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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贱兮兮道:“你也很喜欢吃肉肉啊。”
男人凑过来:“对啊,小生平生没多大爱好,唯独爱美食。”
我一时激动,对着男人双手作揖,就差把这人抱在怀里。
“同道中人啊。”
男人脸色红润了许多,连带着脸上笑意也更多了。
“不知姑娘是?”
“在下白如月。”
“元奉之。”元奉之笑容爽朗:“多谢如月救命之恩。”
突如其来的爱称让我浑身一颤,我不由得红了脸,糯糯的说了声:“不客气。”
太没出息了!
繁星六月,天闷热的紧,加之篝火燎燎,我被沁出了一身汗水。元奉之倒是镇定,偶尔还把手放在篝火里,似乎还觉寒冷。
“对了,巫山派的那些人为什么要追着你啊。”我心里向来藏不住话,忍了又忍,我还是嘴欠的问了。
元奉之添了几根干柴,似乎一早料到我会问他这事:“若在下说在下偷了她们门派的东西,如月会信吗?”
我顿然:“老太婆的地方,有什么好偷得?”
若真有稀奇好玩的,早就被我弄走了。
元奉之笑了,当真是眉眼弯弯,眼里流光溢彩:“老太婆?如月真是有趣。”
嘶哑咧嘴的三十多岁老女人,可不就是老女人吗。
我觉得自己说的没错:“巫山派可都是女徒弟,女子的地方有你要的什么。”
靠的太近了,我隐约都能看见元奉之鼻尖冒出的细细汗珠。
“这便是了,如月只需知道我并不是得罪巫山派而被追,而我不是坏人,不会做出伤害如月姑娘的是就是。”他说。
不想对我说直说就是,扯这么多做什么。
“好吧,我相信你不是坏人。”
一段尴尬而不失礼貌的问题就结束了。
很多时候我是觉得没必要去追求所谓真相,既然这是发生在他人身上的事,别人不想说,又何必勉强。
就像我小时候偷了种瓜伯伯的西瓜,口渴了切开来吃,却是吃坏了肚子。若是旁人问起我来为何会拉肚子,我怕也不愿意说出原因的。
元奉之有些意外,约莫是没想到我这么好糊弄。
他又添了柴火:“如今江湖动荡不安,这深更半夜的,如月怎么自己在这竹林里待着?”
我说:“我要去流川镇,途径此地吃点干粮,本想着继续赶路,就碰到你了。”
元奉之终于不再添柴了,看着我的眼睛里含着笑意:“真是巧了,在下也要前往流川镇。”
这个时间点赶往流川镇的,为的无非就是迎夏。
我们两个心知肚明的都没继续问下去。
一夜无话,早起我已饿的饥肠辘辘,提起精神,我忍着空荡荡的肚子随着元奉之继续赶路。
一天行程,很快便到了流川镇。
我兴冲冲钻进一家菜馆,听着小儿报菜名,我硬生生点了八盘子硬菜,两碟子特色胡辣汤,这才作罢。
“元兄放开了吃,不够再点,今天我买单。”我笑嘻嘻的喝了一碗胡辣汤,热情的招呼元奉之。
元奉之点着头,蘸了一碟小料参在胡辣汤里面,随后搅拌开,又加了几样榨菜。原本乳白色的胡辣汤被他这么一搅和,活生生成了酱油色。
这一系列操作看的我是目瞪口呆。这就是传说中的胡乱掺合吗。
他大约看出我的不解,放下碟子,对我说:“这是苗疆那里的吃法,文名多元素。在我们中原很少有人知晓,因此还没多少人知道这种吃法。”
我惊叹道:“元兄你还去过苗疆啊。”
“家父早年间为了进购蚕丝,我有幸跟着去过一次。”
真不是一般人。
我默默喝起了我无色的胡辣汤:“听说苗疆特别好玩,那里的衣服也很漂亮。”
元奉之似笑非笑的盯着我:“这是自然,奇山异水,比我们中原好玩的多。而且除了这些,那里还有许多特别的虫子。”
我被他看的略有些发毛,干笑道:“不会是毒虫吧。”
元奉之没有回答我,只是轻轻笑笑,搞得我好像是个白痴。
多年后我才知,苗疆要比我想象的可怕的多。
我俩着着实实发挥好了吃货本色,轻轻松松便将一桌子硬菜洗劫一空,连个渣都不剩。
以至于我去结账,店小二看着我的目光里透着几分惊恐。
我怪不好意思,谁能想到我一弱女子和一看似文弱书生,能有这么大的肚子呢。
不过晌午过去,太阳火辣辣的立在我们头上,照的元奉之有些发辉的头发油亮亮的。
这人应该很多天没洗头了吧。
应有了迎夏,流川镇多了许多奇装异服,手拿宝剑的……瘪子。
在我印象里大侠都是温润如玉,面容上佳的人才是,不说有太多元奉之这样倾国倾城的,那好歹也得跟她的爹一样,看似不正经,实则也不正经。
毕竟是高手嘛,跟我们正常人肯定有点不一样。
可从方才我进流川镇,到菜馆吃饭,形形色色无一不是五大三粗,穿着破烂,言行举止粗鄙的粗人。哪里有半分内力存在,都是一些小渣渣。
我虽没有多深的内力,但我从小就跟寻常人不同,我可以一眼看出别人修为内力,哪怕那人很会伪装,也难逃我的法眼。
这一双眼看透太多!
我和元奉之喝了茶水,他四下看了许久,凑近对我说:“如月,我怎么觉得流川镇不太对劲。”
那一桌喝酒耍拳的大老粗,吐沫都要飞到我杯子里了。
我厌恶的说:“的确不对劲。”流川镇的这些外来侠客,也太粗俗了些。
元奉之拍拍我的肩头:“我去问问这家茶馆老板。”
他弹了弹衣摆上莫须有的灰尘,一溜烟便窜到了离我们不远的老板跟前。
我喝了一口玫瑰花茶,抬头瞧见元奉之已经与老板搭上话,眼波流动,笑容爽朗,又不失几分儒雅之气。加上这令人沉醉的容颜,真真是个贵公子。老板掐着一嘬胡子,略有些佝偻的身子,被元奉之说的笑得可谓是花枝乱颤。
二人聊的不错,真是有一副父慈子爱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