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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吧。”女帝摆了摆手,“你现在是药神山圣子,可不必行跪拜之礼。”
“多谢陛下,孙儿乃是寒家后人,亦是天玄子民,跪长辈,跪君父,理所应当。”寒暑在地上再次叩首,这才再次站起来。
随后他又准确地在大殿内找到恩师花格,再次叩首:“弟子拜见老师。”
花格保养的极其年轻阴柔的脸上也忍不住淌下泪水。
放荡不羁的性子此刻也是不起作用,颤抖着双手扶起这个已经有了很大出息的弟子。
颤声道:“长大了,出息了,没病没灾,为师心中甚慰。现在我和老傅老郑的弟子里,当属你最厉害了。”
“不过,我还是喜欢你以前的样子。”
寒暑闻言心中一颤,泪如雨下。
老师说得是自己成为了圣子,不能在他膝下学习了。
花格自认不配与临渊圣者相提并论,寒暑跟随临渊圣者才有更大的前途。
更何况当年还是临渊圣者保住了他们的性命?
就是有些怀念,那个才华横溢的老师和那个文质彬彬却无法修炼的弟子二人相处的美好时光。
二人唏嘘哭泣了一会儿,还是花格率先道:“你是来参加轻狂大婚的吧,还不如见见新郎官儿?”
寒暑点点头,最后才到莫轻狂和寒烟儿身边:“莫师弟和堂妹大婚,我怎能不来?”
“只是方才感知到这边恐怖的战斗气息,不敢靠近,这才姗姗来迟。”
“药神山圣子能赏脸来参加我和烟儿的婚礼,我们真是受宠若惊啊!”莫轻狂拱手道。
寒暑闻言眉头一皱:“说得什么话,没有莫师弟和齐天大圣冕下,哪有现在的寒暑?恐怕早已被冰火之力折磨的暴毙了。”
“莫师弟于我有再造之恩,永世不忘!”
“寒师兄客气了,我与你开个玩笑呢。”莫轻狂微微一笑。
他自然知道寒暑是怎样的人,方才进来第一时间叩拜老祖宗女帝,再叩拜恩师花格。
一看就知道不是忘本的人。
自己为了帮他谋取幽蓝梦焰还死过一次,这是多大的恩?
“莫师弟大婚,我这也没什么礼物相送,这一瓶清灵玉露丸是我亲手炼制,可不要嫌弃啊。”
寒暑从须弥戒中取出一个玉瓶递给莫轻狂。
包括莫轻狂在内,所有人都惊呆了。
在各大圣地送来各种宝物之后,清灵玉露丸已经算不得什么好东西了。
其中九品丹药都有,清灵玉露丸这种七品的辅助修炼的丹药,实在算不上什么大礼。
可是却要看其出自个人之手。
如果是临渊圣者这样的大陆第一炼药师之手,不过是寻常货色,须臾间便可炼制成百上千。
可这瓶清灵玉露丸却是出自一年前还是个不能修炼的废人寒暑之手啊。
说明什么?
短短一年时间,寒暑不仅成为了一位七品武尊,还成了一位七品炼药师啊!
所有人皆是不可置信。
冲灵圣师身边的空空更是忍不住爆发强烈的杀意。
寒暑之所以能够拥有如此天赋,全赖他蓝焰帝国的国宝幽蓝梦焰之功啊!
卑微的窃贼,窃走了蓝焰帝国的圣火,也窃走了蓝焰帝国的气运。
如今蓝焰灭国,天玄统一,寒暑更是成为全大陆无可争议的第一天才。
这一切,都是从幽蓝梦焰丢失开始的!
对蓝焰帝国忠心耿耿的空空,恨不得将整座大殿里的所有人统统杀光!
他们都是蓝焰帝国的敌人,尤其是莫凡,莫轻狂,寒暑等人!
可是他现在甚至都没把握对付其中的任何一个人。
他只能暗暗地将这份仇恨深埋在心中。
女帝目光有些复杂地看着这个手握着玉瓶孩子。
这是寒家有史以来最杰出的天才,稳坐药神山第一圣子的位置,临渊圣者的亲传弟子。
足可称得上寒家的骄傲了。
可谁又能想到,这个如今的全大陆第一天才,一年前还是一个不能修炼,命不久矣的病秧子呢?
这样的绝世天才,也是莫凡培养缔造出来的奇迹。
还有莫轻狂。
天玄三大最顶尖的天才,竟有两位都是出自莫凡之手。
这个人,真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
想起方才莫凡为了给自己出气,将打伤了自己的韵洛圣者一刀两段。
尽管知道莫凡只是日常口花花,但女帝的心中还是没来由升起一阵窃喜。
虽然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却很甜。
这种感觉,此生乃是第一次。
莫凡也感受到女帝的目光,转过头来与她四目相对,轻笑着传音道:“陛下,是否觉得后宫空旷,深夜寂寥?”
“在下不才,愿自荐枕席,不知陛下可愿纳妃?”
“你……”莫凡嬉笑的语气瞬间让方才芳心松动的气氛化为乌有。
女帝俏目含煞,看着这个频频调戏自己,自己却无可奈何的男人,恨恨地闭上嘴巴。
尽管对莫凡的抵触已经越来越微弱,但是女帝先天的体质还是让她下意识地拒绝了任何的萌动。
即便看到家族后辈幸福成婚,依旧难以越过心中的坎。
或许冰心玉骨想要动情实在太难。
幸好寒烟儿也是成就冰心玉骨之前动的情。
莫轻狂收下玉瓶,道了声谢,寒暑已被安排入席。
大婚仪式正式开始。
“一拜天地!”
二人齐齐向天叩拜。
“二拜高堂!”
二人向莫凡女帝恭敬奉茶。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
一片欢颜笑语,莫轻狂与寒烟儿终是结为夫妻。
宴席深夜不散,芙蓉暖帐,一对新人开启了新的生活。
皇城之外,一袭白衣的清丽女子看着灯火通红热闹非凡的皇城之中,眼眸中闪过一丝艳羡。
泪水滑过柔嫩的脸颊,打湿了衣襟。
“仙儿,你已经在这里站了两个时辰了。”一旁的布衣中年男子叹息道。
曾几何时,他们父女二人也是这座城市的主人。
“父亲,我还想再看一会儿,就一会儿。”女子死死地拽着自己的衣角,脸色苍白。
纤细的身躯在夜风中摇摇欲坠,仿佛失去了什么支撑一般。
良久,才抹去腰间的泪水,重新整理仪容,转身向城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