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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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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校门口大约二三十米的距离我停了下来,我让苏雨把车骑回去,直接上教学楼中间的办公室找政教主任和学生家长。

    “你到学校怎么学的?不想学就回家打工去。”

    大老远就听到有点切斯底里的声音。这种声音听得太多了,已不新鲜。每个被叫到学校的家长都会这样装模作样地吼叫孩子一番,既不问孩子犯了何错,也不追问啥原因导致的错误。首先要在学校的领导或教师面前显示一下自己还是有威信的。父子俩人面对,剑拔驽张,一个低着头,一只脚在地方画圈圈;一个唾沫横飞,手舞足蹈,不时用手指着另一个,这架式……

    他见到我,先谄媚地笑了一下,然后转向王源,又换了一张面孔,吼道“好好跟老师认个错,早读为什么都不上教室,那么懒,在家都不见你那么懒,一到学校就懒成这样……”

    我听着不舒服,脸色一沉。政教主任止住他的话,“王源家长,跟孩子好好说话,孩子已经十六七岁了,不会不懂事。”

    “听到没有,你都十六七岁了,来学校为什么不能好好学习,不早读还读什么书?我和你妈辛辛苦苦,你对得起我们吗?”这老调几乎每个家长都这样弹,我听着厌倦。

    王源自始至终也都不出声。所有重复犯错误的孩子几乎也都是一个模子出来,与家长都是零交流。

    被叫来学校的家长都以为自家孩子犯错,学校找家长过来是批评家长。

    “老师,今天我今天狠狠教训他,以后你该骂就骂,该打就打。”他回过头又换上笑脸对我说道。

    我一时无语。但我必须要当着他俩的面说一些哪怕完全无用苍白的语言。

    “王源家长,你好,我是王源班主任,刚才有点事让你等待,不好意思了!”我换上威严的面孔,叫王源与他父亲先坐下。

    “你们俩我看着不像父子,像仇敌哦!”我故意把紧张的气氛化轻松,尽量忽略刚才王源家长的话中话。

    “我们叫家长来学校不是训斥孩子的,也不是要教育家长的。请您明白我们的意思。”我故意顿了顿。

    “啊?难道还有别的意思?”他一脸质疑,不解。

    “我们′叫您来学校,一方面是让您了解王源在学校的情况。另一方面是大家来共同帮助孩子。”我真诚地看着他不解的目光。

    “王源不去教室的原因是什么?你问过吗?”

    “王源你自己跟你父亲说一说。”

    王源低着头一声不吭。

    “王源你要自己跟父亲说呀!他总是为你好的,要体谅父亲。”

    “你到底为什么不上教室,说不说,不说我扁你(打你)。”王源父亲的暴脾气不点也能着,并作出要打王源的样子。

    “刘老师,你看看,您叫我怎样跟他对话?动不动就要打我。我都跟您说了,他就是一个不可理喻的父亲。”王源突然抬起头,语速极快地蹦出一连串的话,却让他父亲的拳头生生地停在了半空。

    我突然也觉得,为这样的父亲而中止约会太不值的!这时我又想出去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