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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枚也算是假公济私。
否则她实在不知道还有怎样的方式能叫傅牧一更多注意到她。
他们还是同学，平时有意无意碰见的机会不少。傅牧一对她虽然不至于刻意疏远，但对于她接近他，他也都是不怎么热络的。
傅牧一不搭理她，她不但不觉得被扫了面子，反而还认为这是他对感情忠诚的证明，也因此更加喜欢他。
只是。
她其实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根本就是在破坏别人感情。说得再好听的是什么“公平竞争”，撕掉了外包装，不就是个不要脸的小三？
所以，也不知道算不算是因为这种亏欠心理。她在给孟以杉做助理的过程当中，每一件小事她都努力认真放在心上，把对方的事当成自己的事去对待。
当然，只限于公事。
到了私底下，孟以杉不喜欢她，她也不喜欢孟以杉，两人那是井水不犯河水。
郝祐倒是还很好奇:“你明明讨厌你那个助理，怎么不开了她？”
这个时候，孟以杉正坐在郝祐的车子里联机打游戏。
孟以杉手上动作没停、甚至眼睛也没瞥过来一下，抽空回答道:“我是什么段位的演员？公司肯配一个助理给我我就偷笑了，哪里还轮得到挑三拣四的。”
倒是也有人自己花钱开工资请助理的，不过她有那个闲钱吗。
答案当然是，没有。
既然是“没有”，那就该干嘛干嘛，能用就用。反正程枚做事也很认真，她用着也的确顺手，索性就捏着鼻子忍一忍就过去了。
郝祐嘴唇翕动，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他还是把那句“我出钱替你换一个”的话给咽下去了。
交朋友讲究一个“平等”。他跟孟以杉在事业上已经十分地不平等了，如果连孟以杉私人的事情他也要过界去管，那到时候他们这个朋友可能也没得做了。
除非是孟以杉自己主动提出来。
不过孟以杉看着也不像是会为了这点小事麻烦朋友的那一类型。
他们两个坐在车里打游戏，跟着他们的人自然全都被赶了出去车子外边。车子停在江滨靠岸的栏杆上，而程枚，恰好就站在车子前窗玻璃外面、背靠防跌落的围栏拿着手机飞快地划动屏幕，不知道是在做什么。
她还能在做什么。
她自然是在给傅牧一发消息。
只是傅牧一像是在忙着什么似的，任由她发过去十几条的文字，也不见对面有一字半句的回复。
她不由很是焦躁。
单恋是卑微而辛苦的，尤其她做的还是一个很不光彩的第三者。那种得到对方哪怕是一个字两个字的回复也能高兴半天、不被对方理会又被沮丧难过淹没的情绪起伏、患得患失，简直是时时刻刻地煎熬人。
可对方如果真的只是回复过来“一个字”或者“两个字”，她又无理取闹地觉得委屈。
很不巧，傅牧一的确是在忙。
忙着陪女朋友打游戏。
孟以杉忙工作，有很长时间没有“临幸”他。他一接到孟以杉的“通知”，说是带一个朋友一起组队，自然是毫不犹豫把手边其他的事情全部放下，一心一意做起了“二十四孝男友”来。
只是他做梦也想不到，队伍里面孟以杉带过来的那个水平“实在不怎么样”的队友会是他一直在粉的偶像郝祐。
郝祐也就是随口问了句“一起组队的是谁”。孟以杉没有防备，实话实说，全没看到郝祐脸上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有些怪异。
她专心盯着自己的屏幕，自然更看不到一局打完，郝祐悄摸摸给傅牧一发送了好友申请。傅牧一那边回复迅速，想也不想就点了“通过”。
恰时，车窗玻璃响了。
郝祐的经纪人陶晶手指弯曲，用手背敲击玻璃板。他弯着腰，脸贴近车窗，明显是有话跟郝祐说。
车窗玻璃缓缓地降下。
陶晶的声音也随即挤了进来:“时间差不多了。”
郝祐了然。
他还有一场代言广告要拍摄。
于是。
他先将孟以杉送了回去，然后立刻就马不停蹄地跟自己的经纪人、助理赶往了代言拍摄的现场。
……
从外表看上去朴实得不像是大明星开的车子平稳地开了出去，留下孟以杉和程枚两人站在南城大学的校门口。孟以杉有一段时间没有这一天这么空闲过，恰巧赶上南城大学快要开学，她顺路回来看一看男朋友，顺便……
宣示一下主权。
傅牧一原本刚刚回到学校，行李箱搬运到宿舍里面都来不及收拾一下，就接到孟以杉的电话，陪了她打了一场游戏。现在，孟以杉说要过来，他更是忙不迭地丢下了才打开收拾了一半的行李跑了出来。也不管一群室友怎么给他起哄。
孟以杉和程枚前脚把郝祐送走，后脚就看见他在路对面一脸灿笑地朝着她们跑了过来。他像是没看见程枚似的，也不管大庭广众的，抓了孟以杉的人就往怀里带。
程枚眼里一黯。
傅牧一抱过了自从暑假里面匆匆忙忙见了一次的、许多天没见过的女朋友，才像是看见程枚，礼貌地朝着她笑了一下，抱歉地跟她说，他忘记回复她消息了。
程枚心里明明苦涩得要死，还要装得大度不介意的模样连连摆手说“没事”。
孟以杉和傅牧一小别胜新婚，肯定要去二人世界一下。程枚很有自觉性，随便扯了一个理由，落荒而逃，简直不想多看一眼那两人旁若无人黏在一起的画面。
她给傅牧一发了那些信息，傅牧一一条都没给她回。
她走开的脚步有些踉跄，看得傅牧一眼神微闪。只是女朋友回来找他，他暂时也没有工夫去理会程枚了。
但，他到现在如果再看不出来程枚对他的心思那就是个瞎子了。
之前暑假里在网络上跟周清言聊天的时候，周清言还开玩笑说他艳福不浅。当时他还搞不清楚室友莫名其妙是在说什么，现在的他，却是还有哪里是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