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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嘈杂,即便是到了深夜,街边酒楼里还是客满为患,即便是月过半边天,音房乐社里还是歌舞升平,除了一处闲置很久的店铺前坐着一位正在看书的读书人,四周嘈杂的环境并未扰乱他读书用功的心境,依旧目不转睛的捧着手里的“颜如玉”看来看去,噢不,四周的环境也并不真正与他无关,至少头顶二楼里的烛光还是照亮了他手里的“颜如玉”。
白天的难堪并未击垮吴秀才,即便身上还残存着那碗耻辱带来的味道,相反正好激励着吴秀才发奋图强。好在终于有一位好心的嬷嬷予了吴秀才几个馒头,吴秀才也只觉得天不亡我,眼看会试就要开始,吴秀才没有感到压力,反而心里的担子越来越轻,或许科举考试是一次博弈,也许科举考试一天不来,吴秀才就苟活一天,只有真正站在了龙门前,只有真正飞到那蟾宫里,只有越过龙门,只有亲手折下桂枝……或许结果已经不重要了,在这个走向灭亡或者重生的过程里,注定不必再做回那个人人皆可踩上一脚的吴酸秀才!
“时辰到!会试开始答卷。”
随着一声悠长的声音从一须发全白的智者嘴里发出,紧张的会试便开始了。吴秀才面如深潭,面对案上试卷,吴秀才像是把二十年来所有委屈都发泄在了上面。一时间,脑海里思如泉涌,奋笔疾书……
“高公公,你看今年各地来参加应考的举人,你最钟意哪个?”
金銮殿上,当今天子正在与宦官总管商讨着什么。
“陛下,奴才才疏学浅,认不得人中龙凤,不敢妄言。”宦官执了个礼回到。
“你啊你,让你说就说,有什么不敢说的,权当是玩笑话,想说什么就说好了,朕还能怪罪于你吗?”龙椅上的皇帝一边翻阅着会试的答卷,一边斥责着身边的宦官。
宦官听到此话,也伸手从金案上拿过几张试卷来左瞧右看,却看不出来个所以然。
“你啊你,还真是个榆木脑袋。”
“陛下教训的是,奴才愚钝。”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哪怕是自己天生痴傻,君王怪你无玲珑心,自己也不敢怨那贼老天,只能五体投地,等着君王责罚。
“起来吧,起来吧,朕是不盼着你能为朕分忧了,一旁退下吧。”皇帝看也没看胆战心惊趴在地上的宦官。
宦官听着陛下没有发火,心里一松,只是将腰部以下从地上起来,又双手执礼,面向陛下头也不敢抬的慢慢退出殿外。
“好一个凌云之志!”
皇帝好像是看到了某个不同寻常的答卷,先是眉头一紧,紧接着眯眼默念,而后脸上绷紧的皮肤一点点展开,直到喜形于色。
“大丈夫就该如此才是,文章写的倒是沟壑横生,内有丘陵,只是不知道这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皇帝看起来好像甚是满意,在经过一天一夜的审查,似是终于找到一个满意的结果了。
“来人啊,朕审了一天一夜的试卷,是时候放榜了。”