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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河的麻烦之处乔治安娜之前就已经听布鲁日市长雅各布说过了,只要上游修水闸,下游就没了水,基本上毫无用处,反倒是铁路受这方面的制约比较少。
不过现在铁路的运力可完全不能和运河相比,她这时想起了埃奇沃斯推荐的那个能设计高压蒸汽机的年轻人,不知道他来了没有,如果他真的如埃奇沃斯说得那样很有才华的话,有可能这个台球室里有天会有他的位置。
就在乔治安娜出现并搅局的时候,巴黎的议员将布鲁塞尔议员和鲍文斯带到别的房间去抽烟,虽然乔治安娜并不介意他们在屋里抽烟。
在美国殖民地时期,烟草是主要的出口产品,棉花作为一种新兴的农产品,虽然涨势凶猛,可是现阶段却不是烟草的对手,就算烟草的产量不如棉花,它的单价却比棉花高得多,是种植园的另一大支柱,甚至超过了小麦和玉米,但出产烟草的不只是美国,为了将农产品流入全球市场,最好的办法就是低廉的价格,也就是说奴隶制要求低关税,可是汉密尔顿为了保护美国脆弱的纺织业等工业,设置了高关税。
这不仅仅是为了保护本地人的利益,杰斐逊取消了威士忌酒税,美国的财政收入就主要依靠关税了。假设工厂主为了节省成本,给一个自由工人很低的薪水,而一个奴隶的身价却在不断升高,加上20%的关税,买一个奴隶可以支付一个自由工人18年的薪水,这奴隶还有必要买么?
投机生意要尽快把成本给收回来,18年已经不是长线了,谁知道18年后是个什么情况。
奴隶的最大价值是抵押,用一个奴隶可以获得贷款,同样跑一个,奴隶主的损失惨重,又或者他们生病死了,奴隶主一样也是损失。
普通新移民拓荒都会选择地势较高,土地肥力一般,但容易开垦的地区,将肥沃的低洼地区给奴隶主,这是实际开垦能力决定的,那些蓄奴的种植园主才拥有足够多的劳动力和设备清理河流泛滥、森林覆盖的地区。
奴隶金贵了,就不让他们像耗材一样损耗了,谁会用金锄头拓荒。除非他们生了小孩,奴隶主会把奴隶一家给拆散了卖,同样的事他们不敢对自由工人干。往小的说可能引起司法纠纷,往大的说可以引起暴动,工人上街游行、把工厂的设备砸了,这就不像巴巴多斯的奴隶主杀了奴隶,陪几个钱就可以解决了。
美国奴隶制和罗马奴隶制存在最大的区别是罗马人会因为债务而成为奴隶,在美国却会因为债务被关进监狱里失去自由,如果这些囚犯们如鲍文斯说的去当织工偿还债务,那么他们就是实际上的奴隶了。
但这并不意味着19世纪初的美国人不会成为奴隶,从巴巴罗萨·海雷丁开始,柏柏尔海盗就不断袭击欧洲的商船,大肆掠夺当地人,能支付赎金的会放走,支付不起的则会送到北非和中东的奥斯曼阿拉伯奴隶市场拍卖。
欧洲南部的村庄被遗弃,人们举家搬到了丘陵地区,建起高高的城墙。丹麦为了避免自己的国民被骚扰,每年给海盗提供武器,保证丹麦的船只不被攻击。
美国革命之前,英国海军还要保护美国商船,1777年摩洛哥第一个公开承认美国是个独立的国家,紧接着就开始无休止得攻击美国商船,造成了极大的经济损失。
又因为美国的营养丰富,男性体格比较高大,那些船员会被挑去做奴隶,据说能换几个洋葱。
杰斐逊还在当法国公使的时候就和亚当斯一起就这个问题在伦敦就的黎波里的特使谈判,但他拒绝对古兰经表达敬意,谈判没有谈成,反倒是派了一个美国海军舰队到了地中海,打算以武力胁迫北非各个城市,让他们保障美国人的安全。
恰巧这时缺兵源的英国海军出现了,美国海军有战力是一件好事,他们可以将美国商船上的船员抓走。至于这次美国海军追击海盗的战果,他们连黑旗都没看见,后来加入了多国联合作战才小有战果。
在农业大规模扩展的过程中,并不是所有人都通过奴隶制发家致富了,有的是没有那个能力,有的是不想成为奴隶主,他们在足以种植生活所需的土地上耕种,在天然牧场上放牧,过着温饱有余的生活。
西部电影里骑着马到处闯荡的牛仔往往都穿得很简单,只有奴隶主才会穿着华丽的丝绸外套、喝着欧洲的红酒、住在豪华的庄园里,用银制刀叉享用牛排。
共济会对密教很感兴趣,卡巴拉、光明之书都是一部分,不过发展到后来,对这些神秘学感兴趣的人越来越少了。它更像是个平台,让很多特殊人物能悄悄走到一起,互相沟通,然后一级一级自上而下传达任务。
想加入的人多半都有原因,为了获取更多的机会、资源等等。又由于这个时代的通信限制以及地域特点,共济会各个分部各有特色。德国的共济会就特别热衷一些神秘仪式,宗教色彩更为浓郁,他们被称为“隐藏之手”。法国的共济会则完全被拿破仑“解决”了,他自己就是“大导师”。
国家的法律就像游戏规则,参加的人全部都同意的事对他们每一个人来说都不会不公正的,因为没有哪个奴隶主想过自己也会成为奴隶,所以他们才觉得奴隶制是好的。他们抨击自由竞争,说竞争带来对抗、嫉妒和仇恨,自由劳工少有自己的房舍家园,他们的就业不稳定,疾病可能压垮他们,自由不能给他们带来幸福,反而诱使人们去犯罪,深陷痛苦之源。相比之下南方则是井然有序,社会静谧、人人心满意足,没有暴民,也没有工会,没有为了工资罢工,济贫院也不像欧洲那样人满为患。
有没有可能是当孩子被奴隶主抓走,孩子哭喊着妈妈的时候围观者无动于衷。
在一场游戏中,有人一直在赢,他当然愿意继续玩下去。可有赢家就有输家,问问那个妻子和孩子刚被奴隶主拿去卖的人,当他身处那个空空荡荡却能遮风挡雨的房子,他是什么感觉。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乔治安娜嬉笑着将他给推开了。
“进来。”波拿巴懒洋洋得说,走到了桌边,拿起了一杯红酒喝。
这时门推开了,走进来的是阿斯顿马丁,布鲁塞尔现任市长鲁佩,以及一位工业促进银行的银行家。
他们进来后就把门给关上了,看来朗亨霍芬这烟要抽一阵了。
她无聊得想着,找了个地方舒服得坐着。
“我肚子饿了。”她嚷嚷着。
“想吃什么?”波拿巴问。
“水果。”
离门口最近的银行家对外面的近卫军说了一声,然后又将门给关上了。
“再开一局?”波拿巴问。
“当然。”鲁佩说,刚要动手将桌上的球收起来。
波拿巴却用球杆阻止了他。
“非要你亲自来,没有别的帮手?”
鲁佩看着他。
“现在我没有帮手,以后您觉得会不会和我一样?”
波拿巴一直盯着他,片刻后忽然笑了一下,将球杆给收起来了。
接着鲁佩开始收拾桌面,很快将球堆砌成三角形,放在球桌的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