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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晋北愣了愣，怎么会这样？
嘉嘉的妈妈也不在了，能牵扯住她的东西，真的没了吗？
“她妈生病了，需要钱，我把她逼得走投无路，去夜店卖酒，甚至还把她带去地下片场……她为了筹钱，没办法……当然，她还是做不到这个，没有继续下去……”
莫予深一想到自己曾经做过的混账事，就恨不得杀了自己。
他怎么就昏了头了，怎么想的？
“冉昕儿又栽赃嘉嘉伤害母亲，母亲差点过敏憋死，我一气之下，将她穿着暴露卖酒和拍片的照片，发给了她妈妈。她妈妈受不了刺激，割脉自杀。我真该死……”
字字句句像是尖刀，戳在莫晋北心上，然后一顿乱搅，痛得他唇色泛白。
“大哥，奚嘉没勾引我，从来都是我想玷污她……我自以为是在为母亲复仇，其实我就是个龌龊的畜生！我还要那个卢佳给她教训，要她后悔惹到我！她生生咬下我的手指，我也要她尝尝这种切肤之痛！所以我要卢佳在取出断指的时候，不要给她上麻药……”
莫晋北以为自己需要鼓足勇气才敢说这些。
可他就是这么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他不怕任何惩罚，他就怕弥补不了嘉嘉。
莫予深机械的转头，看着弟弟，像是从不认识。
原来嘉嘉的那声惨叫是因为生剖……
当时他为什么没有进去看看，他明明感觉到不对劲的！
莫晋北哭着说：“大哥，你打我吧，打死我也活该！我就是个人渣，我不是人……”
全世界都没有人信奚嘉，自己说的那些胡话，大哥也信了。
就连为了骗她跟自己走而说的那句让她温暖了片刻的话，都是谎言。
三年了，她熬了三年，听冉昕儿说，三年来她每天都会跪在母亲的病房门口，大庭广众之下，人来人往的跪着，被人辱骂、嘲笑、唾弃。
如果换成他，早就崩溃了。
“我很想打你，可我有什么资格？打你之前是不是该先杀了自己谢罪？晋北，打你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嘉嘉是什么样的人，我能不知道吗？她……”
莫予深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奚嘉，余光则盯着心电仪上的波动。
“我怎么忘了，她都不想活了……在她妈妈自杀的那晚，她要跳楼，被我硬给拉了回来。这样的她，怎么可能勾引你？就为了留在莫家享受荣华富贵？如此漏洞百出的谎言……”
“三年来，我像是被下了降头，她怎么解释我都不信，她一遍遍的解释，我就是听不进去。如果我能多查一查，如果我始终相信她，如果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我不会看错人，今天的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等她醒来，就是要我去死，我都绝无二话。”
莫晋北默然，可惜没有如果。
“母亲还等着……怎么说？”
“照实说吧。”
这话说完，莫予深还是一动不动，像是在玻璃窗前生了根，依旧紧紧盯着里面。
“在她醒来之前，我哪里也不去。”
莫晋北默默的离开，朝母亲病房走去。
奚嘉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说句不好听的，看一眼就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