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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林的确是没想要杀他。
因为方林已经隐隐地感觉到了，这个天神城，多半不会是敌人。
那么眼前的黑衣男子，便多半也不会是敌人，如此一来，方林自然不会再下杀手。
地面上，可以看得见一个无比夸张的巨大深坑，像极了被一个巨大的鸡蛋所砸出来的痕迹。
这一次碰撞，此方天地都已经大变了模样。
而半空里，那道白色军阀装的身影，帽檐下阴影遮盖的金色眸光，在一点点地消散下去。
方林放下了一句话，转身就朝着远处的顾凉微飞去。
天地间，所有的人都在注视着方林的身影，那一双双眸光里全然都是深深的震撼。
这般夸张的波动，竟然就是面前这个青年所释放出来的，而更夸张的是，这个青年，才神魄大圆满！
远方天边，顾凉微也同样在看着方林，那片圣洁的羽翼，在她的眸光里渐渐消散。
等到方林到了她的面前，方林已经恢复了寻常的样子。
“我带你走。”
顾凉微恍然回神，内心之中闪过一句话。
原来，那招方寸人间，真的并不是方林的巅峰一式，眼前的二十一重天才是。
刚刚的那股能量波动，的确是惊人。
若非城主到场相救，那个黑衣男子，现在已经死了。
尸骨无存。
别说是一个人，任何的东西，在那样的能量波动之下都没有理由还能存在的吧！
这些念头闪过，顾凉微露出了浅浅笑意，忽然上前了几步，到了方林的身后。
“我累了。”
方林微微一怔，目光闪烁了一下，便弯下了腰。
顾凉微嘴角露出动人的弧度，俯身趴在了方林的背上。
下一秒，两个人在半空之中陡然消失。
远方，城主远远地望着方林消失的身影，沉默了片刻，才带着那黑衣男子离开。
临走之前，他的眼睛里，分明是地震一般的震动。
以神魄之躯，硬撼真神！
这就是天神的力量么！
帝炎天使，果真非凡人所能及也！
……
几分钟后。
半空里，有沉重的脚步声不时响起。
爆炸一般的音浪，听起来极具力量感。
发出声音的，自然就是方林。
事实上，方林没走多远，身上的灵力就已经耗尽了。
巅峰版的二十一重天，直接抽空了方林体内绝大多数的灵力，眼下，方林背着顾凉微，纯粹是靠着肉身之力而已。
好在，方林的肉身之力也绝对不弱。
没过多久，山野之中，方林找了个枝繁叶茂之地停了下来，随手一剑砍出了一个深洞。
手上，顾凉微的大腿有了些许挣扎，方林微微偏过头，“还有力气挣扎？”
顾凉微搂着方林的脖子，声音就在耳边吐出，“怎么，你还敢吃了我不成？”
方林笑了，“为什么不敢呢？”
顾凉微明显深吸了一口气，不过随即，那双臂竟然搂得更紧了些，甚至于娇嫩欲滴的樱唇都凑到了方林的耳边，轻浅的声音，在耳鬓厮磨里斟满了魅惑。
“那你就来啊，我可没说不愿意……”
方林身子一僵，嘴角有些抽动，“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咯咯咯！”顾凉微轻笑起来，挣扎着落在了地面上，直接跳进了深坑之内。
方林瞧着他的背影，迟疑了半晌才深吸口气，紧跟着跳了下去。
天高云淡，天边，已有黄昏靠近。
……
洞穴之内，虽然二人离得很近，不过事实上，都只是在各自休整而已。
至于之前那些急速升高的温度，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反而再没有被提及过。
黑衣男子虽然被干掉了，但是这试炼可还没有结束！
好在如黑衣男子那般，真实修为已经达到真神的变态家伙，应该也不会再出现了。
不过状态的恢复，依旧是迫在眉睫。
方林的恢复，远比顾凉微要来的漫长。
这大概就是帝炎天使所带来的恐怖底蕴，爆发过后，需要的恢复时间也更漫长。
顾凉微睁眼瞧着方林的侧脸，微光里，方林的轮廓显得很是柔和。
顾凉微瞧了一阵子，随即一声轻笑，起身飞出了深坑。
那双明媚的眸子里，仿佛蕴藏了阳光雨露，壮阔山河。
她的眼神仿佛是一头野兽。
……
方林醒来以后，就发现深坑里已经没有顾凉微了。
方林感知散布开来，就发现她就在此地不远。
飞出深坑以后，那边的大树上，顾凉微耷拉着双腿，微微摇晃着，歪着头看他。
笑意盈盈，带着点明媚，也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那个眼神，让方林莫名地想起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在中天界，有一种凶兽名为星空神使。
它们体态娇小，似凡间家猫一般，不过浑身却是雪白的。它们总是出现在森林深处，万般从中，它们身上的一抹白色，总是美得不可方物。
而最神奇的地方在于，它们的眼睛，是宛如星空一般璀璨。
在外表上，它们的美简直无可匹敌，它们是中天界公认的陆地最美，星空神使这四个字就是对它们由衷的赞美。
然而美丽的外表，却仅仅只是它们的表象而已，它们可不是花瓶，而是一个极为凶悍的物种，它们无愧于凶兽之名。
悠悠过往，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抓捕它们，然而这么多年，从未有人见过星空神使屈服于任何人。
它们不只是美丽无双，它们的野性也一样是无双，没有人可以束缚它们，除非它们死了。
这是挫骨扬灰的执念。
方林看了顾凉微许久，最后摇头一笑，移开了目光。
美丽，且自由，那种感觉坚定得让人忍不住诧异。
“我们该走了。”方林开口，“这战场，该结束了。”
顾凉微微微怔愣，很快回过神来，下意识地跟着点点头。
“说的也是呢，该结束了。”
“我们有我们该去的地方。”
方林看向了远方。
夜色里，安静得让人有些不安。
……
事实证明，合作的效率，要远比单独行动快得多。
方林与顾凉微，两个人配合着开始了一场碾压，所过之处没有任何人能够幸免。
虽然这样，两个人被剩余人围杀的风险要更大，但是见识过方林的实力后，很多人对方林的感觉，已经是浓浓的敬畏。
于是，清场的过程，很是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