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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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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若宸走远,乌先生捋着胡须轻笑起来,那满脸的褶子深得都能夹死苍蝇了。他口中缓缓传来低沉苍老的声音:“尊上已走,你们都坐下准备听学吧。”

    白绝一向懂事乖巧,一听就连忙在殿内寻了个离先生近的位子就安安静静地坐了下来。琉璃见他那乖觉的样子,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朝他旁边的走去,一屁股坐在了白绝旁边。

    “琉璃姑娘……男女授受不亲,你坐的离我这么近不好吧……?”

    琉璃看着白绝那有些不情愿的样子,轻哼了一声,心里想着:“既然尊上要我好好保护你,我自然要与你寸步不离啦!你以为我愿意和你坐这么近啊?”虽然心里想着但琉璃却没有将若宸吩咐她的事说出来,想来她也明白若宸既然偷偷告诉她一人,应当是并不想让旁人知道这件事的。

    “你长得如此好看,我就要坐你旁边!不行吗?”琉璃朝他咧嘴一笑,随口扯了个谎。

    白绝一听顿时微红了脸不再回答,不留痕迹的往旁边挪了挪,离得琉璃稍微远了些。琉璃被他这点小动作逗乐了,大大咧咧的对白绝的肩膀就是猛的一拍,差点没把他拍的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上了。

    “哎呀……你怎么这么弱啊,我拍这么轻呢!”

    “……”白绝无语凝噎。

    琉璃将手从他的后背上收回来,支在了前面的桌子上撑着自己的下巴,眯着眼睛看着白绝:“你和尊上是怎么认识的呀?为什么她要把你带回魔界?”

    “她是我在宿凤山上捡来的……”

    琉璃瞪大了眼睛:“你这小鬼少胡扯了!你身上不过就百年灵力波动,尊上可比你年岁大多了,你如何捡的了她?”

    “……她一月多前受了伤,掉到宿凤山的一条小溪里,我救了她。”白绝深吸一口气,耐心的解释起来。

    “宿凤山?你在关着诡凤那个老贼的那个山捡到尊上的?”

    白绝点头。

    “哦……”琉璃摸着脑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她突然轻喊一声:“我想起了!尊上是不是前些日子和诡凤跑出来的分身打了一架才受伤在宿凤山的呀?”

    “应该是吧……”其实白绝也并不是很清楚若宸是如何受伤掉到小溪里的,只知道她是被诡凤所伤而已。

    琉璃有些疑惑的看着眼神有些飘忽不定的白绝,想着尊上即便是报恩也没必要将恩人带回自己寝殿内,还让自己这个大将军保护着吧?看样子尊上并不想只单纯的报恩……倒像是想要以身相许?

    这想法一冒出来琉璃自己都是一惊,看白绝的眼神都是微妙了起来,看了好半响白绝俊美的脸庞和那双迷人心魂的桃花眼,琉璃突然像想通了什么似的,笑嘻嘻的说道:“诶!尊上可是第一次带外人回魔界哦!尊上可不是那种会带恩人惠魔界的家伙,看样子你很快……”

    琉璃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大捆竹简丢在桌上的响声给打断了。

    “琉璃将军!安静点坐到旁边的位子上吧!老夫要讲课了。”

    琉璃一听乌先生语气好像有些不大好了,顿时闭上了嘴边,心想着老头上课的时候白绝应当不会有危险需要保护。脑海中又浮现出乌先生了以往对她动怒的恐怖样子琉璃顿时就打了个寒颤,连忙的乖乖回到了旁边的位子上坐下。

    “尊上已与我交代了,今日教你们写字。这些竹简内是《万魔贴》上面录的是魔界万年来的故事。三天内你们要把它统统抄一遍。”

    乌先生走到白绝身旁坐下,拿起桌上的毛笔就教他写了起来。一边写一边对呆呆趴在桌上的小姑娘说道:“琉璃将军既然会写,就别坐着发呆了,写吧!”

    琉璃一听乌先生发话只得恹恹地打开一卷竹简,心不甘情不愿的抄起这千年来她少说也抄了百遍的《万魔贴》……

    ……

    午后本不是魔界每日朝会的时候,但此刻的万魔殿内却点燃着上百根烛火,烛光照的整个殿内的每个角落皆是明亮无比。若宸坐在殿内最高的主位上俯视着大殿中央站着的几道人影。人影中正有刚刚赶来的崇渊莫王溯决和他的长姐崇德将军莫溯鸢。

    “近日本尊不在魔界,冀诚王和独孤可有什么动作吗?”若宸红唇微启。

    殿中一位头戴朱雀玉石头冠,身着橙红色薄纱长裙的女子朝若宸微微俯了俯身道:“禀告尊上,小王近月来与琉璃将军驻守魔界,派去冀王府的探子皆告诉小王,冀诚王最近除了偶有和独孤将军喝酒下棋外并无任何动作。”

    “但是他们实在比起以往太过老实了些,反而让我觉得他们似乎另有所图!”

    若想黛眉轻轻一蹙,目光微冷的思量着女子的话:“赤羽王的想法本尊深感认同,毕竟这冀诚王一向作妖惯了,这一停恐怕阴谋确实不小。”

    “崇渊王此事你如何看?”

    被若宸点名的溯决先是一愣,随即俯下身回答:“冀诚王以往最为喜欢寻魔界老臣、将军们喝茶聊天,或是找个王爷、先生赏画品酒的。现在都停了,我觉得他如果事有所图谋的话,估计是与拉拢人心无关的事。所以我认为这在目前为止还算好事。”

    若宸从主位之上站起来缓慢的来回踱步,直至过了半响后她才低声道:“本尊不认为是好事。”

    “为了谋反去拉拢人心是明面上的行为。那如果谋反是想暗着来的话,是不是面上就能波澜不惊呢?”

    一道清朗悠扬的男声传入若宸的耳中,她动人脚步顿时停在了,这声音的主人是除了莫溯鸢外唯一一个从未开口的灰袍男子。他的声音极其沁人心脾,像清澈的泉水一般透彻明亮。可他的脸上却有一道从眉间划到嘴角的丑陋伤疤。

    若宸眉头紧锁着从高处的缓步而下,走至男子的面前,面色凝重的开口:“古先生不妨将见解再与本尊说的详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