉进水池里的一缕头发烧焦了。
谢衍这个时候“嗬嗬”的笑了起来,说:“你要干什么!?你想把谢衍也推进去吗?”
骆祁锋的脸上仍然很镇定,一双灰绿色的眼睛盯着谢衍,眼睛慢慢的变成了亮绿色,眯着眼睛,说:“我刚才没有说/谎,尸身不腐,是因为尸体上根本没有皮肉,西王母国的女王下葬之前,都要经过这座圣池洗涤,脱/去皮肉,然后才能进入金棺,等到重生……你是魄,没有三魂,也就没有阳气,如果掉进圣池,没有阳气固摄,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
谢衍冷笑起来,脸色狰狞,说:“你杀了我,谢衍也会死,你可以试试!”
骆祁锋眼睛更亮了,透露/出一股狠意,说:“那咱们就试试,看看谁怕死!”
骆祁锋说着,猛地将谢衍的脑袋往下按,附在谢衍身上的魄起初还不相信,眼看着脑袋要掉进池水里了,脸上终于露/出惊恐的表情,猛烈的挣扎起来。
众人就见谢衍身/体一软,猛地瘫下来,一股黑烟从谢衍身上腾起来。
骆祁锋一把抓/住瘫/软/下去的谢衍,快速的往前一甩,谢麟阆猛地扑过去,接住昏迷过去的谢衍。
黑烟腾起来,万俟景侯眯了一下眼睛,猛地向上一跃,龙鳞匕/首“唰——”的一划,突然绽放出一股巨大的火焰,龙鳞匕/首被火焰包围着,一下穿透了黑雾。
黑雾被打散了,忽然嘶喊起来,发出凄厉的吼叫/声,然后拼命的向门外冲出,温白羽刚想要去拦,万俟景侯突然一把抓/住温白羽,大喊了一声:“向后退!”
众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还是纷纷向后退,往墓室里退去,这个时候就听见“咯咯咯”的声音突然响起,一个黑影猛地从墓门冲进来,快速的往前一扑,一下扑住魄的黑雾。
魄是无形的,本身就很难打散,但是那黑影大冲进来之后,竟然一下将魄的黑雾抓/住了,就像撕扯着一块生肉一样,将黑雾撕扯的塞/进了嘴里,疯狂的咬着。
黑影一边咬,黑雾一边发出嘶声裂解的吼声,凄厉的声音太尖锐了,一下把安然给吓醒了。
众人都有些吃惊,温白羽看着那冲进来的黑影,竟然是古井里跑出来的女尸,她的身上还是非常焦黑,但是温白羽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那就是女尸的眼珠子竟然长了出来,不再是那种猥琐的干眼球。
温白羽诧异的说:“女尸又蝉蜕了?”
现在的女尸,除了翅膀没长出来,已经完成了眼珠子的蜕变。
女尸一直是没有/意识的,因为还没有完全的蜕变成功,但是却发出狞笑,后背不断拱起,脸色狰狞起来,背上的肉发出“啪嚓……啪嚓……”的声音,似乎有翅膀要从里面长出来。
叶流响吓了一跳,他很清楚这个过程,说:“女尸在蝉蜕……”
女尸吃了梼杌的一魄之后,竟然在蝉蜕!
万俟景侯伸手拦住温白羽,说:“不能让她蝉蜕,我去拦住她,你们找机会跑。”
温白羽心脏腾腾的跳,伸手抓/住万俟景侯,脑子里突然一闪,说:“我有办法!”
他说着,飞快的往后跑,就来到了金棺/材旁边。
众人都冲过来,女尸挡在门口,但是因为在蝉蜕,所以一时间没有动。
温白羽看向金棺/材,说:“时间不多了,咱们开棺/材!”
骆祁锋说:“你疯了,你要把西王母放出来?一个女王已经够了,西王母国的女王蝉蜕,从来都没有成功的,永生全是假的,最后只能成为棕子。”
温白羽说:“粽子才好打粽子,别说了,快把她放出来。”
原来温白羽是想让两个粽子缠斗,然后借机会脱身。
叶流响翻了个白眼,说:“这种办法亏你想的出来,我只希望她们别联手打咱们就好了。”
温白羽凤骨匕/首一转,一下插在金棺/材的缝隙里,就听“咔!”的一声,金棺/材却卡住了,万俟景侯立刻伸手按住温白羽的匕/首,说:“里面有机/关,卡头在里面,从外打开/会触发机/关。”
明鬼这个时候走过来,将自己的钜子令牌掏出来,然后将自己的令牌按在梼杌之祖的雕像上,令牌一下卡了进去,竟然严丝合缝。
明鬼按住自己的令牌,猛地拧了一下。
就听“喀啦啦”的声音,石雕的机/关竟然连在了金色棺/材上,金棺/材的盖子很快就打开了。
“呼——”
棺/材打开的一瞬间,飓风猛地袭来,温白羽大喊了一声:“趴下!”
