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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要求保守秘密时,秘密往往会不胫而走。
关于自己是苏格兰人这件事,乔治安娜只告诉了两个人,一个是苏菲,另一个是爱写剧本的戈丹。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更有可能是戈丹多一些,不过过往的教训告诉她,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即使苏菲不如她看起来那么单纯善良,也有可能因为真的单纯善良而被人利用。
不过是问一个人老家在哪里而已,这是多大的事呢?
小皮特的信使传来的信息让她想起了以前在威尼斯,她当时和一个日本麻瓜女孩看着圣马可广场聊天,她以为她们的生活不存在交集,西弗勒斯永远都不可能知道自己想要离婚的事。
然而他还是知道了,有时她真希望自己是那种可以随意任性发脾气说“分手、离婚”的女人,男孩子们根本不把她们的威胁当一回事,哄一哄,让她脾气发过之后,一切还会恢复往常的。
西弗勒斯擅长隐忍,这是他当双面间谍当必备技能,他一直等到要出发去帕罗多的时候才跟她说他同意离婚。
他真的知道白巫师和他的学生是怎样一类人,不论面对利诱还是危险,总是会保留着一份清明和理智。
不会有人会将糖和鸦片联系在一起,但糖吃多了会得糖尿病、肥胖,这会对身体造成伤害,让很多可以成为士兵的青年人因为这些疾病而无法从军。
这对于以陆军数量称霸欧洲的法国来说是很可怕的一件事,就算没有肥胖,糖尿病造成的基础病也会对免疫力造成伤害,在这个瘟疫频繁爆发,医疗条件又不好的时代更是如此。
21世纪的糖过剩已经让一些学者产生了警惕,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会有一种传染力非常高的疾病,它需要依靠人类自己的免疫力去抗衡,疫苗、药物都对它无效。
那个日本女孩和她所在的团队试图让美国国会立法通过对食物中糖的添加进行公示和限制,他们这么做必然会伤害糖业公司的利益,会有很多制糖工人失业,他们是理想主义者,穿着香奈儿去关心普通人的健康问题。
英国与满清也签订了鸦片合法的法律条款,这不仅让满清遭到了伤害,对英国本土也造成了伤害。
这个提案看似是对英法双方都是有益的,英国贵族也喜欢法国的丝绸,但她却还是嗅到了阴谋的气味。
他们派了一个学者当信使,这个密尔也是苏格兰人,可他的穿着打扮则是英格兰。同样领地在阿伯丁的小威廉·皮特平时在伦敦办公。如果乔治安娜小姐是个和密尔一样,出生在苏格兰,心向着英格兰的女人,那么他们的态度还会和现在一样友好,如果她不是这样,那么情况就会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简单点的说法,他们信不过她。
罗马时期的哈德良长城是罗马治下的和平和无法无天野人世界的分界线。它虽然无法与中国的万里长城相比,却是苏格兰和英格兰的分界线。
苏格兰人有大片的荒野,可和繁华的伦敦不一样。
在那人迹罕至的地方住着,生活的圈子就变得很窄,霍格沃滋魔法学校里,在她面前晃的单身男性,除了半妖精费力维就是西弗勒斯·斯内普,一个长得不好看却很高大的男巫,他很适合那种寂寥萧瑟的气氛,迷得她根本没法正常思考。
她正打算傻笑,大特里亚农宫外又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此时天色已经开始变暗,不会有客人来了。
她有点得意,却还是隐忍着。
有钱人的小子喜欢乱“开玩笑”,拿破仑和西弗勒斯在这一方面是非常相似的,他们都是贫寒出身,靠着自己的努力有了如今的地位,他们很“认真”,有些玩笑是开不起的。
她无法阻止拿破仑出兵攻打殖民地,再不放那些士兵出去打“有利可图的战争”,可能会再次发生兵变的。
如果那些士兵也和西班牙人一样带着大量贵金属回法国,带来的可能不是财富,希望这位懂得文治的将军明白怎么取舍。
大概过了十分钟,腿短的波拿巴阁下总算到圆厅了。
他穿着一身上校制服,没有戴三角帽,露出了自己的真发,腰上佩着剑,正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她。
如果是那个波兰女人,看到拿破仑·波拿巴出现了,肯定会跟小鸽子一样扑过去将他给抱住,那儿还记得她那一把年纪,把她贡献出来“爱国”的丈夫。
有时候她真希望自己是个正常点的女人,专心恋爱就行了。
“他们还会整你的。”乔治安娜善意得提醒。
“都已经上门求婚了,他们还能干什么?”波拿巴像是在玩一个游戏般雀跃得说。
她想象了一下,发现自己想象不出来。
“我知道肯定会很恶毒。”乔治安娜说“你还记得以前欺负你的那些有钱人的孩子吗?”
