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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千尺见到慈恩离去,急叫:“二哥,二哥,你回来!”慈恩回过头来,说道:“你叫我回来,我却叫你回来呢!”说罢大袖一挥,飘然出了大厅。一灯喜容满面,说道:“好,好,好!”站起身来,和慈恩一起离去。他从方志兴处得知师弟以身试毒,也急着去看。
裘千尺见事情演变到这步田地,望着兄长的背影终于在屏门外隐没,料想此生再无相见之日,胸口不禁一酸,体味他“你叫我回来,我却叫你回来呢”那句话,似乎是劝自己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心中隐隐感到一阵惆怅,一阵悔意;但这悔意一瞬即逝,随即傲然道:“各位在此稍待,老婆子失陪了。”
方志兴、黄蓉等人对视一眼,便想告辞离去,却见裘千尺向身旁随侍的众人一点头。众弟子齐声呼哨,每处门口都拥出四名绿衣弟子,高举装着利刃的渔网,拦住去路。四名侍女抬起裘千尺的坐椅,退入内堂。
众人见到渔网阵的声势,心下暗惊,均想:“今日之事,只怕难以善了!”便这么一迟疑,大厅前门后门一齐轧轧关上,众绿衣弟子缩身退出。方志兴见此情景,急施移形换位,一下站到了厅门中间,而后双手用力,向着两边推去。他年青力壮又劲力雄浑,竟而将铁门硬生生将铁门重新推开。
门前四名绿衣弟子见此,顿时大惊失色,抓着带刀渔网围了上来。方志兴见渔网之上带有利刃,又腾不出手施展摘星手或一阳指,只得大喝一声,将几人震的头脑发昏,而后退了回去。铁门没有了阻碍。重又嘎吱关上。
方志兴凝望四周,眼见大厅除了这几道门外,四周墙壁、屋顶只是平常。出厅不难。想起室外并没有围着太多人,绝情谷中也没有强弓劲弩。心中也并不惊慌。
几名绿衣弟子见方志兴退去之后,心中仍是后怕不已,手提带刀渔网监守周围,过了一会儿,却见裘千尺被人抬了过来,急忙上前行礼。听到裘千尺询问厅中动静,为首的弟子躬身道:“敌人欲要闯出,被我们拦了回去。现在并无动静,似是束手待毙。”
裘千尺哼了一声,心道:“井底之蛙,当真不知天高地厚。善者不来,来者不善,今日闯进谷来的这些人物,焉是束手待毙之辈?”沉声道:“开门!”两名弟子打开铁门,另有八名弟子提着两张渔网,在裘千尺左右护卫,相率进厅。
方志兴、黄蓉、武三通、耶律齐诸人正在商议从哪边墙壁或是屋顶突围。便见裘千尺重又被人抬了进来,椅子着地,举手说道:“这里除了黄蓉母女二人。其余的我可不究擅自闯谷之罪,一齐给我走罢!”此时她已经知道自己留不下厅中这么多人,又想到公孙止已经回到谷中,实是大敌,因此说道。
黄蓉从耶律齐处已听到公孙止返回绝情谷,又鉴貌辨色,眼见裘千尺眉间隐有重忧,与适才出厅时飞扬狠恶的神态大不相同,料想谷中或有内变。微笑道:“裘谷主,你大难临头。不知快求避解,兀自口出大言。当真令人齿冷。”裘千尺心中一凛,暗想:“她怎知我大难临头?难道她已知那老贼回谷?”冷冷的道:“是福是祸,须待报应到来方知。老妇人肢体不全,早遭大难,更还怕什么大难?”
“哈哈哈哈!今日你合该遭难!”裘千尺话音方落,便听一阵狂笑之声传来,接着垮喇喇一声响,一人打破屋顶,跳了下来。来人手持一刀一剑,面上瞎了一目,可不正是公孙止!他话音方落,门外便一阵慌乱,铁门轧轧想起,竟而重又打开。那些手持带到渔网的弟子后面,又有几队绿衣弟子闯了进来,和这些人遥遥对峙。
方志兴见这些绿衣弟子略感熟悉,认出是自己进谷时点倒的数人。他一阳指初学乍练,又用力较浅,此时不到一个时辰,这些人穴道已然自解,也不知如何被公孙止说动,和他一起过来反叛裘千尺。
裘千尺见那些绿衣弟子神色,知道他们不见得会听从自己,大声喝道:“老贼!”呼的一声,一枚枣核钉往公孙止小腹上射去。公孙止吃过这招大亏,还瞎了一只眼,自然有着防备,他挥刀挡开铁钉,冷哼一声,说道:“恶妇,你要夺我绝情谷数百年基业,还要看大伙儿答不答应。”
公孙绿萼见到父亲来到,又要和母亲动手,忙纵身向前,说道:“爹爹!”插在了两人中间。公孙止见此,又觑到裘千尺嘴唇微动,左手前伸,扣住公孙绿萼手腕脉门,拉到胸前,笑道:“乖女儿,还是好好跟着爹爹吧!”
裘千尺口中两枚枣核钉已喷到了唇边,突见公孙绿萼被公孙止拉在了身前,收势不及,急忙侧头,将两枚铁钉向旁射出。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只求枣核钉不打在女儿身上,那里还顾得取什么准头,但听得“啊、啊”两声大叫,两名绿衣弟子一中脑门,一中前胸,立时毙命。
公孙止知道要夺回绝情谷,必须众弟子归心,眼下这事正是激怒弟子的良机,叫道:“恶妇,你辣手杀我弟子,决不能跟你干休!众弟子,恶妇勾结外敌,要杀尽我绝情谷中男女老幼。渔网刀阵,一齐围上了。”他执掌绝情谷多年,谷中弟子自来对他奉若神明,那日他为裘千尺打瞎眼睛逃走,众弟子无所适从,只得遵奉裘千尺号令,这时听得他一叫,又见裘千尺无故杀了两名弟子,顿时同仇敌忾,执起带刀渔网从四角围了上来。
每张渔网都是两丈见方,网上明晃晃的缀满了尖刀利刃,只要四周渔网向中间一合,每人身上难免洞穿十来个窟窿。这一包上来,连裘千尺也围在其内。她大声呼喝:“众弟子别听老贼胡言乱语,大家停步,快停步!”但众弟子充耳不闻,只听得公孙止喝着号令:“坤网向前,坎网斜退向左,震网转右!”众弟子应声施为,一张张带刀渔网渐渐逼近。就连方志兴、黄蓉等人,也被围在其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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