众人立刻全都伏倒在地上,万俟景侯压住温白羽,将他抱在怀里,飓风实在太大了,大家全都趴在地上,紧紧/贴着地以免被吹走,只有女尸直立着,还在蜕变,结果就挺“咚!”的一声,女尸直接被吹飞出去,砸到了墓道的墙上。
女尸发出怒吼的声音,似乎被激怒了,立刻从墓道里冲进来。
狂风过去之后,众人就看见一个粽子从棺/材里爬了出来,她身上一半长着肉,一半还是骨头,后背却有翅膀,慢慢从棺/材里爬了出来。
众人都是“嗬——”了一声,温白羽赶紧捂住口鼻,给众人打/手势,让众人全都往后撤。
粽子从棺/材爬出来,后背的骨头翅膀扇动了一下,又带起一阵狂风,本身已经注意到了温白羽他们,但是女尸因为飞出墓室,撞到了墓墙被激怒了,所以见到人就扑过去撕咬。
女尸一下扑上来,女尸和粽子“嘭!”的一声撞进棺/材里,随即传来“咯咯咯咯咯”的嘶吼声。
温白羽快速的从地上爬起来,说:“走!快走!”
众人也从地上爬起来,棺/材里的两具粽子正在缠斗,一个已经差不多完全蜕变,但是另外一个却蜕变出了翅膀。
众人爬起来往外跑,金棺/材一直在颤/抖着,里面发出“咯咯咯”的大吼声,众人还没有出墓室,就听到“嘭!!!!”的一声巨响,金棺/材突然四散纷飞,碎片向四周打去。
众人立刻扑在地上,温白羽握住凤骨匕/首,猛的一甩,一下砸中了一块飞过来的碎片,将碎片直接砸到墓墙里。
金棺/材炸裂,里面的陪/葬品一下全都飞出,好像爆/炸一样,变成了碎片,却有一个陪/葬品没有碎开,一下弹了出来,“咚!”的一声,正好砸在秦珮的后背上。
秦珮被砸的往前一扑,差点吐出/血来,就听“喀拉”一声,那东西掉在秦珮脚边。
“月亮!?”
乍一看,秦珮立刻喊了出来,但是仔细一看,是一个盘子,不知道为什么,秦珮觉得这像一轮满月。
秦珮刚要把东西捡起来,突然有东西抵在了他的太阳穴上,有人悄声进了墓室,用枪抵着秦珮。
“魏囚水!?”
“魏哥?!”
众人都是诧异,秦珮也抬起眼睛来,竟然真的看到了魏囚水,而魏囚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用枪抵着他太阳穴。
秦珮一阵诧异,就在这个时候,罗开反应很快,立刻举起枪来,说:“魏哥你干什么!”
魏囚水一把抓起秦珮,秦珮手里还握着那只盘子。
魏囚水抵着秦珮的太阳穴,另外一手拿过他手里的盘子,笑着说:“我只是来拿东西。”
温白羽诧异的看着魏囚水,说:“你要这个干什么?”
魏囚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说:“把枪放下,废话别说了。”
秦珮气得浑身发/抖,也不管魏囚水抵在他太阳穴上的枪,一把握住魏囚水的手,使劲咬在他的手腕上,喊着:“魏囚水你大/爷,我/草/你大/爷!你竟然敢骗我,魏囚水,你这个大傻/逼!”
魏囚水忍着痛,一个字没说,这个时候金棺/材又发出“嘭!”的一声,万俟景侯说:“来不及了,快跑!”
罗开举着枪,眯着眼睛,说:“魏囚水,放下!”
魏囚水也眯起眼睛,说:“放下什么?”
罗开愣了一下,随即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但是因为金棺/材在爆/炸,其他人似乎没有注意到。
墓室都在震动,魏囚水眼见墓室要塌了,猛地抓/住秦珮,将人向后扯,秦珮大吼着,一直大骂着魏囚水。
魏囚水将人拽出墓室,趁着其他人还没有出来,把枪松开一些,快速的在秦珮手里塞了一样东西,贴在秦珮耳朵上说:“他在你们之中,小心。”
秦珮愣了一下,根本没听懂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紧跟着秦珮的耳根一热,魏囚水竟然亲了他一下,又说:“秦珮,不管发生了什么,记得我喜欢你。”
他说着,猛地推了一下秦珮,然后快速的向后跑去,秦珮向前跌去,众人冲出墓室,温白羽一把接住秦珮,说:“受伤了没有?!”
秦珮根本没反应过来,立刻回头去看,已经看不到魏囚水的影子了。
秦珮还在愣声,万俟景侯抓/住温白羽,说:“快走!”
温白羽拍了拍秦珮,说:“走。”
秦珮一动,这个时候手里的东西掉了下来,是刚才魏囚水塞给他的,一张布,严格来说应该是一张皮子。
万俟景侯捡起地上的皮子,拽住一个角,抖开一看,随即皱起眉来,说:“墓葬地形图……出口在这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