“记得。”他自信满满得说“现在他们在我的手下工作。”
“怎么驭下是你的事,我的老乡给了我一个任务,让我说服你同意用英国糖和法国丝绸、酒互换不用特别贸易证。”
“他们给你什么条件?”
“我把事情办成了就是阿伯丁伯爵夫人。”
“你打算答应吗?”
“我可以不做伯爵夫人。”她冷静得说“我是不是该表现得和杜巴丽夫人一样容易操控?”
“他们送了一个学者来当信使,显然他们调查过你。”他按着剑走到了酒壶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你那个小册子没有批量发出去,我还是让图书馆收藏了,詹姆斯·密尔和你一样擅长拉丁语,擅长演说和算数,他欣赏的哲学家是柏拉图,我记得你常拿苏格拉底来教训人。”
他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酒“除此之外他是个家庭老师,却很擅长勾引女学生,你觉得他说的话真是阿伯丁伯爵说的,还是他自己想的?”
“我觉得他很有趣。”她诚实地说。
“我也让你觉得有趣,瞧瞧我们。”拿破仑讥讽地笑着“真是不自量力。”
“他出过书吗?”
“他靠投稿维持生计,从事经济学、哲学、历史的学术研究。”
“我觉得你遇到了一个很厉害的竞争对手,利昂。”
“如果密尔背后没有英国支持,他什么都不是。”他端着酒来到她面前“我想捏死他就像捏死一只虫子。”
“你为了工作,把我一个人抛下,不害怕我也把小浪子带进家里吗?”
“我发现即便是个守规矩的女人,但她要是不懂怎么拒绝的话一样会有人想骑。”他用粗俗的话说。
“你生气了?”
“你这个麻烦制造机。”他喝了一口酒“但比起那个密尔,我更想问你,你看到那封信那么激动干什么?你以为是他写的?”
“我想越狱。”她冷冰冰地说“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
“我当然可以……”
“因为什么?夫权吗?我告诉你,利昂,任何事只要合法了趣味也就消失了,我现在就觉得我那个无聊的丈夫比你有趣。”
他气得瞪圆了眼睛。
“你这么做会让女人参政,前朝的教训还不够多吗?”她双手环在胸前“这次打了胜仗,别把战利品带回国了,小心和西班牙一样让银币贬值。”
“谁给你说的?”
“利昂库尔家的女人,我不知道她是真的懂了还是个传声筒,反正我希望这世上能少点和你妹妹们一样的女政客。”
他转到了书桌后面,在她旁边站着,用手指刮蹭着她的脸颊。
“雌雄同体都是艺术品。”他低声说“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英国想用以物换物?”
她摇头。
“我让他们结款用现钱。”
“你要英国的黄金储备?”
“不,只是想让他们的贵金属外流。”
“那我该怎么办?”
“现在跟我去洗澡。”他将她从天鹅扶手椅上抓了起来。
她挣脱了。
“我现在不开心!”她大叫着。
“你想怎么样?”
“我想骑马,敢和我比吗?”
他上下打量着她。
“我要那种劈开腿坐的马鞍,不要侧坐的。”她咒骂着“我是苏格兰人,不是英格兰淑女,我要穿男装,把你的衣服借我穿。”
他不可思议得摇头。
“干什么?”
“天啊,我居然看到了自由女神。”
她一个巴掌打醒了这个说梦话的人。
他捂着被打的脸,笑了一下,然后像发起进攻的狮子一样猛然扑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